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搶人

  說完,蘇錦棠轉身就直接進了房中。

  虞疏晚看向可心手上的令牌,可心帶著些興奮低聲道:「小姐,蘇大夫可是從前一直給夫人看病的。

  就連大小姐都沒有享受過幾次,可見夫人的確是還念著您的!」

  心裡明白只是蘇錦棠的一點小恩小惠,可虞疏晚心頭還是有著如同螞蟻爬過一般麻麻的感覺。

  可心還惦記著她背上的傷,很是高興地將她給送回院子。

  換了衣服後可心才看到背上的傷又有些地方滲出血來,頓時就紅了眼睛,「奴婢這就去請大夫,您先忍忍。」

  虞疏晚倒是不在意,但可心在意就隨著她。

  但等了許久,可心這才回來,可身後跟著的卻並非旁人,而是好久不見的方大夫。

  「什麼時候方大夫成了蘇大夫?」

  虞疏晚才不信這廝能幫自己。

  方大夫還記得被虞疏晚打的感覺,此刻也有些訕訕,「我就是來送些藥的……」

  可心也是笑著,「方大夫手上的藥是好藥,小姐可以試試。」

  方大夫放下瓶瓶罐罐就急匆匆地告辭離開,可心趕緊道:「奴婢去送送方大夫。」

  見可心離開,虞疏晚眉頭皺了皺。

  這個丫頭不對勁。

  看來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她。

  正打算等到可心回來了好好問問,一個扎著羊角髻的小丫鬟就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帶著哭腔喊道:

  「二小姐,二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可心姐姐被打了嗚嗚嗚!」

  虞疏晚猛地坐起來卻將傷口給扯得生疼,她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問道:「出了什麼事兒你跟我說清楚!」

  「可心姐姐送方大夫過垂花門,就碰上了流光姑娘。

  可心姐姐臉色就不太好看,兩個人爭執了幾句,奴婢聽不太明白,好像是流光姑娘搶走了原本可心姐姐想請的大夫。

  結果流光姑娘就生了氣,不知道怎的就動了手……」

  小丫鬟的眼睛都哭紅了,「可心姐姐脾氣很好的,從來沒跟人紅過臉,流光姑娘先動的手嗚嗚嗚!」

  「別哭了!」

  虞疏晚暗罵一聲,忍著疼匆匆地套了身衣裳,外頭裹了件袍子就跟著小丫鬟往著垂花門去了。

  還未走到,虞疏晚就聽見了可心哭著問,「你家是小姐,難道我家就不是小姐了嗎?

  分明是夫人心疼我們家小姐才特意讓我去請蘇大夫來,大小姐只是有些頭暈罷了,可我們家小姐的身上全都是傷呢!」

  「那又如何?」

  流光仰著臉嗤笑,「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配用得上這麼好的大夫嗎?」

  「我配不配得上要你說了?」

  虞疏晚快步走來,虎虎生風地就朝著流光的臉上落了一巴掌,「鄉下野丫頭,要不是我,鄉下野丫頭就是你那床上的主子了!

  既然瞧不上鄉下野丫頭,那你就不如試試鄉下野丫頭打人的力道!」

  流光被打得猝不及防,地上還跪著的可心也愣在了原地。

  哭著帶虞疏晚過來的小丫頭趕緊將可心攙扶起來,「可心姐姐。」

  可心這才反應過來,焦急道:「小姐身上還有傷呢,快去拉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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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要拉開,虞疏晚已經鬆開了抓住流光髮髻的手。

  她回頭看了一眼可心。

  那張小臉上又是眼淚又是巴掌印的,真真是個小可憐。

  「沒用的東西,你好歹是我身邊的大丫鬟,被一個丫鬟欺負你就不知道打回去?」

  一停下來虞疏晚就有些疼。

  她看向捂著臉嚶嚶哭泣的流光,「我管你們是誰想要搶走大夫的,有本事就衝著我來。

  我可不是正兒八經的世家小姐,是從鄉下來的,誰敢招惹我身邊的人,我讓你們嘗嘗鄉下女人的厲害!」

  流光是真沒見過這樣兇狠的人。

  即便後頭洗恭桶的婆子動手,她也沒見到還有這樣的。

  流光哭得更大聲了,「我們小姐也不舒服著呢,就算是先給我們小姐看又怎麼了?

  方才二小姐不還口口聲聲要跟我們小姐好好相處麼,如今是轉了身就變了卦?」

  「沒學乖?」

  虞疏晚一記眼刀過去,流光嚇了個哆嗦,立刻頭也不回地跑了。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溫氏提起這個二小姐的時候就面如土色了。

  這哪兒是什么女嬌娥,分明就是個煞星!

  虞疏晚也懶得管流光想的是什麼,整個人掛在可心的身上埋怨,「我選你做我大丫鬟是因為你還有幾分的姿色。

  現在好了,你臉都被打腫了,我算是面子裡子全都丟完了。」

  「對不起,小姐。」

  可心泣不成聲。

  她又不傻,能夠看出來虞疏晚身上的衣裳連繫繩都系錯了好幾處,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好。

  可見為了她的事兒,虞疏晚是半點兒沒有猶豫的過來了。

  「奴婢不該這麼窩囊的。」

  她越想越是委屈。

  若是自己強勢一些,大夫就不會被搶走,自家小姐也不必為了自己出來了。

  很是詭異的場景就出現了。

  一臉虛弱的虞疏晚被可心和另一個小丫鬟攙扶著往回去,可心的臉上還有傷,一邊走一邊哭得極為傷心。

  等到三人回房,整個府上都傳遍了二小姐的大丫鬟被大小姐身邊的丫鬟欺負,二小姐出頭結果被氣得快死了。

  一個個傳得有鼻有眼,到最後已經傳成了虞疏晚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自然,虞疏晚是不知道這些的。

  等可心一邊哭著打嗝兒一邊處理好傷,虞疏晚這才生無可戀道:「你還沒哭好嗎?」

  已經一路了。

  算起來,她已經幫著找回了場子,現在傷口崩開的人是她吧?

  要哭不也應該是她哭?

  可心抽噎著,「奴婢、奴婢容易哭……」

  「那你以後克制一下,就在我面前哭哭算了。」

  虞疏晚丟了個帕子,「那個流光挨揍可比你狠多了,我算是在前面給你找場子你在後面丟我面子。」

  「奴婢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那你就克服克服,以後跟著我你少不得是要遇見多次這樣的人的。」

  虞疏晚見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這才問道: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