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餡餅,見過麼?
方大今日就見著了,只是這餡餅卻有毒,不但不能吃還得繞著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秦婠瞧著方大低著頭不吭聲,心裡也知曉他的顧忌,於是換了個說詞開口道:「這麼著吧,假如,只是假如,你接手了城西的海棠坊鋪子,成了鋪子的掌柜,你需要哪些人,才能夠將鋪子經營好?」
東家都已經說了是假如,方大如果再不吭聲,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他想了想回道:「回小姐的話,鋪子裡現有的安排是沒有錯的,城西鋪子的進出量並不大,需要的人手不多,一個掌柜管著帳,店裡三個夥計,兩個站店,一個輪流替換著休息,即便遇到進貨也不耽誤鋪子上售賣。」
秦婠聞言看了方大一眼,笑著道:「你倒是機靈,即將我的話答了,也不曾得罪了鋪子裡的其他人,可你卻忘了,鋪子是我的,我可以選擇提拔你當掌柜,也可以選擇不再用你。」
聽得這話,方大一驚,抬眸看了秦婠一眼,見她並沒有說笑的神色,立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的給秦婠磕了一個頭,懇求道:「還請小姐賞小人一口飯吃,小人一家五口,都指著小人這點工錢過日子呢。」
「起來吧。」秦婠還是不太習慣旁人動不動給她磕頭,她看著方大道:「你識字麼?」
方大起了身,終究不敢再糊弄於她,恭聲答道:「回小姐的話,小人早些年上過幾年私塾。」
「那就是個識字的。」秦婠點了點頭:「實不相瞞,昨日我將海棠坊的鋪子逛了一圈,發現不少弊端,祖母將鋪子交給了我,我便打算將其從侯府的產業中脫離出來,我需要一個人,一個勤懇踏實,又有能力的人來助我,而我覺得你不錯。」
聽得這話,方大有些意動,可終究還是抵不過心頭的擔憂。
他沉默了一會,這才看向秦婠道:「多謝小姐賞識,可小人並無根基,若是貿然將胡掌柜取而代之,只怕會遭來禍端。」
秦婠聞言明知故問:「什麼禍端?你是說胡管事?」
方大看了秦婠一眼,沉默著不說話。
秦婠也不為難他,對他道:「你且站在一旁候著吧,待我見過胡管事,你若再推辭,我也不為難你。左右機會我是給你了,至於你要不要,那是另一回事。」
方大不是不想要,試問哪個人不想功名利祿出人頭地?
可是他不能,且不說胡掌柜有胡管事罩著,就說胡掌柜與那兩個夥計在京城的根基,若是他們來尋他的麻煩,他那癱瘓在床的母親和幾個妹妹又該怎麼辦?
父親已經沒了,他就是這家中的頂樑柱,出不得半點差池。
所以,即便秦婠的話很有誘惑力,方大也只能想想而已。
秦婠讓方大站在了一旁,靜靜的喝著綠鳶遞上來的的茶,等著胡管事的到來。
與胡掌柜的精瘦不同,胡管事是個身形發福的男子,面相很是和善。
他來的時候,額頭上布滿了細小的汗珠,氣還沒喘勻,就急急朝秦婠行了禮。
原主的記憶里見過這個胡管事幾次,都是近年關的時候,他像殷老夫人匯報一年的帳目,說白了有點像是現代的職業經理人。
秦婠對胡管事笑了笑,連忙請他入座,讓綠鳶給上了茶,待他氣喘勻了些,這才開口道:「今日貿然請胡管事過來,主要是因為祖母將海棠坊給了我,想像胡管事請教下海棠坊這些年的收盈。」
「應該的應該的。」胡管事從寬袖中取出兩本帳本來,笑著道:「侯老夫人前些日子就通知了小人此事,今日聽聞余管家說小姐喚小人前來,小人便將近半年的帳目帶上了,還請小姐過目。」
秦婠卻擺了擺手,笑著對他道:「胡管事替祖母打理侯府產業已有幾十年,一直兢兢業業從未出過披露,我自然也是信任的,帳本就不必瞧了,胡管事口述便是。」
「多謝小姐信任,那小老兒便口述了。」
胡管事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道:「海棠坊的盈利一直是比較穩定的,近幾年才略有下滑,六個鋪子,除了城西略有虧損之外,其餘皆有盈利,拋去成本,去年一年的盈利共有三千四百六十五兩。」
秦婠在心裡默默算了下:「也就是說,拋去所有成本和不盈利的城西鋪子,其餘五間鋪子每個月的盈利在五十七兩左右?」
聽得這個數字,胡管事愣了愣,繼而才答道:「回小姐的話正是。」
「這般看來也並不多。」秦婠心中有了數,她看向胡管事道:「以往盈利最好的時候,一年有多少?」
胡管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恭聲答道:「約有萬兩。」
萬兩和三千兩,其中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秦婠皺了皺眉:「敢問胡管事,可知曉盈利下滑如此之大的原因在何處?」
胡管事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小人不知。」
秦婠轉眸看向方大:「你可知曉?」
方大看了看胡管事,又看了看秦婠,低了頭:「小人也不知。」
聽得這話,秦婠輕哼了一聲:「讓你答你便答,若是不知,這活你也不必幹了。」
方大聞言驚訝的抬頭看向秦婠,他一直以為秦婠是個溫和的,卻不曾想竟是如此咄咄逼人。
他不願得罪胡管事,可更不能丟了這份活,咬了咬牙道:「小人覺得約莫有幾個原因。」
這話一出,胡管事略有些詫異的看向方大,一進門他就瞧見了這個年輕人,這人他是認識的,海棠坊城西鋪子上的一個夥計。
他看了看方大,又看了看讓方大開口的秦婠,心中大概有了幾分猜想。
想必今日小姐喚他來,詢問海棠坊的營收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恐怕是他那個令人頭疼的弟弟。
秦婠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對方大道:「你直言便是。」
方大躬身行了一禮,這才緩緩開口道:「小人目光短淺,不如胡管事看的透徹,只能從客人們的話中得知,她們雖對海棠坊的貨物滿意,可海棠坊已有多年不出新品,現有之物也漸漸抵不上別家,更重要的是,別家售賣之時會有些讓利,而海棠坊卻是從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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