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血流
【最最主要的是。這麼大的熱鬧，不親眼看到，我接下來三個月，都要睡不著覺！八卦八卦，我要看八卦。】
江知渺的心聲到了最後，簡直是吼出來的。
越凜看著江知渺那期待的樣子，不由笑了。
他的生活，一直充滿了算計和黑暗。
對於這個世界，他已經很久沒有期待和嚮往。
但是。
看著江知渺面上強裝穩重，心裡卻嘶吼著要去看八卦。
越凜的心裡，不由都對接下來的好戲生出了一絲期待。
「皇上？」江知渺眼巴巴地看著越凜。
皇上突然笑了。
那她出宮，是不是有希望了？
越凜輕咳了一聲，說道：「原則上來說，沒有恩旨，后妃是無法出宮了。」
江知渺一聽，更加期待了。
【原則上不行，那就是實際上可以，原則上可以，那就是實際上不行！我懂，我都懂的。】
越凜失笑，繼續說道：「不過。非要出宮，也不是沒有辦法。」
江知渺眼巴巴看著他。
越凜心中一軟，開口說道：「謝國公是兩朝重臣，他突然告病，為了展現天家恩澤，朕打算帶著太醫，親自去一趟國公府。皇后同朕一道吧。」
江知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謝國公是裝病。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去探病。
以謝國公的地位，越凜帶她去探病，不但不會被人說是不合禮數，稍微操作一下，反而會被傳為一段佳話。
「朕會吩咐下去，讓二公主隨行。」越凜說道：「到時候找個機會，讓二公主遠遠看一眼章子平。」
江知渺點了點頭，明白了。
「明日早朝上，越華那邊的人應該會攻擊高淮，朕會罷免高淮的官職。隨後，朕會勃然大怒下朝。」
越凜停頓了一下：「下朝後，我們就暗中出宮，去見謝國公。」
「明白明白。」江知渺連聲應了下來。
【只要能讓我出宮看熱鬧，怎麼樣都行。】
越凜的目光，不由柔和了下來，隱隱的，還帶上了一絲內疚。
江知渺的性格，其實並不適合呆在這紅牆綠瓦的宮中。
可她偏偏成了皇后。
那就幾乎註定了，要被困在這裡一生一世。
越凜的腦海中隱約閃過一個念頭。
等到日後四海承平，他便和江知渺一道，隱姓埋名，四處走走看看，這倒也十分令人嚮往。
越凜的唇角，微不可查地浮現出一個笑容。
「皇上？」江知渺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越凜回過神來，隱約也有些恍惚。
他其實不怎麼想以後的事情。
他總覺得，他這樣的人，未必會有以後。
可是此刻。
他竟忍不住幻想起了未來的生活。
越凜啊。
你當真是……
變得軟弱了許多啊。
越凜收起情緒，緩聲說道：「明日等我消息。」
江知渺點了點頭：「宮外那邊，父親也會安排好的。」
兩人簡單聊了些細節，話到尾聲，江知渺突然想起了什麼。
「御書房中，熏的是什麼香？」江知渺突然問道。
越凜有些不解：「御書房中不曾薰香。若有香，或許是一些果香。」
「不可能啊。」江知渺皺了皺眉頭：「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聞到過一陣濃烈的香味。只是那香味沒多久就消失了，現在倒是已經聞不到了。」
江知渺試著深呼吸了幾下，果然，那股濃烈異常的香味，現在已經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了。
香味？
沒多久都消失了？
越凜一開始還不以為意。
聽著聽著，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他素來不愛薰香，只因薰香會刺激他發病。
這一次。
他自己倒是未曾聞到任何香味，但江知渺沒有必要說謊！
他突然發病，不可能是巧合。
這御書房竟然都已經被人滲透了！
越凜突然想起來。
有好幾次，自己接見朝臣的時候，都會莫名其妙病情發作，煩躁異常。
那時候，御書房中還沒有寶劍，他雖然發怒，倒也沒有鬧出人命來。
這一次。
御書房中，卻莫名被懸掛上了一把寶劍。
若不是江知渺及時趕到，他神志不清下，恐怕已經親手殺了高淮！
越凜的臉色，驟然變了。
江知渺看著他一副有事的樣子，不由站了起來：「皇上還有公事，臣妾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
這一站，江知渺才發現，她的手還被越凜緊緊握住。
江知渺努力抽了一下。
這一次。
越凜鬆開了手，「夏日炎熱，下次有事，皇后差人說一聲，朕到鳳儀宮來就可以了。」
江知渺看了他一眼。
【這老闆，還怪體貼嘞。】
她乖乖巧巧應了下來，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越凜目送著她離開。
他環顧了一圈御書房，眸底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有些人的手著實是伸的太長了一些。
這御書房，怕是都被滲透成一個篩子來。
越凜的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李德懷！」他喊了一聲。
李德懷趕忙走了進來，他的心中忐忑。
皇上的臉色看起來不好看。
這一次，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去，拿上一些金葉子，送去鳳儀宮。」越凜突然說道。
啊嘞？
李德懷都愣了一下。
根據他對皇上的了解，這樣的表情，多半是要殺人了。
可皇上張口，只是讓他給皇后娘娘送些金葉子去？
「送去的時候，看看皇后是否歡喜。回來詳細跟朕匯報。」
越凜囑託著。
李德懷趕忙應了下來。
他不敢怠慢，挑了幾個小太監隨行，親自送了一盒金葉子過去。
江知渺剛剛回宮，又收到了賞賜，頓時樂地眼睛都沒了。
李德懷回來據實匯報了一番，越凜仔細聽了，眸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開始盤算起自己的私庫，回頭將那些黃白之物都收拾出來，慢慢賞給皇后。
皇上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李德懷察言觀色，剛要鬆了一口氣。
突然。
越凜揮了揮手，屏風後轉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來。
「李德懷。」越凜挑了挑眉：「你和孫統領一道，排查一下御書房。查查有沒人在御書房中放置香料，還有這柄寶劍，昨日還沒有，偏偏在朕見高淮的時候，卻突然出現。」
越凜冷笑了一聲：「查證之後，仔細拷打，看看能不能問出幕後之人。若是問不出，直接殺了。」
直接殺了。
越凜說的輕描淡寫。
李德懷的心頭不由顫了一下。
這才是他熟悉的聖上。
之前提起皇后時，聖上眼中的溫柔光芒，仿佛是他的一場錯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