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翻船

  虞疏晚看向虞老夫人,「祖母,他們就算是顧忌自己的安危也不會胡亂的說什麼出去,您放心吧。」

  「分明跟他們無關,卻將所有的錯推在了他們的身上。」

  蘇錦棠冷笑一聲,「你還真是會處理。」

  虞疏晚看向蘇錦棠莞爾一笑,「自然,這件事原本就與我無關,輪不到我在這兒心疼。」

  她目光挪向虞歸晚,「你說是吧,姐姐?」

  被突然點了名字的虞歸晚猶如驚弓之鳥,身子輕輕顫抖著,無助地看向蘇錦棠,

  「母親……」

  蘇錦棠猶豫片刻,還是將她護在了懷中哄著。

  虞疏晚不想再看這樣的畫面,道:「祖母,咱們回去吧。」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府上四處已經是華燈盞盞。

  虞疏晚餓的發慌,剛回到院子就迫不及待的坐下開始用起飯來。

  好在禮儀沒有白學,就算是餓急了,動作也是賞心悅目得很。

  等到肚子裡總算是墊了點兒東西後,虞疏晚這才喟嘆一聲,「還好可人你準備了吃的,否則我都要餓死了。」

  自從回到侯府以後她還沒有這樣餓過。

  這一切都是虞歸晚的錯!

  虞疏晚默默地又記上了一筆。

  可人機靈地遞過去一杯茶,「小姐喝點湯,別噎著了。

  是可心姐姐讓人回來說一聲的。」

  虞疏晚後知後覺,「越來越細心了……不過可心還沒回來?」

  「小姐。」

  說曹操曹操就到。

  可心從外室推門快步走入。

  可人很是識趣地先退了下去將門掩好。

  可心低聲道:「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問清楚了幾個小丫鬟,其中一個說看見流月受罰覺得好奇,就特意偷偷想去看看。

  大小姐去了以後就打了流月,又說了什麼後,流月想求饒,卻被婆子給抓住了頭髮撞在了一邊的柱子上……」

  說到這裡,可心也不免覺得有些過於殘忍。

  虞疏晚冷笑一聲,這些跟她猜的果然一模一樣。

  「秀娘他們怎麼說?」

  「奴婢按照您說的話跟他們說了,張有還算是鎮定,但似乎更是懊惱銀錢的事兒。

  那個秀娘頓時紅了眼睛,說讓奴婢代她謝過小姐。」

  聽聞這個答案,虞疏晚這才微微頷首。

  流月死她沒什麼好傷心的,自作自受罷了。

  可若是能夠用流月的死為子籠絡兩個給自己辦事兒的人,這可不算是虧。

  現在憑藉著虞歸晚在侯府的地位,自己想弄死她還是得再等等。

  想到這兒,虞疏晚將自己貼身放著的契子拿了出來,指尖摩挲著那白紙黑字。

  樂了。

  今天也不算是全無收穫不是?

  等著財源滾滾,自己就能夠拿著銀子去請人做一些自己很想做的事情了。

  總的來說,虞疏晚還是很滿足的。

  「小姐,秀娘她們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可心有點不明白,

  「現在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了,難不成他們還能跟大小姐鬥起來?」

  「欲揚先抑,你怎麼就能夠確定秀娘是一顆廢子呢?

  虞疏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準備些熱水吧,我困了。」

  今晚註定是不眠夜,也那也絕不會是她虞疏晚的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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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虞歸晚滿臉淚痕的跪在蘇錦棠和虞方屹的面前,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重複,

  「這事不是我做的,女兒不知情。」

  蘇錦棠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可身子剛動彈一下,就聽見虞方屹的冷哼聲,

  「坐下!」

  今日已經是虞方屹第二次這樣的呵斥她了,蘇錦棠的眼圈兒也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倔強的快步走到了虞歸晚的身邊將她拉了起來,

  「侯爺如今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信了嗎?」

  「錦棠。」

  虞方屹沉下臉來。

  可蘇錦棠本就因為今日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再聽見素來愛重自己的夫君這樣重的語氣,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這件事兒我信歸晚!

  歸晚心思單純善良,這群欺上瞞下的奴才不頂用換了就是,等之後都調教好了給歸晚。

  那個流月手腳之前都不算乾淨,你也瞧見了她父親今日是什麼人,難不成你寧願相信你所謂的直覺,也不願意相信你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

  蘇錦棠緊緊抱住虞歸晚,

  「你說今日的事情跟你無關,母親就是信你的。」

  虞歸晚潸然淚下,她怕極了一般,緊緊地攥著蘇錦棠的衣角,

  「女兒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流月會做這樣的事情,還想要攀咬女兒,可女兒自小都是在父母兄長的悉心教導下長大,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呢?

  父親若是不信我,我留在這候府又有什麼意義?」

  「父親,這些事……我也覺得應該是有誤會的。」

  虞景洲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他的確是絕對對不住虞疏晚,可歸晚也是受了委屈啊!

  虞方屹的心中很是惱火,他怒極反笑,

  「母親是浸淫後院多年的人,今日臨走時候特意叫我過去敲打過。

  歸晚若是不承認也不要緊,但再有下次,如今站在這兒的就不是我,而是你祖母!

  到時候你祖母是把你送走也好,還是其他的懲罰也好,我那個時候才是半點都管不了了!」

  「送走?」

  蘇錦棠的聲音拔高,「我絕對不同意!」

  虞景洲也急了起來,「這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歸晚也清楚其中利害,斷然是不會有下一次的!」

  說完,他急切地看向虞歸晚,

  「你快告訴父親,就說你往後一定好好管教下人,斷然不會出現這一次的事了!」

  這算是給了一個梯子,虞歸晚也知道虞方屹這一次是真的動氣了,抽泣著又跪下來,

  「是女兒管教下人不力,往後定然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是女兒的確不曾參與過,妹妹從前就代女兒受了許多苦頭,斷然不會讓妹妹繼續受委屈的。

  這事兒到底是出在我院子,明日我就去跟妹妹好好認錯,讓妹妹能夠寬心!」

  這些話字字懇切,虞方屹即便是有再多的怒氣,此刻也不好繼續發出了。

  對於這個女兒,他是從小疼到大的。

  要不是今日虞老夫人寒著臉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他也不會想著這樣責罰一頓。

  都知道虞歸晚今日的行為異常,可所有人都選擇了輕飄飄地揭過。

  虞方屹突然想到了虞疏晚。

  對她,的確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