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監的一句話,讓燕破雲笑了出來,卻讓顧君珩和太子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他們都沒有說什麼。
太子隨後就讓人去安置使團中的其餘人去驛館。
只有各國幾個重要的人一起去。
燕國的燕破雲,還有他身邊的高將軍以及十幾個侍衛。
北羌的北辰風以及一個文官及侍衛。
至於秦國,則是一個不認識的青年和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讓林驚瀾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承德殿,是皇帝偶爾用來宴客的地方,在這裡召見三國使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見過大楚皇帝陛下。」
畢竟是皇帝,除了身份尊貴的各國太子殿下,其餘人都是跪在地上衝著皇帝行禮。
「諸位不必多禮,朕也沒想到,這次的文武會,各國會如此看重,燕太子和北辰太子都親自前來,秦國蕭王也親自前來。」
皇帝微微一笑,依次對著幾個人打招呼。
林驚瀾這才注意到了秦國前來的那個青年,原來他是秦國的蕭王。
這人也是秦國皇室之人,不過不是這一代的嫡系,而是秦國皇帝的親侄子,算是朝陽的堂哥。
「皇帝陛下,說來這一次我父皇也是重視在貴國舉辦的文武會,所以才會讓本太子親自帶領使團之人前來參加,可誰料想,剛剛到你大楚,我就被人針對,不過就是幾句玩笑話而已,這位許世子就要取我性命。」
說到這裡,還將自己受傷的肩膀露了出來。
這可就是明晃晃的證據了。
許淮安此時是唯一跪在地上的人,面如寒冰,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為這就是他無法反駁的證據。
縱然是被人算計,縱然是被這個燕破雲針對,他也說不出別的來。
「是嗎?」
皇帝慢慢的重複了一句,隨後就用略微責備的語氣,對著太子開口。
「君鴻,你為太子,為何燕太子受傷你都不過問,還不快請太醫來給燕太子診治。」
太子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是平靜如水。
「兒臣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估計快到了。」
「嗯,這就好。」
皇帝點點頭,隨後就看向了李大監。
「快給各位貴客賜座,就算是有什麼事情也當慢慢說來。」
如此淡然,波瀾不驚的樣子,讓燕太子有些摸不透這個皇帝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他此時不應該是憤怒嗎?
「驚瀾為何也跟著一起來了。」
隨後皇帝似乎剛剛看到林驚瀾一樣,輕聲問了一句。
「哦,剛才瀾兒在一旁茶樓上喝茶,將此事都看在眼裡,我想著,將瀾兒一起帶過來,若是需要證人的話,瀾兒可不就是一個證人嗎?」
其實就是看熱鬧。
許淮安的熱鬧,林驚瀾肯定喜歡看的。
「哦,那既然這樣的話,驚瀾,你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一遍給朕聽聽,朕也好處理,好給燕太子一個交代啊。」
交代,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就看皇帝需要怎樣處理了。
林驚瀾不卑不亢的上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和燕破雲說的雖然是不一樣。
可卻是將許淮安說成故意動手一樣。
「總而言之,就是許世子和燕太子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不過是許世子先動的手,然後重傷了燕太子。」
歸根到底還是一言不合動手。
許淮安的目光緊緊的放在林驚瀾的身上。
她真是一點退路都不給自己留啊。
驚瀾,往日的情分你是一點都不顧了,你此時只想著顧君珩是嗎?
那麼,日後我若是做某些事情的事情,你也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不過,我終究是不會傷害你的。
許淮安此時心中是思緒萬千,不發一言,靜靜的跪在地上。
今日的屈辱是顧君珩給的,總日一日自己會討回來的,而這一天不會長。
「淮安啊,你可有什麼話說,燕太子是大楚貴客,你將他打傷總歸是不對的。」
皇帝語重心長的對著許淮安說了一句,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的,他還是比較看重許淮安的。
而且皇帝並不會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處死許淮安,不然豈不就表示大楚怕了燕國。
「今日都是臣的不是,因為一些言語衝突就和燕太子動手,只是還請陛下體諒,燕太子今日說的話,也實在是扎了臣的心窩子,臣憤怒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然後話頭一轉,許淮安就看向了燕破雲。
「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該傷了燕太子,此番許淮安給燕太子賠罪,還請殿下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這一次過錯,至於如何處置微臣,全憑陛下和燕太子定奪。」
殿中的其餘人都驚訝於許淮安的的服軟認錯,而林驚瀾和顧君珩則是對許淮安更加忌憚了。
此時屈辱,能夠說忍下就忍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他都這樣說了,此時就算是燕太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冷哼一聲,不過對於他認錯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
「你知道錯了就好,日後看到本太子躲著走就是了。」
聽到燕破雲的話,皇帝哈哈一笑。
「燕太子大人有大量,看來是原諒了淮安過錯,不過你放心,淮安傷了你,朕自然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來人。」
皇帝都這樣說了,燕破雲就算是不原諒也只能說原諒了。
而在皇帝話落之後,他身邊的李大監眨眼間就動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匕首,對著許淮安就快速的刺了過去。
許淮安的肩膀上,也瞬間就多出了一個血窟窿。
「鑑於你是先對燕太子動手的,所以此番嘗了燕太子的傷還是不夠,去領二十庭杖,日後務必警醒自身。」
許淮安對自己身上依舊在流血的傷口看也不看,臉色微微泛白的恭敬開口。
隨後皇帝又對著燕破雲和眾人開口。
「燕太子,以及諸位,覺得朕此番處理可算公平,燕太子對著交代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