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承回房時,就見華珠連燈都熄掉了。
廖子承輕笑,真是個害羞的小丫頭。
挑開帳幔,廖子承借著稀薄月光看向仿佛縮在被子裡的一團,笑意更甚,一把拉開被子撲了上去。
嚶?
撲空了。
沒人!
小寶貝兒不會是跑掉了吧?
廖子承眯了眯瀲灩的眸子,唇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起身,要去尋她。
突然,藍色的小鳥兒撲哧著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這隻鳥,是廖子承與華珠的專用信使,一般用它來傳遞消息,就說明……
廖子承眸光一暗,年華珠你要是真敢跑掉,後果一定很嚴重!
拆下綁在鳥兒腿上的紙條,上面寫著「回頭。」
廖子承下意識地回頭,彩玉珠簾處,一隻蔥白縴手,緩緩撥開了五彩斑斕的珠簾。
一片淡紫色輕紗,映入眼帘。
薄如蟬翼的輕紗下,是一具完美到極致的少女身軀,讓人想起,蕾絲一般的誘惑。
廖子承的心跳……漏了一拍!
華珠看著廖子承眼底怎麼藏也藏不住的驚艷,嫵媚一笑,赤著腳,像只叢林裡的小母豹子,優雅地,又散發著無盡魅惑地,走向了他。
簾幕深深,一室,春風無度。
一夜歡好,華珠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他像沒開過葷似的,一遍遍索要,一直折騰到天空破曉,才饜足地從她身上下來。臨睡前,還又把她全身都吻了一遍。
華珠意識漸漸甦醒,感受到自己被他緊緊地禁錮著,他手臂摟著她,腿也壓著她,好像生怕她會逃跑。這種感覺,像有濃濃的幸福隨著陽光打來,把一整顆心都塞得滿滿的,而又暖暖的,一呼吸,連空氣也仿佛是甜的。
想起昨晚自己是怎麼勾引他的,不由地羞紅了臉。
「醒了?」廖子承發現妻子的動靜了,便輕輕地問了一句。
華珠背對著他,是以,他看不清華珠表情,當然,華珠也看不清他的。眨了眨眼,華珠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午時。」
竟然都午時了,她從沒醒得這麼晚。華珠抿了抿唇,根本不敢轉過身面對他,就拽緊了絲綢被子,說道:「那個……起床吧。」
廖子承緊了緊摟著她的胳膊,輕輕地吻:「睡好了沒?」
「嗯,睡好了,你呢?」
「挺好。」
華珠見他依然沒有起床的意思,又問:「餓了沒?」
廖子承很認真地說道:「餓壞了,我就等著呢,你餓不餓?」
華珠沒做多想,就隨口道:「也……好餓。」其實不怎麼餓。
廖子承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三個時辰,也該餓了。」
三個時辰?華珠眨了眨眼,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大對勁兒?
不待華珠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覺一陣天旋地轉,他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等華珠再次醒來時,又過了一個時辰。
廖子承神清氣爽地坐在書桌旁,玩著七巧板。仿佛一個終於找回了童真的孩子,滿眼都閃動著對這個世界的新奇與渴望。
華珠沒想到他居然在做如此幼稚的事情,還做得有滋有味。
華珠像遊魂似的飄到房間另一側,然後躡手躡腳地行至他身後,探出手,捂住了他眼睛。
廖子承唇角一勾,握住她手臂輕輕一扯,她跌入了他懷裡。看著她穿得嚴嚴實實的樣子,略一皺眉,爾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咬著她耳朵道:「今晚再穿一次。」
「嗯?」華珠一時沒明白過來,「穿什麼?」
廖子承看向床頭那攏淡紫色半透明輕紗,華珠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尷尬得紅了臉,趕忙岔開話題:「你真的……不去上朝了嗎?」
「不去了。不用擔心我養不起你,反正你嫁妝多,你也養得起我。」
竟開起了這種玩笑,看來他心情真的很不錯,不就是圓房了嗎?值得他高興成這樣子。華珠忍俊不禁地勾起了唇角。
廖子承看見她笑,也不由地跟著笑,好像不知從何時起,他又慢慢地喜歡笑了,但也僅僅是對著她:「想吃什麼,我去做。」
華珠低頭,輕輕一笑:「等我,我們一起做。」
「好。」廖子承鬆開她,含笑看著她站起,轉身走向浴室。剛走了一步,廖子承也站了起來,牽著她小手,與她一同去往了浴室。
華珠在裡面洗漱,他就靠在門邊看她。當華珠的長髮要落入水盆里時,他上前,將它們輕輕握住。
華珠扭過頭,滿是水珠的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廖子承單臂一摟,華珠緊緊地貼著他了。他低頭,將她臉上的水珠一滴滴地親吻乾淨。
華珠咬唇忍住笑意,推了推他:「我要換衣服了。」
婚後,廖子承單獨為華珠隔出了一個衣帽間,華珠打了帘子進去。須臾,廖子承也打了帘子進來。
巧兒進屋更換床單,就看見二人從臥房到浴室,從浴室到衣帽間,形影不離。巧兒的嘴角抽了抽,侯爺你這麼粘人真的好嗎?
華珠換上一條淡藍色阮煙羅束腰長裙,廖子承牽了她小手來到梳妝檯前。
「幹什麼?」被廖子承按在凳子上的華珠疑惑地問。
廖子承拉開華珠的化妝盒,找了半天,找出一支像眉筆又不像眉筆的東西,蹙眉問:「這是什麼?」
「螺子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