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悸動感覺

  沈寶儀險些被劉氏陡然提高的聲音嚇到,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大反應。

  「母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救出爹爹嘛?」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這好主意和好人選,「難不成,你還指望沈知蘊那白眼狼幫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劉家的家世,比沈家要好的多!」

  劉氏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哥哥根本不可能將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兒送去給旁人做妾。

  即便為妾,也不可能做區區侯府世子的妾。

  以她侄女劉淑怡的門第和才學,至少也是皇子側妃,她跟著沾光不好嘛!

  何必要冒著得罪哥哥和嫂子的風險,免得日後連娘家都回不去。

  沈寶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那咋啦?現在情況擺在眼前。」

  「你不去勸舅舅,將來可是要背負害死父親的罵名。」

  她不停地給劉氏洗腦,「母親您也知曉祖母向來不喜歡你。」

  「到時父親出不來,還要丟官位,祖母怨你必然會想辦法磋磨你,你在沈家的日子會好過嘛?」

  劉氏開始猶豫,「這……」

  她年輕時沒少被老太婆為難,現在向來都還難受。

  「母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有婆家好,你才能過的好。」

  「若你被祖母趕出沈家,舅舅一家可會收留你,讓你在娘家長住?」

  沈寶儀知曉這話定能說服劉氏。

  她先前在娘家住幾日,便被劉氏嫌棄地迷暈送回許家。

  這年頭可沒有哪家會接受一個被趕回家的出嫁女。

  劉氏果然被說動,只有沈家好才是真的好。

  「可是……即便我回去說,你舅舅也不會答應將淑怡送去做妾。」

  畢竟這些年走親戚時,她可沒少聽嫂子說,她是按照皇家媳婦來培養自己女兒的。

  如此高的心氣,是不讓她女兒嫁皇子王爺不罷休。

  對此沈寶儀早有對策,「那你就不要去和舅舅說,直接找表妹啊!」

  「帶她去能遇見世子的地方,若是他們自己看對眼,那便怪不得旁人。」

  不得不承認,蕭策衍縱有千般不好,那副皮囊卻是極好看的。

  沒點資本怎麼能讓朝陽公主都傾心於他。

  表妹正是剛及笄,春心萌動的時刻,定然無法抗拒他的吸引。

  劉氏終於下定決定,「好,我明日便給你舅舅家送請帖,請淑怡出來吃茶。」

  只要她侄女拿下蕭策衍,她便再也不用看沈知蘊那不孝女的臉色。

  ……

  「阿嚏——」沈知蘊從福壽堂出來時,捂嘴打了個噴嚏。

  黃鸝立刻上前關切道:「少夫人,您是不是著涼風寒啦?奴婢這便去給您請郎中。」

  「別大驚小怪,我沒事。」沈知蘊揉了揉鼻子開玩笑道:「你怎麼不說是有人惦記我呢?」

  黃鸝張了張口,突然看見不遠處走來的人。

  忍不住眨了眨眼調侃,「那是,惦記少夫人的人,這不是來啦!」

  「嗯?」沈知蘊側頭,只見蕭策衍正站在不遠處。

  黃鸝非常自覺地行了個禮準備開溜,「奴婢去廚房催催菜。」

  很快,原地便只剩沈知蘊和蕭策衍兩人。

  「世子餓嘛?先墊墊肚子。」沈知蘊晃了晃手裡的千層酥。

  原本說好要帶回去給孩子們吃的,先給蕭策衍吃點倒也無妨。

  蕭策衍輕輕點頭,「有點,被聖上召進宮議事,到現在還沒吃上飯。」

  「那你先吃。」說完,沈知蘊還不忘提醒,「記得留兩塊給孩子。」

  蕭策衍,「……」

  他斂眸磨了磨牙,這種時候沈知蘊竟然還記掛那倆小兔崽子。

  「不必,還是等回去淨手之後再用膳。」

  蕭策衍攤開骨節分明的手掌,「沾染過血腥之氣,還沒來得及清洗。」

  「也好。」沈知蘊和他一前一後往瓊華院走。

  她在前,蕭策衍在後。

  第二次聽見身後傳來肚子的咕咕作響聲後,沈知蘊終於忍不住。

  捏起一塊千層酥遞到蕭策衍嘴邊,「……快吃。」

  「多謝。」蕭策衍毫不猶豫地低頭咬過去,下意識伸手去接掉下來的碎渣。

  誰知沈知蘊也擔心會掉伸手過去,兩人的手相碰,她的手被包裹在溫熱的大掌里。

  這不是她和蕭策衍第一次肌膚相觸,在他養傷的那幾日,有過更親密的接觸。

  可那時,沈知蘊還沒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自然不會有多大感覺。

  現在……

  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

  臉上也一陣陣的發燙,這是兩世都沒有過的悸動感覺。

  絕對不能蕭策衍看出異樣,沈知蘊直接將糕點盒放在他手裡。

  「突然想起來,宸哥兒說想吃雞蛋糕,我要趕緊吩咐廚房去做。」

  說罷,沈知蘊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蕭策衍看著那道背影,嘴角忍不住微揚。

  「少夫人還是太不了解您。」冷風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如今的皇城司可是和從前大相逕庭。

  自蕭策衍成為指揮使後,那些刑具已經很少動用。

  比起肉體上的折磨,蕭策衍更喜歡先擊潰那些人的精神。

  哪怕迫不得已要動,他也不會親自做,自然不會沾染什麼血腥。

  「還有,您的模仿聲音的技術越來越嫻熟。」模仿起肚子餓的聲音也是毫無破綻。

  蕭策衍暗含威脅地瞥了他一眼,「閉嘴,休要在她面前亂說。」

  「說,有什麼情況?」

  冷風,「……」

  主子一會兒讓他閉嘴,一會兒要讓他說,真難辦。

  見蕭策衍正色起來,他才將得到的情報拿出來,「薩拉邪說謊。」

  「真正的五皇子,當年已被毓秀長公主帶到邊關。」

  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拖延時間,外加想試著訛他們大楚一筆。

  蕭策衍注意到他方才所說的,「邊關?」

  「……沒錯,還是桑河附近。」冷風知曉蕭策衍為何如此問。

  即便毓秀公主去和親換取暫時休戰,可北蠻對大楚的覬覦之心從未消失。

  這些年時不時便會起一些小摩擦,桑河便是兩方發生衝突最多的地方。

  那裡幾乎算作兩不管之地,任何罪惡在那裡發生都不稀奇。

  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待在那種地方,幾乎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主子,可要戳破薩拉邪的陰謀?」

  既然真正的五皇子已死,大楚自然不必再受他的脅迫。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