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如同來時一般,悄悄下了山,離開了護國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尹婉柔和小翠,在桃花園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到高矮瘦四人穿好衣衫,離開了桃花林許久,這二人都未曾回過神來。
她們躺在地上,衣衫被撕破甩在了一邊,身上滿布青紫痕跡,臉上也因為反抗被甩了巴掌,高高聳起。
嘴角,也掛了血絲。
她們被人玷污了,還是幾個骯髒的賤民!
痛苦、絕望、自我厭惡,等等情緒將二人籠罩,直讓她們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桃花園外傳來了秦暘的聲音:「柔妹妹,祖母喚我們去大殿拜佛了,柔妹妹……」
秦婠睡眼惺忪的任由綠鳶和紅苕給她梳洗,索性是拜佛,又是清了場只有自己人,一張素顏便夠了。
就在她打著哈欠,從午睡後的混沌中漸漸甦醒的時候,外間卻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甚至還聽到了殷老夫人的一聲怒喝:「豈有此理!立刻派人去查!」
緊接著就又聽到了尹婉柔哭泣聲:「祖母,祖母,柔兒求您別查了,柔兒求求您了!」
咚咚咚的磕頭聲,即便隔著門也聽得個清清楚楚。
秦婠皺了皺眉,對一旁的紅苕道:「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怎的讓祖母動了那麼大的肝火。」
紅苕領命而去,秦婠坐在銅鏡前,任由綠鳶為她挽發,心思卻飄到了外間。
沒過一會兒,紅苕匆匆回來了,她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未褪去,急急對秦婠道:「小姐不好了,尹婉柔和小翠在護國寺的後山桃花園,被人給玷污了!老夫人震怒,正要派人去查,可卻被尹婉柔給攔下了!」
「什麼?!」
綠鳶聞言一驚,險些扯痛了秦婠,她連忙固定好髮髻,一臉震驚的看著紅苕:「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
紅苕以為綠鳶是不信她,急道:「你自己出去瞧瞧就知道了,尹婉柔和小翠兩人衣不蔽體,還是世子和莫衡脫了外衫,這才能一路走回來的,她們倆臉都是腫的,身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傷呢!」
聽得這話,綠鳶心中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她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幸好咱們小姐沒去。」
「可不是!」紅苕看向秦婠道:「幸好小姐您沒答應她去賞什麼桃花。」
對於這樣的結果,秦婠其實並不意外,儘管那些地痞流氓是尹婉柔招來對付自己的,可尹婉柔不可能親自出面,那些地痞流氓定然不認識她。
時間、地點、女子,這三個條件滿足,尹婉柔被錯認是自己,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屬正常。
秦婠身為女子,對這種事情雖然深惡痛絕,可如果今日她不曾恰巧聽見那幾個地痞流氓的對話,如果她不曾多個心眼,眼下被玷污的人就是她。
更何況,該勸的她都勸了,甚至還捏造了個莫須有的貴人來,阻止尹婉柔前往。
可尹婉柔鬼迷心竅執意前去,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是她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
並非秦婠心狠,只要一想到尹婉柔原本的計劃,她連對尹婉柔的同情都有些施捨不出來。
見秦婠不說話,紅苕以為她是被嚇著了,連忙出聲道:「小姐莫要擔憂,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寺廟也已加強了人手,不會有事的。」
綠鳶想的要多些:「小姐莫不是在內疚?」
秦婠搖了搖頭:「我不是出家人,沒有以己度人的覺悟,今日若不是我太累了不曾前去,被玷污的人便是我。我並不內疚,只是一時有些唏噓。」
「小姐能這般想便好。」
綠鳶替她整了整衣衫:「小姐您勸也勸了,她野心太大,衝著您口中的貴人而去那是她的事情,只要咱們問心無愧便是。」
秦婠點了點頭:「我就不出去了,尹婉柔如今遭了難,只怕非但不會反省自己,反而會將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你們過會兒出去打聽下,祖母如何處理此事,以及明日法事是否還會如期舉辦。」
綠鳶點頭應下,紅苕嘟了嘴:「她那是咎由自取,關小姐什麼事,怎麼招也怪不到小姐頭上啊!」
「有些人是不可以同常理來推斷的。」
秦婠淡淡道:「尹婉柔便是其中之一,當她們算計旁人時,便是理所應當,若是她們倒了霉,那就是別人害的,至於她們自己,那是半點錯也沒有。」
這樣的人確實比比皆是,而且通常習慣算計別人的,一般都是這樣的想法和性格。
紅苕聞言哼了哼:「這人簡直是個禍害,她們野心太甚害了自己不說,弄不好還要牽連小姐的名聲。」
想到此處,紅苕急急問道:「小姐,這事不會傳出去吧,若是傳了出去,旁人豈不是要連小姐的清白也要跟著一併質疑?」
「所以這事不會傳出去。」秦婠嘆了口氣:「且看祖母怎麼說吧。」
紅苕和綠鳶又在房中待了一會兒,這才出去打聽情況。
到了晚上用齋飯的時候,紅苕和綠鳶這才打聽清楚。
綠鳶回道:「不出小姐所料,此事並沒有外傳,世子和莫衡發現尹婉柔和小翠的時候,附近並無旁人,這一路也未曾遇上一人。世子是個聰慧的,只說在桃花林發現有人翻牆進出痕跡,旁的一字未提。」
紅苕接著道:「老夫人也如小姐說的那般,命所有知曉此事的下人均不可聲張,但凡走漏了半點風聲,即刻杖斃!」
秦婠表示理解:「女子名節大於天,即便是為了我,她也會這般做。這般看來,明日法事會依舊舉行了。」
綠鳶點了點頭:「正是如此,老夫人讓奴婢給您帶話,只讓您當做不知曉此事便是,一切如舊。」
「那兇手呢?」秦婠聞言問道:「可派人追查?」
「自然是不能查的。」綠鳶回答道:「據尹婉柔所說,那些人並不知曉她的身份,即便是他們在外胡說,也不會影響到侯府,可若是追查了,定然會讓有心人聯想。」
「這話說的也沒錯。」秦婠皺眉道:「可我擔心,她會將這盆髒水潑給我。」
聽得這話,紅苕頓時就惱了:「潑髒水?今日裡好些個下人都瞧見了,又有老夫人和世子親見,她要如何潑髒水?」
秦婠搖了搖頭:「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她若是當真發了狠,要魚死網破,說被玷污的人是我,而她只是被拉來背了污名,說我侯府欺辱於她,你說外間的人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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