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死了,又是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連皇帝都忍不住站起來,定定的看著下方的侍衛。
「長公主被人殺了?如何殺的?如今人在哪裡?」
本來這幾日就發生了很多事情,此時長公主的忽然遇害也讓他反應不及。
「是被一把匕首貫穿胸膛而死的,此時還在右相府,屬下已經派人守在了右相府。」
若是一般人,就算是屍體也肯定是要帶進宮來的。
但是長公主身份貴重,先皇之女可不是一般人,他不敢動。
「死了,竟然死了,陛下明鑑啊,定然是有人惱羞成怒殺了長公主的,還請陛下做主。」
右相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但是心中卻放鬆了很多。
長公主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隱患。
他只要咬死不認,就算是皇帝也無法殺了自己。
只不過他高興的終究是有些早了。
「那秦殤呢。」
太子皺眉問了一句。
而皇帝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總是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屬下正是要說秦殤太子的事情,這是從長公主的身上取下來的,還請陛下觀看。」
竟然是一塊衣料。
上書,右相既然不守信用,那就去死好了,這是第一個。
看來這是給右相的教訓。
「而屬下等人去到行宮傳喚秦殤太子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根本就尋不到他的下落。」
秦殤竟然離開了。
此時什麼都不用說了,事情基本上已經明顯了。
「此時兇手已經不用再說了,秦殤殺了長公主,應該就是惱恨右相不守信用,不遵守兩人之間的交易,所以才會怒而殺人的。」
太子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說著,眼神中都是冷凝之色。
「陛下,臣是冤枉的,陛下要相信臣啊,當年臣可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陛下的安全的。」
見此情況,右相繼續喊冤,並且還說出了自己當年救駕的事情,妄圖以此讓皇帝心軟。
可是這一回,右相卻是料錯了。
救駕之事,皇帝不忘,經常提起,那是有情有義,可若是自己提起,那就是挾恩圖報了。
右相這麼多年的老狐狸了,為何還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你這是想用當年的恩情讓朕寬恕於你。」
皇帝簡直要被氣笑了,而事實上,他的確是笑了出來。
「臣不敢。」
右相低頭。
可是皇帝卻是更加憤怒,一手拿起了自己桌案上的一個鎮紙,用力的朝著右相扔了過去。
剛好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右相頓時腦袋開花,鮮血流出。
可仍舊是沒有暈過去,只是惶恐至極的看著皇帝。
「來人,右相勾結外敵,陷害太子,殺害親女,更連累長公主慘死,如此叛國之罪,不可饒恕,將其押入死牢,擇日問斬。」
問斬是肯定的,只是後續要找出來和這件事情有關的人。
而且叛國是諸九族的大罪。
不知道皇帝會如何處置。
而太子卻是不著痕跡的笑了出來。
一句連累長公主慘死,就將長公主給摘了出來,保住了皇家的威嚴。
他的好父皇,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得好好的。
「陛下,不是臣做的,臣是冤枉的。」
右相就算是被壓了下去,可仍舊是在喊冤,只是沒有一個人理會而已。
「太子,右相通敵一事就交給你處置,李大監,你派人去捉拿秦殤,生死不論。」
此時最重要的就是這兩件事情。
皇帝將右相之事交給了太子,也算是給太子的一個補償,起碼婚事上,此時是必然不能娶希靈了。
「是,父皇。」
太子起身,恭敬的領旨。
其實此時的他忽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個時候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了。
不過卻是要等顧君珩歸來才能做。
李大監也領命,秦殤離開,定然不會走遠,此時追殺,或許也能找到。
不然讓秦殤逃走,對大楚來說,也是一件隱患。
「若是無事的話,那就散朝吧。」
皇帝有些疲憊的擺擺手,憤怒加上難過,他就算是身體向來不錯,此時也要堅持不住了。
「父皇,之前兒臣大意是被人給算計了,說明兒臣並未做錯,可是母后如今仍舊在禁足,還請父皇解除母后的禁足。」
只是在皇帝剛剛起身的時候,太子站了出來,神色冷靜的和皇帝說著皇后的事情。
皇帝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臉上一燙。
因為一件莫須有的事情,自己責罰了嫡長子,訓斥了皇后,並且將兩人都給禁足了。
這在皇帝看來,就是自己的錯誤,只是其他人都不敢說而已。
可是如今太子明晃晃的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自己和皇后道歉。
明明是自己立下的太子,他卻是要如此逼迫自己嗎?
皇帝的心中很不好受,也很生氣。
對太子剛剛產生的一點愧疚頓時蕩然無存,還多出了一些責怪之意。
可此時在文武百官的面前,他也不能多說什麼。
「好,朕知道了。」
不過是五個字,可也是說明皇帝服軟了。
眾臣退下,太子離開,他們都不會猜到皇帝心中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太子離開皇宮之後,並沒有著急去天牢,或者是調查右相的事情。
而是問了一句自己身邊的暗衛。
「秦殤如今往哪個方向而去,你即刻安排人去追,不,我也一起去。」
太子皺眉說道,不管怎樣,秦殤是一定要抓到的。
而這個時候,又是有一個侍衛走了過來,靠近了太子。
「太子殿下,世子妃和搖光姑娘已經帶著人去追了,她讓我轉告你,保重自己,剩下的交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