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收拾渣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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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她到底是已經把華珠變成了嫡女,還是準備把華珠變成嫡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場子已經找回來了。  染老夫人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從懷中掏出一份聘書,遞給了染千樺。

  染千樺起身,親自交到了年政遠手中。

  年政遠受寵若驚地接下,翻開一看,染侯爺親筆書寫的請婚書!

  他難以置信地笑了笑,又給了大夫人,大夫人定睛一看,眼睛慕地一亮:「我就說提督大人必是有什麼事兒耽擱了才沒及時上門的。倆孩子的庚帖早合過了,吉日也算過了,九月初八大吉大利,您看怎麼著?」

  翌日,華珠起了個大早,廖子承睡主臥,她歇在抱廈,七寶與流風輪流值夜。一整晚,廖子承三度高熱到驚人的地步,咳嗽更是持續了大半夜。三人心中擔憂,都沒怎麼睡好。幸運的是,有驚無險,廖子承成功挨到了天亮。

  華珠洗漱完畢,換上染千樺為她準備的衣裳,瞧款式,過時許久了,華珠猜,是染如煙未出閣前穿過的衣裳。她們的身形驚人的相似,一位小廚房的媽媽說,從身後看,她幾乎以為大小姐又回來了。

  華珠端著白粥入內,發現廖子承睜著眼,望著帳幔的吊頂發呆,不由地輕聲問:「餓不餓?可以做起來喝粥嗎?」

  廖子承眨了眨無辜的眸子,不答話。

  華珠撫上他額頭,又燙了!難怪。

  華珠拿來靠枕,扶著他坐起來,然後從淨房端來洗漱用具為他梳洗。整個過程,他安靜得像個女孩子。華珠不小心扯斷了他髮絲,他也沒什麼反應。

  華珠收好洗漱用具,又坐在床沿上,一手端著碗,一手捏起勺子,送至他唇邊:「張嘴。」

  廖子承很聽話地張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半碗粥,等華珠再餵他時,他幽怨地撇過了臉。

  華珠吃了一碗麵,並兩個包子,差不多飽了。站起身,要把餐具端出去,剛一轉身,廖子承「哇」的一下,早餐全給吐了出來。

  華珠心一揪,放下托盤,一邊喚了人進來清理,又一邊倒了茶水給他漱口。

  漱完,他沉沉地睡了過去。

  華珠鼻子一酸,抬手擦了掉出來的淚,隨即去小廚房熬了藥。

  華珠脫了鞋子上床,他沒完全甦醒,但感覺到華珠的靠近,很自然地將頭枕在了她腿上,手臂,如昨日一樣摟住她腰身。

  「醒醒,該喝藥了。」華珠捏了捏他白嫩的臉蛋。

  廖子承緩緩睜眼,燒退了些,也有了一點兒意識:「好癢。」

  他的疹子已經發出來了,臉上、脖子上、身上到處都是。他忍不住抬起虛弱無力的手,就要抓自己臉上的紅疹。

  華珠一把扣住他手腕,說道:「別抓。」

  「好

  癢。」

  「抓了會留疤的,留疤就好醜,我就不要你了!」

  這話管用。廖子承委屈地撇了撇嘴兒,好像要哭了似的,看得華珠一陣一陣地內疚,有種惡霸強上了黃花大閨女的負罪感。華珠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道:「記住了,不許抓啊,你要是破了相,我……我以後帶你出門多沒面子。」

  廖子承弱弱地哼了哼,幽怨地瞪她,華珠猜,他其實是想用眼神射死她。可惜病得一塌糊塗,太沒殺傷力了。

  華珠忍俊不禁地笑了,低頭,親了親溫軟的唇:「該喝藥了。」

  勺子剛伸進嘴裡,被他嫣紅的舌尖抵了出來:「苦。」

  這一動作,落在華珠眼裡,仿若帶了一股魔魅般的誘惑。

  華珠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喝不喝?」

  「不喝。」

  「不喝我走啦。」沉聲說完,華珠把藥碗擱在床頭柜上,下地穿鞋。

  他揪住她一片衣角,瀲灩的眸子裡浮現起令人疼惜的委屈,好似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孩子。

  華珠的眸光微微一動,心軟地將他攬入懷中,讓他滾燙的臉貼緊自己冰涼的胸口。心中卻想著,等你清醒了,還會不會這麼黏糊我、需要我?

  喝完藥,發了一身汗,精神好了些,華珠又趁機餵他喝了半碗薏米粥,一上午便這麼過去了。

  下午,華珠用薄荷葉做了一些清涼的藥膏,給廖子承塗了一些,緩解紅疹的癢症。

  塗完上身,要塗下身時,華珠探手去扒他褲子。

  他突然睜眼,捉住華珠解著他褲腰帶的小手,華珠以為他不准她脫他褲子,想告訴他我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你也別不好意思了。誰料,他委屈地哼了聲「好癢,抓抓」,便按住華珠的手探了進去……

  晚上,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的華珠入宮為長樂公主診病。

  長樂公主的疹子完全發了出來,好些甚至開始發亮。高熱依然在持續,但比廖子承的輕微一些,也沒其它併發症。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華珠往返於染家與皇宮之間,上午照顧廖子承,下午給長樂公主做治療,晚上與流風、七寶輪流值夜。高強度的透支體力,令華珠有著嬰兒肥的小臉迅速瘦了下去。

  華珠還不知道自己的親事已經被染老夫人和大夫人給定了下來,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從庶女變成了嫡女,更不知道梅姨娘和年麗珠正為自己的跋扈追悔莫及。她所有精神都放在了廖子承和長樂公主的病情上。值得欣慰的是,長樂公主的高熱已退,廖子承的病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最起碼,高熱的次數越來越少,咳嗽也沒那麼厲害了。

  霧蒙蒙的天,沒有一絲陽光。

  華珠回了年府。

  走在開滿本該奼紫嫣紅,卻一片灰白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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