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脾氣走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只是當前來不及細想,她將桌上的杯盞碗碟堆了滿滿一托盤,一股腦塞到了貴妃榻底下——這時候出去,恐怕要跟皇上面碰面,還是先藏起來比較穩妥。

  「愛妃這麼晚了還沒睡,可是在等朕?」

  元和帝自以為幽默,進門第一句話就惹得蘇小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夜裡風大,怎還開著窗戶?萬一著涼,朕該心疼了。」

  蘇小酒十分有眼力見的上前將窗戶關好,一邊慢慢關窗,一邊嗅嗅鼻子,嗯,虧了風大,屋裡鴨爪子味散的差不多了。

  榮妃已經重新換了件袍子,見元和帝進來,面上十分驚喜:「皇上怎的來了?您不是~~」

  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元和帝開口打斷道:「原本是想多看會歌舞,想著你在宴上沒怎麼吃東西,就來看看。」

  言下之意,自己將那舞姬留下並沒有其他心思。

  榮妃心中冷笑,溫柔的為他解開外衣:「今日您也乏了,竟還掛念著臣妾連夜趕來,臣妾真是受寵若驚。」

  剛喝過酒,她的面頰白皙中透了粉紅,端的一個面若桃李,即便強行清醒著,仍是比平時多了絲媚態。

  元和帝笑得寵溺,握住她的手往裡走:「不掛念你,還能掛念誰?」

  蘇小酒忙退出殿外,看到張公公正在外面站的筆直,忍不住悄悄問道:「張公公,皇上不是召了人侍寢嗎?怎麼又突然來了?」

  張公公目不斜視,只輕輕道了一句:「皇上自棲梧宮來。」便不再開口,搞得蘇小酒摸不著頭腦。

  倒不是因為他答非所問,而是對皇上從棲梧宮來這件事有所疑問。

  召幸了舞姬,最後卻去了棲梧宮,然後又來找娘娘,這是什麼操作?

  張公公是皇上的貼身總管,按理不該多言,能吐露這一句已經十分難得,她也識趣的不再多問,而是將耳朵貼在門上,試圖聽聽裡面動靜。

  張公公幹咳兩聲,低下頭假裝沒瞧見。

  算了~~門板子太厚,聽不到~~~

  夜裡風涼,剛喝完酒的暖意沒多久便被吹散了,她起抄手,招呼張公公:「公公,這裡風大,咱們去偏殿喝杯熱茶吧?」

  見張公公站著不動,以為他怕自己胡亂打聽,忙解釋道:「您放心,奴婢什麼都不問了。」

  張公公卻依舊站著不動,而是沖她微微搖頭。

  這下她也不好意思獨自取暖,只能陪他一起在風道里站著。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張公公為啥非要站在這裡等,因為皇上剛進去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蘇小酒眯眼掃了他一圈,握擦?速度這麼快的嗎?

  只是那身影僵硬而挺值,似乎還帶了怒氣,走出門外看也沒看木雕似的兩人,直接大步流星向宮門的方向走去,張公公趕忙跟上,臨走對著蘇小酒朝內殿使個眼色。

  這架勢明顯是不歡而散,她小跑進內殿,果然見榮妃獨自坐在床邊,地上是揉成一團的錦被,枕頭也被遠遠扔了出去,落在門口的花架旁。

  「娘娘,這是怎麼了?」

  剛才還柔情蜜意的,怎麼突然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榮妃眼圈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轉身朝著門外狠狠呸了一聲:「賤人!我就知道她們一家人都不是好東西!還有那姓墨的,虛情假意,惺惺作態,真讓人噁心!」

  「娘娘慎言!」

  蘇小酒腦子便是轉的再慢,也聽出這個姓墨的指的哪位,怕皇上沒走遠聽了去,忙去將殿門關上:「娘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榮妃忽然起身,自貴妃榻下藏的葡萄酒提出來灌了一口,而後狠狠摔到地上:「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這些人,真當本宮是軟柿子不成?」

  巴巴趕來,甜言蜜語把她嘴堵住,上床後第一句話竟然是關於墨冉?

  說皇后之前憂心墨冉在皇陵受苦,近來又幫著太后操持壽宴,憂思過重,今日宴罷,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散開,竟倒下了。

  皇上剛接受了國丈的好禮,自然不能放著皇后不管,於是趕忙去了棲梧宮,太醫只說了一句話:心病還須心藥醫。

  而皇后的心藥,就在她床邊跪著。

  墨冉將額頭都磕的紅腫,聲淚俱下表達了自己痛改前非的決心,並懇求能為母后侍疾。

  母子兩個,一個臥床不起,一個言辭懇切,再加上墨鳶從旁不住為弟弟求情,他便心軟了。

  只是沒想到,儘管他一進門就溫柔小意,榮妃仍舊寸步不讓,堅決要讓墨冉回去皇陵,直言皇上出爾反爾,皇上惱羞成怒,甩了袖子便走了。

  他生氣,榮妃更氣!

  見蘇小酒進門,忍不住怒道:「上次本宮放下身段,好容易讓他答應宴後將墨冉送走,結果吃干抹淨轉身就變卦了,堂堂一國之君,說話竟跟放屁一樣,氣死老娘了!」

  蘇小酒冷汗都滾下來了:「我的親娘娘誒,咱們小點聲行不行?」

  其實元和帝現在心裡也腌臢的像踩了狗屎一樣。

  老丈人親自獻上美人,他自然順水推舟笑納,結果將人召去小手都沒摸一下,就有內侍來報,說皇后病了。

  即便是走個過場,他也當去瞧瞧,誰知那沐美人卻忽然跪地叩首,言國丈大人對自己有恩,如今皇后病了,她願意前去侍疾。

  到了棲梧宮,墨鳶墨冉都在,皇后含著淚懇求要將墨冉留下,沐美人從旁落淚,問娘娘為何病中還要被迫骨肉分離,皇后也沒隱瞞,將墨冉惹怒皇貴妃的事說了,沐美人道:「妾早聽聞皇貴妃出身將門,不拘小節,為人最是大度和善,定不會故意為難二皇子。」

  兩人一唱一和,元和帝聽了心生動搖,也覺得事情過了這麼久,榮妃的氣也該消了,這才有了剛才一出。

  「娘娘,事已至此,您氣壞了身子也不值當。」

  本以為美人會歇斯底里,誰知她卻捋捋頭髮,呼了口氣道:「那也得讓本宮發泄發泄不是?行了,發泄的差不多了,收拾收拾睡吧。」

  蘇小酒:???

  脾氣走的太快就像龍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