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第二百四十張章印章

  「不過說起來你跟蕭景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怎麼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雖然他問的漫不經心,但蘇小酒臉還是唰就紅了,寸步不離這個詞用的委實有些過分,忙爭辯道:「他哪是跟著我,他是為了保護皇子公主們!」

  好在段承澤也沒仔細追究,哦了一聲:「也是,誰讓孩子們總是喜歡跟著你呢。」

  未多時,他便收拾好一個包裹走出來道:「走吧,這個功夫他們應該已經出去尋你了,咱們跟在他們身後,肯定安全的很。」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走,起碼現在不行。」

  承認身份是一回事,直接跟他走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蘇小酒留個了心眼,先不把話說死,免得日後真有個什麼變故,自己需要庇護時反而不好上門。

  她看著段承澤誠懇道:「你能找到我,我很高興,只是我現在過的很好,娘娘對我也很不錯,我暫時不想離開。」

  這裡有太多的東西難以割捨,娘娘,殿下,小舞,徐穎,雙胞胎弟弟——雖然他們跟自己並沒什麼關係,但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替原主照應他們長大,以及~~~眼前閃過一道清俊挺拔的背影,蘇小酒搖搖頭,很快便將那飄渺的念頭打散。

  不止如此,段家身為東黎首富,家族龐大,盤根錯節,其中不知有多少利害關係,她一個大淵的小姑娘,忽然成為段家孫小姐,還不知要捲起多少風浪,而她自問沒有那個本事將風浪一一平息。

  不管段從金或是段承澤,能護她一時,卻不可能時時待在內宅,她在大淵雖然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計,但萬幸有個好主子,在榮華宮把門一關,便能阻隔不少是是非非,而去了東黎,只怕她自己的院門也難守住。

  段承澤的所有打算中,唯獨沒有蘇小酒會拒絕這一項,訝然道:「你寧願留在大淵做奴婢,也不想跟我回東黎做千金小姐?你在宮中,出來一次不易,錯過這次機會,下一次便不知何年何月了!」

  其實還有件事蘇小酒十分不解:「你們既然想尋我回去,為何不光明正大跟娘娘說,而是這樣偷偷摸摸的?」

  似是覺得她這個問題太天真,段承澤搖頭道:「此事萬不能走漏半點風聲!這事本是段家的疏忽,但你已經在大淵後宮待了這麼多年,如今又是第一寵妃宮中掌事,此時與你相認,你覺得大淵皇室會怎麼想?」

  蘇小酒覺得自己智商有些不夠用了,問道:「會怎麼想?難不成會把我當成細作?」

  段承澤看著她微一頷首,道:「若段家只是普通人家也就罷了,偏偏卻是東黎皇商,與皇室關係十足親密,若是換了你,難道不會懷疑麼?」

  「也沒這麼嚴重吧?大淵跟東黎不是邦國嗎?怎麼會互相懷疑?」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段承澤深深看她一眼,道:「你身為段家子孫,有些話我無需瞞你,東黎臣服大淵多年,卻不可能永遠臣服下去,尤其自元和帝登基以來,大淵江山不穩,國力漸衰,將來如何無法預判,你身為段家遺珠,又是這一輩唯一的孫小姐,在東黎地位堪比帝姬,我們既尋到了你,便不容許你再有一分一毫的閃失!」

  與大淵有所不同,在東黎,商人地位並不低賤,尤其段從金曾在瘟疫時立下奇功,深得國主信任,其地位等同諸侯,任誰也不敢小覷,可以說他一跺腳,整個東黎都要搖晃幾下,段承澤這話並沒有誇大。

  可越是如此,蘇小酒便越是不能去了。

  地位越高,覬覦的人也就越多,水也就越混,她對渾水摸魚並不擅長,不想後半生都葬送在大家宅斗之中。

  段承澤苦勸無果,最終無力的嘆口氣道:「十七爺說的果然沒錯,你到底是不願跟我回去的。」

  「十七?他這麼說過?」

  不愧是老鄉,竟然能想到她心裡去,蘇小酒心中一暖,問道:「對了,十七去了那麼久,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他如今身份是別人的未婚夫,她不好頻繁通信,而十七也不知在忙些什麼,也許久沒傳消息來了。

  段承澤搖頭:「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不過,他讓人捎來一份東西,說你若不去東黎,便讓我把東西轉交給你。」

  他說著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小匣子,苦笑一聲,十七信誓旦旦,說小酒就算知道自己身世,也斷不會離開大淵,若她不走,就讓自己將這個東西轉交給她,當時他還嗤之以鼻,以段家的地位身份,多少人上趕著巴結都找不到門路,若得知自己是段家女,哪個會傻的拒絕?

  沒成想,她竟真的拒了。

  目光坦然,並非欲擒故縱的扭捏,也不是傻到不知段家女的價值,而是認認真真的,拒了。

  將匣子遞到蘇小酒手中,段承澤再嘆口氣:「罷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們都要尊重你的意願,你只需記得,無論何時,東黎段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蘇小酒打開手中的檀木小匣,頓時哭笑不得。

  是一排用田黃石雕刻而成的,形態各異的葫蘆娃?!

  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七個,蘇小酒忍不住腹誹,做都做了,還差那個葫蘆爺爺?

  剛想完就見段承澤又從懷裡摸出一隻絨布袋遞給她道:「他特意囑咐,這個要單獨交給你。」

  見她表情怪怪的,忍不住問道:「這裡面裝了什麼?」

  未經允許,他並未私下打開看過,但想著既是十七爺慎重託付,肯定是十分貴重的東西。

  蘇小酒接過絨布袋打開,妥了,一家人整整齊齊,正是葫蘆爺爺。

  同樣是用田黃石雕刻而成,不過個頭要大些。

  段承澤也一臉無語,好奇的拿起一個看了看,咦道:「這些小娃竟都是些印章?」

  「是嗎?」

  她逐個拿起看了看,都是些反著刻的小篆,她認不清楚,見段承澤衣服白的很,便很自然的揪過他衣擺在上面印了下去。

  段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