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銀子,四個人眼睛裡都放了光。Google搜索
瘦子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干!」
「慌什麼?」高個兒伸了下胳膊:「爬了半天,太累了,你容我緩緩。」
胖子也道:「就是,我蹲都快蹲麻了,你容我們緩緩再爬。」
瘦子還要再勸,一旁矮子卻拉住了他:「歇會也沒什麼,貴人說的是申時之前,可現在不過才未時,咱們兄弟有的是時間。」
聽矮子這麼一說,瘦子也沒了意見,四個人乾脆就在這牆根下盤腿坐了下來。
閒著也是閒著,胖子起了話頭:「嘿,哥幾個,等咱們得了貴人的銀子,你們準備怎麼花?」
「還能怎麼花?」高個兒嘿嘿笑了一聲:「當然先去窯子找個女人快活快活,我都憋了快兩個月了!」
聽了這話,其他三人都跟著猥瑣的笑了起來,胖子搓了搓手:「我也有一個月沒見我那相好了。」
「你記掛著你那相好,可你那相好未必記掛著你。」瘦子輕嗤了一聲:「biao子無情戲子無義,也不想想,她這一月接了多少客,就你胖成這樣,她能記掛你才怪。」
胖子聽了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她心裡有我!接客怎麼了?她親口說了,在她心裡我是特別的!」
「呵!」瘦子冷笑:「確實夠特別,太胖壓的她喘不過氣!」
「你……」
胖子瞬間動了怒,正要跟瘦子爭辯,卻突然聽到牆那頭傳來了一道男子的聲音:「此等污言穢語,著實污了姑娘的耳朵,我們去別處吧。」
高矮胖瘦四人聞聲,頓時就嚇得僵在了原處。
完了完了,他們被人發現了!
秦婠與黎寒在桃園散步,走著走著便到了院牆邊,那頭傳來淅淅索索的交談聲。
本來秦婠沒打算細聽,正打算與黎寒離開,便聽到了那句:表子無情戲子無義,不由就停了腳步。
她停了,黎寒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二人駐足在院牆下,聽著外間四人談話。
與黎寒越聽臉越黑不同,秦婠卻聽笑了。
原因無它,而是那句壓得喘不過氣,讓她想起了前世網上某個女撩男的土味情話:我不要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我要被你壓得喘不過氣。
在黎寒心目中,秦婠當是個深閣閨秀,定不曾聽過這等市井污言,她唇邊隱有笑意是因為未曾聽明白其中深意之故,他生怕這些污言穢語將秦婠給帶壞了,這才出了聲。
可這一出聲,卻將外間那四個人給嚇的半死。
秦婠聞言連忙收了笑意,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黎公子說的極是,我們走吧。」
高矮胖瘦四人,僵在外間半晌,直到秦婠與黎寒離開了許久,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胖子有些害怕的低聲道:「咱們被人發現了,這票還干不干?」
其它幾個都有些猶豫,護國寺雖不是皇家寺廟,可這後院裡住著的都是貴人,他們若是沒被人發現還好,辦完了貴人交代的事情,大可再翻牆出去。
可如今卻被人發現了,只消他們同寺院僧人說一聲,莫說是完成貴人交代的事情,只怕還未進去,就被人給捉住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還是耐不住銀子的誘惑,瘦子發了狠:「啊呸!富貴險中求!貴人都說了,只要咱們進去,事情就算不成,也照樣給銀子!」
高矮胖三人也跟著狠聲道:「就是!富貴險中求,干他的!」
四人陡然來了勁,高個兒踩著胖子,往牆上翻,原先翻了幾次都沒翻過去的,這次竟然成功了。
進了護國寺後,高個兒又接過胖子甩進來的繩子,系在了桃花樹上,瘦子和矮子拽著繩子也跟著翻了進來,留下胖子一人在外頭,牽著繩子的另一頭,既是放風,又做好了事後逃跑的準備。
高矮瘦三人就在這桃花林里埋伏了下來。
秦婠與黎寒雖是得了長輩許可,在此處相看,但總歸是孤男寡女不好久留,加之聽到了高矮胖瘦那些污言穢語,從牆邊離開之後,二人便回去了。
殷老夫人與梁老夫人,瞧見二人隔著半步遠並肩而行,互相看了一眼,面上都有了笑意,知曉這事定是成了。
只是顧慮著二人面子薄,有些話便沒有挑破,待他們回來之後,便各自離去。
回去的路上,殷老夫人向秦婠問道:「婠兒覺得那黎寒如何?」
秦婠想了想,實話實說道:「黎公子年紀雖輕卻是個博學的,正如外間所言,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聽得這話,殷老夫人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祖母是問你他的才學了麼?祖母是問你,那黎寒為人如何,可還入的了你的眼?」
秦婠聞言面上一曬:「為人如何得長久相處才知,至於入不入的了眼,僅從今日來看,孫女覺得還是不錯的。」
殷老夫人心中有了數,她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為人確實得長久相處才知,但你梁祖母與方氏教出來的,品性定然不差,你既然願意,這事兒便這般定下了。」
聽著殷老夫人說此事就這般定下,秦婠笑著道:「祖母也不擔心別人瞧不上婠兒。」
殷老夫人聞言輕哼了一聲:「我家婠兒秀外慧中,黎家那小子,若是連你都瞧不上,那定然是眼瞎了,若當真如此,一個眼盲心瞎之人,不要也罷。」
如此護短,委實是殷老夫人的作風。
秦婠前世已無家人,父母在她高三的時候,就因為車禍去世了,她得了賠償金,這才能夠安穩的繼續了學業。
如今,她在殷老夫人身上,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心頭頓時動容。
秦婠親昵的挽了殷老夫人的胳膊,頭輕輕的依靠在殷老夫人的肩上,低低道:「祖母你對我真好。」
「傻丫頭。」殷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你是祖母一手拉扯大的,祖母不待你好,還能待誰好。」
殷老夫人在問秦婠覺得黎寒如何的時候,梁老夫人也在問黎寒覺得秦婠如何。
黎寒聞言,白皙的俊臉頓時就是一紅,話未出口眼神便有些飄忽。
梁老夫人一瞧他這個模樣,瞬間便明白了,撫掌笑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回去告知你母親,準備提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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