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曾經的金牌月嫂,蘇小酒當然不可能給小寶寶把尿!
反正也解釋不通,蘇小酒乾脆就自己研究,沒幾天果然成功研製出來了,而且效果不錯。
選取柔軟透氣的素綾做成小內褲的形狀,只不過兩邊是用帶子系住的,方便穿脫,中間夾上一塊被棉紗包裹的油布,既防水又透氣,比尿布方便多了。
蘇小酒又改良一下,做出了衛生巾,可惜成本太高,也就祺嬪能用的起。
張姑姑看的很是嫌棄:「這東西夾在褲襠里,大熱天的能不難受?」
祺嬪卻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口中誇讚不已:「屬你古靈精怪,竟能想出這麼個東西,有了這個,以後出門倒是便宜了。」
蘇小酒得意一笑:「別的不說,論起養娃和伺候產婦,只怕整個後宮我認第二沒人能當第一。」
「說你胖還喘上了,十幾歲的毛丫頭,也不怕別人笑話。」
祺嬪橫她一眼,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張姑姑開始還不屑一顧,後來發現果然方便,反而跟蘇小酒學著也做了幾個尿不濕。
甚至還舉一反三,自己琢磨著進行了精加工,在前面素綾上繡了只小老虎的頭,屁股後面的素綾上繡上老虎尾巴,可愛極了。
連皇上來都誇了句精巧。
蘇小酒開始忍不住想,等哪天出宮倒是可以推廣一下,有允兒殿下這塊皇家御用的金色招牌,還怕那些達官貴人們不光顧嗎?
給允兒換完尿褲,趁他還醒著,蘇小酒照例拿出弟子規,一本正經的在搖籃旁念了起來。
聲音不緊不慢,字正腔圓,而且常常一小段來回的念,允兒聽到身邊有動靜,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四處骨碌碌的轉,好奇的尋找聲音來源。
張姑姑見狀又忍不住撇嘴:「豆子大的奶娃,現在給他念這些勞什子有什麼用?他還能聽懂不成?」
蘇小酒搖搖允兒豎起來的小手手:「雖然聽不懂,但是可以幫助他開發大腦啊,而且有助於語言功能的發育,不信您等著瞧,只要堅持下去,小殿下開口說話肯定很早,而且吐字也比別的孩子清晰。」
說完又無限遺憾:「可惜我不會彈琴,不然聽聽音樂也是極好的。」
張姑姑現在已經習慣了她嘴裡時不時吐出來的新鮮詞,見她說的有鼻子有眼,便不再說什麼,繼續給允兒的尿褲上繡小老虎。
蘇小酒在一旁看著,由衷的嘆道:「您這小老虎繡的真好看,改天能教教我嗎?」
她剪裁縫紉都不在話下,唯獨刺繡這項,一直沒學會。
這麼久以來,張姑姑可算是發現了她一處不如自己的地方,頓時覺得揚眉吐氣,立馬拿過一個空白的尿布丟給她:「為啥改天?現在就跟我學!姑姑我會繡的東西多了,一隻小老虎算什麼?」
——
允兒的百日宴轉瞬即到。
今日榮華宮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宮妃奉皇上旨意,皆來參宴。
祺嬪自有孕起,皇上便允諾她生下皇子即晉妃位,如今得償所願,皇上大喜,竟破天荒的在允兒百日宴這天,為祺嬪舉辦了一場小小的冊妃儀式,將祺嬪封為榮妃。
要知道在大淵,歷來冊妃不過下道聖旨,隨旨頒下金冊金印罷了,這一次,可謂殊榮。
為表榮寵,皇上,皇后,和太后皆派了宮人內侍前來幫忙,允兒有張姑姑抱著隨榮妃出席,蘇小酒一時間竟無事可做。
不想應付這滿院子的貴人,又不敢走遠,只好拉了春末躲去後院。
「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春末手裡縫著布娃娃,一邊瞧著蘇小酒費勁八叉的爬葡萄架。
這布娃娃是蘇小酒畫出來讓她照著縫的,之前才縫了個粉色的,說是叫什麼佩琪豬,結果沒幾天又換了個藍色,一樣的豬,名字卻改成了喬治。
除了個頭一大一小,同樣奇醜無比,跟娘娘養的那隻小香豬比起來差得遠了。
「我想在葡萄架底下裝個小吊床,讓允兒躺在上面玩。」
「吊床?」
春末沒聽過,卻已經對她古古怪怪的想法免疫了。
比如現在她腳旁邊那個帶著輪子的小木馬,就是蘇小酒專門讓營造司懂木匠的太監做出來的,說是允兒再大些就可以騎著到處走了。
「嗯,就是跟鞦韆差不多,只不過把木板換成布,做的大一些,可以躺進去。」
蘇小酒趴在葡萄架上,心想皇宮就是不一樣,搭個葡萄架都用了上好的花梨木,堅硬無比,承重能力也強。
她的繩子上用了專門打造的鎖扣,下雨時能把吊床摘下來,很方便。
頂著大太陽安完了吊床,她第一個爬進去感受了一下,驕陽被濃密的葡萄藤擋著,底下清涼一片,再有小風一陣一陣的吹過,別提多舒服了!
春末看她在裡面都要睡著了,忍不住放下手裡的丑豬湊了過去:「讓我也玩玩嘛!我幫你縫了半天,手都酸了!」
蘇小酒翻身下來,看著春末笨手笨腳爬上去躺下,輕輕的推了她幾下,春末忍不住大喊:「別別別動!別把我摔下去啊!」
「瞧你這點出息!這繩子可是我親自去廣儲司尋來最粗最壯的一根了,就是三個你上去都不帶斷的,你怕啥?」
春末緊緊扒著吊床兩邊,慢慢的適應了這搖搖晃晃的感覺,也就不緊張了,甚至還有點上癮:「你別說,待久了覺得還挺好玩!哈哈,你再把我推得高一些試試!」
兩個人正玩的起勁,遠處幾個錦衣華服的小糰子聽到她們的笑聲,嘰嘰喳喳的跑了過來。
蘇小酒一臉蒙圈的看著呼啦圍過來的五個糰子,最大的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是個男孩,看起來有些羸弱,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可能因為年齡最大,又或者是身體不好,過來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另一個男孩比他小一些,頂多六歲,長得虎頭虎腦,腦門上全是汗,脖子上戴了個金項圈,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烏溜溜的眼睛一圈亂看,最後發現了地上的小木馬,眼睛一亮便跨了上去。
其他三個是小姑娘,清一色穿著薄紗的夏裙,只是顏色不同,頭髮簡單的挽起,大的兩個約莫五六歲,都好奇的看著蘇小酒和春末。
小的糰子也就兩三歲,人小,腿最短,為了追上幾個大的,跑的氣喘吁吁,鬢角邊的碎發貼在圓圓的小臉上,最後一個跑過來,反而第一個開口:「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看起來好好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