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戳心
方嬤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太后，她的身體顫抖著：「你……你說什麼？」
太后有些嫌棄地看著她，「聽不懂嗎？蔓枝根本不是你那個短命鬼女兒！還不快把人埋了！」
太后看著蔓枝這屍體，就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人都死了，方嬤嬤還抱著不放。
怎麼，還想一直抱著不成？
那她得多煩心！
短命鬼……女兒……
方嬤嬤低頭看了一眼蔓枝的屍體。
她是真把蔓枝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不管有什麼東西，她都總是想著蔓枝，蔓枝的未來，她也努力替她籌謀著。
可是……
這一切，竟然都只是一場笑話？
雖然知道了真相，可這麼多年寄托在蔓枝身上的感情，卻也無法輕易收回。
太后之前覺得她還有用，所以瞞著這些消息，利用蔓枝好讓自己對她一心一意。
現在她對太后已經沒了用處，蔓枝也已經死了，她自然再不屑於再隱瞞了！
方嬤嬤瞪著太后，眼眶微微發紅嗎，她的聲音有些嘶啞：「你當真騙的我好慘。」
她的丈夫。
她的女兒。
原本都不會死。
原本他們一家三口還能共享天倫之樂。
可是。
太后就一句，希望她能夠對越華更盡心盡力一點，就殺了她全家！
這些年，她還一直指望著太后能夠幫她找到真兇，替丈夫報仇。
現在看起來，她從頭到尾，竟然都是被玩弄在鼓掌之間!
太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方嬤嬤：「那又如何呢？」
方嬤嬤這個女人，早就已經沒有作用了。
她知不知道真相，又有什麼影響？
她一個下人，還能報復自己不成？
她終究是太后之尊，哪怕越凜和她離心，但處置一個下人的權利，她還是有的！
方嬤嬤看著太后這冷漠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太后啊太后，你為了安和王，的確是什麼都想到了。只是為了讓我的照料更精心一些，你就不惜手上沾血。只可惜啊……安和王對你啊，可是未必有什麼真心在呢。」
太后的聲音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方嬤嬤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去年，一次安和王醉酒留宿在宮中，他就將我拉上了床。」
太后頓時瞳孔地震了起來。
什麼意思？？！！
越華和方嬤嬤？
她知道越華風流，可方嬤嬤，這都四十多了啊！
他有這麼餓嗎？
方嬤嬤的神情越發奇異了起來：「我和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可是相處甚密呢。太后你一點都沒發現嗎？」
太后的嘴唇哆嗦著。
她快要瘋了。
她把越華當成了寶貝蛋子，什麼最好的，都想要親自送到他手上。
結果。
越華背著她，和她的身邊的嬤嬤搞在了一起？！
方嬤嬤可還是他的乳娘啊！
這是不是有些超出人類的極限了！
關鍵，她以為越華對她無話不說。
結果。
越華卻瞞著她，和她身邊的人都搞上了。
太后也不是完全的蠢貨，她略一思考，就有些恐懼了起來。
越華，他根本是在用這種方式，來監控她！
太后的神情有些恍惚：「除了你……我身邊的其他人……」
方嬤嬤毫不猶豫地說道：「也都是安和王的床上人。太后你仔細想想，你這幾年和皇上的關係越來越差，是不是耳邊都有其他人的慫恿呢？」
太后咬著牙。
她拼命思考了起來。
方嬤嬤……秋梨……
她的這些心腹，的確一直都在她耳邊說越凜的壞話，說越華的好話。
她一開始對越凜雖然不喜，但也沒到非要越凜死的地步。
後來，在身邊所有人不停的洗腦下，她和越凜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這一切。
竟然都是越華在背後推動的。
她最疼愛的小兒子……在利用她。
「還有。」方嬤嬤看著太后恍惚的樣子，忍不住一臉快意地說道：「越華私下告訴我，你幾次裝病時吃的藥，其實都對身體有一定的副作用。你每次吃完，都會有一段虛弱期，他讓我幫忙用言語遮掩過去，不要讓你懷疑到藥物身上。」
太后的身體頓時搖搖欲墜了起來！
那些藥……竟然有著副作用！
越華給她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睚眥目裂地看著方嬤嬤：「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其實也已經很清楚吧。」方嬤嬤笑著。
她的夫君死了。
她的女兒死了。
現在，連她寄託了情感的蔓枝也死了。
她心心念念要讓越華登上皇位，不就是為了讓自己女兒有一個好的未來嗎？
現在這個樣子……
越華根本鬥不過當今聖上！
那她還有什麼好忍的？
她這麼痛苦，這麼絕望，太后也應該跟著她一起痛苦絕望才對。
太后果然露出了恍恍惚惚的樣子。
方嬤嬤神情一動，她從蔓枝屍體旁邊，撿起一把匕首，直接朝著太后沖了過去。
她現在已經是不想活了，如果能帶著太后一起走，那當真是最好不過了。
方嬤嬤拿著匕首，朝著太后沖了過去。
太后瞳孔一縮，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她避開了要害，但手臂上還是出現了一道傷痕。
方嬤嬤繼續朝著她衝過來。
太后瘋狂地喊著：「來人，來人啊！！！」
門口的禁軍這才有了反應了，方嬤嬤很快被控制住。
方嬤嬤看著太后狼狽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絲解氣。
她也知道，她殺掉太后的可能性不大。
越凜那人心機深沉，他不會讓太后在這個時候死去。
但太后以後的下場，恐怕也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方嬤嬤遠遠看了一眼蔓枝的屍體。
她的眸底閃過一絲絕意，然後，她趁著禁軍不備，直接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方嬤嬤緩緩倒下，她對太后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娘娘，伺候了您這麼多年，我先去地下了。我等著您下來，我在地下，再好好伺候您！！」
她這幾句話說的，莫名有些滲人，太后的身體都不由顫抖了下來。
方嬤嬤很快失去了生命氣息，但她的眼睛，依舊圓瞪著。
太后抓了抓頭髮，情緒整個有些崩潰了：「帶走，把她們都給我帶走！」
方嬤嬤和蔓枝的屍身被帶了出去，地上留下了一灘灘鮮紅的血液。
太后有些茫然地癱坐在地上。
她第一次懷疑起。
她的所作所為，是否真的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