「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相信他們現在敢那麼胡作非為對著我們怎麼樣。」
錦桑寧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現在內心的想法,也不想一直糾結在這件事上面。
現在既然老陳和李廣兩人還沒有露出什麼馬腳,自己現在有點什麼反應反而會打草驚蛇。
果然,等到錦桑寧和洛淮卿回去,李廣還是和往常一般。
「最近隊伍裡面有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李廣對著錦桑寧詢問著,見到女人沒有搭理自己,也不生氣。
畢竟自己現在還接受著錦桑寧的賄賂,如果沒有錦桑寧,他還真的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最近還有關於顏料石的消息嗎?最近手頭有些緊張。」
錦桑寧現在也終於明白了自己一直覺得奇怪的點在哪裡,現在李廣主動對自己詢問這種事情反而還讓錦桑寧心安下來。
錦桑寧動動腳趾頭都知道肯定是李廣在土地主那裡賭博輸了,這麼一想也確實正常。
只是現在如果再在這個地方耗下去,恐怕要出現更多的禍端。
這麼一想,錦桑寧覺得有必要給李廣一個警告。
「雖說大家個人的時間做什麼事情有其他的愛好我們確實沒有辦法,插手,但是現在村民們米粥被投毒的事情也解決了,難道我們還有其他的問題要處理?不然又要在什麼地方用到那麼多的銀子?」
被錦桑寧這麼一質問,李廣有些說不上來的尷尬,只能訕訕地笑了笑。
不過錦桑寧確實也給自己提醒,本來自己這一次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暫時想要歇腳,在土地主那裡賭博純屬也是一個意外。
現在輸了那麼多錢,李廣心裡雖然是心疼,但是也終於記起來他們的最後目的。
最後要是因為這麼一件事情讓流放出現問題,才是李廣不想要看見的。
這麼想著,李廣對著錦桑寧的態度還是很誠懇。
「我明白了,我們還是接著趕路吧,既然現在已經在這裡拖延了那麼多時間,問題已經解決了就應該快點出發了,不然這銀子也不夠用。」
錦桑寧也只是看破不戳破,這一次的問題能夠解決全部靠的洛淮卿還有自己的努力。
至於這些官差,誰不知道他們一群人在土地主那裡賭博賭的醉生夢死?現在看見李廣還想要給自己找開脫,錦桑寧就覺得煩躁。
一行人終於還是踏上了準備再一次流放的路上,只是他們要離開的時候,村民都自發地圍在一起為他們送行。
其實說是為了流放的隊伍送行,大家還是心照不宣地心裡惦記著錦桑寧。
雖然明白他們沒有辦法做出什麼改變,只是想到唯一一個為了他們著想的人現在也要離開他們,就覺得一陣傷感。
特別是在這種分別的場景,更是讓他們覺得難過得不行。
「能不能不要走啊桑寧姐姐,我以後還想要吃到你摘到的玉米怎麼辦?」
有一個小男孩站出來,怯生生地拉著錦桑寧的衣袖,有些膽怯。
看見小男孩這個樣子,錦桑寧心裡也是突然軟了下來。
摸了摸他的頭,對著他笑了笑。
「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以後有機會肯定會回來看望你們。不要擔心,在這裡好好生活,如果有什麼人欺負你一定要反擊回去,千萬不要忍氣吞聲,明白了嗎?」
刺史站在一旁也是在送行幾個人,聽見錦桑寧這麼指槐罵桑,也只能默默地忍下去假裝聽不懂。
「現在出發也不容易,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但是這些客套話還是一句都沒有少,只是錦桑寧絲毫不在意。
本來已經想要走了,但是錦桑寧還是聽見了村民裡面有小聲的抽泣聲。
一向來特別堅強的錦桑寧在這個時候居然也忍不住感覺到眼眶有些酸酸的,特別是現在已經和這些村民相處出來感情,更加捨不得就這麼離開。
只是就像洛淮卿所說,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辦法實質性幫他們解決什麼事情。
只有他們自己願意改變,自己願意去推動,或許才有可能改變。
這麼想著,錦桑寧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和這些村民好好說一說這個道理。
「我知道大家現在對於分別很是不舍,不管是真的喜歡我的為人,覺得我是一個好人,還是認為我一旦離開以後就沒有人為大家謀取福利求得公道,不管出自什麼原因,今天大家能夠為我送行我都感覺到特別開心。」
錦桑寧在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眼眶也有些通紅,淚水在眼睛裡面打轉。
「你們或許在害怕我一旦離開,以後再一次出現這種事情你們會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但是我這一次已經給過你們一個新的思路,或許你們也需要學會自己去處理好類似這樣的事情,或許我們根本就不缺乏這樣的能力,不過是缺乏這樣做的勇氣。可是如果連我們自己都不願意給自己爭取一個變好的機會,又怎麼能讓別人尊重我們,給我們一個機會呢?」
錦桑寧這一番話說出來,村民們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們以前確實軟弱,特別是在官吏面前,不管他們提出來多麼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們也沒有想過反抗,想過的只有為何別人一出生就口含金鑰匙,而他們卻成為他們娛樂消遣的對象,怨天怨地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改變這個現狀。
還是錦桑寧的出現,帶著他們一起反抗,他們現在才嘗到甜頭。
「我們明白這個道理,寧小姐,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說句實話如果沒有你,我們現在可能要接受滅頂之災。現在你急用安心地接著趕路,我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隨著一個村民站出來回應錦桑寧,越來越多人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看得錦桑寧非常欣慰。
自己也不捨得,不敢再多看他們的眼神,只能把頭別開,義無反顧地往前面走去。
眾人再一次踏上了流放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