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蕭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蕭奶兔。
「咳~~我正好巡視的差不多了,去看看也無妨。」
蘇小酒去房裡將蕭兔兔拎出來,一邊走一邊誇張的形容道:「你不知道今天蕭兔兔有多危險!春末餵它的時候被小殿下發現了,張著小手就要去捉,別看那娃娃人小,手勁可大呢!蕭兔兔被它一把掐住脖子,當時就翻起白眼,春末又不敢使勁搶,怕殿下一用力,蕭兔兔就要被捏死了。」
說完扭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驚訝道:「你都不緊張嗎?蕭兔兔今天差點就死了!」
蕭景嚴肅的點點頭:「太可怕了。」
他實在不懂女人這些大驚小怪,反正最後兔子不是沒死嗎?
「你怎麼不問問後來呢?」
「哦,後來呢?」
蘇小酒這才滿意的回過頭繼續描述:「後來幸好春末聰明,讓安心安然另外拿了玩具,將蕭兔兔從殿下手裡換了出來,這才撿回一條小命!」
這次蕭景聰明了,主動開口道:「果然十分驚險。」
「要不說呢?養小動物可操心了!尤其家裡又有孩子,要時時防著被他們玩死,太難了。」
小孩子沒輕沒重,有時候喜歡卻不知該怎麼表達,就像今天的允兒,明明是想跟小兔子玩,卻差點送它去跟兔子爸媽團聚。
某人暗中皺眉,看來以後要給它找個安全的地方。
蘇小酒跟他想到一起去了,自顧自道:「看來以後蕭兔兔要離小殿下遠一些,不然太危險了。」
聽起來像是在跟他說話,可是好像根本又不需要他回答。
蕭景努力想跟上她的節奏,於是問道:「那你準備把它安置在何處?」
蘇小酒看看他的臉色:「要不,放你房間?」
又解釋了一句:「我不是嫌棄它啊,只是你的房間一般沒人進去,比別的地方要穩妥。」
想到要跟只兔子共處一室,蕭景表情不禁有些複雜,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他堂堂侍衛統領,七尺男兒,竟然在房中藏了一隻小奶兔~~~
「到時候我可以直接去你房門口餵它,也比往廚房跑暖和些。」
「好!就放在我房中吧。」
蕭景生怕她反悔似的,又道:「畜生身上都有氣味,皇貴妃有孕,早就該將它從上房挪出來了。」
蘇小酒只當他貼心,高興道:「你放心,等它再大些,我就經常給它洗澡,保證不會弄臭你的房間!」
蕭景很想提醒她,他們在這裡已經住不上幾天了,等回了宮,這兔子只怕還要麻煩她照料,可是看她笑靨明媚,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餵完兔子,孩子們還沒回來,今日有徐穎這個孩子頭,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時辰。
蕭景見她放下兔子要走,看看天色道:「現在剛過酉時,若去砍竹子,亥時末就能回來,要不要去?」
「要不算了吧?明天再去也一樣。」
今天已經夠麻煩他了,天黑路滑,一來一回不知又要費多少功夫呢,何況他背上還有傷。
蘇小酒覺得自己欠蕭景的人情已經還不完了。
「今晚將竹子砍來,明天晌午還要紮成竹筏,不然趕不及。」
蕭景堅持道:「我再叫上幾個人,很快的~~你不一起去看看?」
這事是她提出來的,如今人家要幫自己忙,她留在家裡說不過去,於是點點頭:「那好,我先去跟春末她們交待些事情,然後就出發吧。」
「好,我在大門口等你。」
蕭景看她走遠,抽出自己的佩劍舞了幾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寒光閃閃,吹發可斷,待會砍竹子應該也不費什麼力氣。
這溫泉莊可真是個神奇的地方,人口不多,遺留下的東西卻不少。
不說湖心那座竹屋,這座竹林掩映的後山小院,裡面竟也別致的很,占地不大卻有上下兩層,只是裡面黑燈瞎火的,蘇小酒沒敢進去瞧。
大文(吃)豪(貨)蘇東坡都說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小院坐落在後山的半山腰,周圍一圈竹林,只留了個不甚明顯的小道,房頂上也都爬滿了乾枯的藤蔓,若是夏日草木旺盛,還真不易察覺。
蕭景只是在附近掠過時遠遠看了一眼,走進來才發現竹林整整圍著小屋種了一大圈。
竹子基本都有蘇小酒手腕粗,她卻在裡面挑挑揀揀,隔三差五才讓人砍一根。
蕭景不恥下問:「莫非這竹子還有什麼講究?我怎瞧著都長得差不多?」
若沿著小路一直砍,能省下不少時間。
蘇小酒摸摸鼻子,這屋子雖然是廢棄的,但備不住哪天主人又回來了,於是解釋道:「這片竹林不小,咱們在裡面選著砍,若不仔細看,就不會發現被人砍過。」
就像薅羊毛,總不能撿著一隻往禿里薅啊!
蕭景莞爾,原來是做賊心虛,但其實大可不必,這地方一看就廢棄多年,房前屋後的雜草都快趕上他高了,根本不用擔心主人會追上門來。
也幸好各人帶的刀劍都鋒利,最後統共砍了七八十根,足夠做兩隻不小的竹筏了,眾人才滿載而歸。
往回運竹子也不是個輕快活,沿途正好經過溫泉,蘇小酒提議道:「不如咱們直接將竹子卸在這裡吧?然後明天一早過來就地紮起,不然運回去再運回來,豈不浪費許多力氣。
這種事上她總是機靈,蕭景便命人將竹子找個平坦的地方卸車碼好,這附近都無人煙,不通用擔心有人偷竊,完事吩咐道:「你們先回去吧,我跟蘇掌事再將溫泉四周巡查一遍,明日皇貴妃鸞駕至此,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說的冠冕堂皇,眾人不疑有他,心道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當了侍衛統領跟寵妃的掌事,瞧瞧辦事,就是比他們這些大老粗小心周到,於是紛紛抱拳,道聲辛苦,便拉著板車回去,只留下蘇小酒跟他在湖邊。
蘇小酒還蹲在地上來回比劃,盤算著這些竹子若做兩隻竹筏,每隻長寬在多少,大約能載得動多少重量,抬頭卻見府兵們都走沒了。
「咦?他們都走了?」
她起身,正好看到遠處雪地里幾個黑點。
「嗯,他們說累了,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