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懶懶的躺在椅子上,看著一臉黑色的傅墨淡淡道:「銀子可準備好了?」
傅墨抬了抬下巴:「沒有。Google搜索」
李清:……
「沒有你理直氣壯什麼?!」李清朝他翻了個白眼:「沒有銀子也行,那就簽賣身契。」
說著,他示意身邊的內侍將賣身契遞上前,然後取出一個精緻的金算盤來,一邊撥著算盤一邊道:
「別說我欺負你,零頭給你抹去,你一共還欠我兩百三十五兩,簽的是活契,包吃包住每個月三兩銀子,也就是差不多六年半,你賣身給我六年半,咱倆就兩清了!」
傅墨黑著臉看他:「五年!最多五年。」
「你別得寸進尺啊!」李清朝他瞪眼:「我這已經給你抹了不少了!」
傅墨不理他的話,只堅持道:「最多五年,不然我寧願死!」
「哦,那你就快點吧。」李清聽得這話一點波動也無,只收了金算盤道:「正好我也懶得一個月一個月的扣,直接去找你父母要就好了。」
說著,他竟然起了身,絲毫不留戀的朝外走去。
傅墨:……
眼看著他就要走出門外,傅墨咬了咬牙道:「好!六年半就六年半!」
傅墨簽下了賣身契,他以為這已經是最大的屈辱,可他萬萬沒想到,還有更大的屈辱在後面等著他。
李清居然把他給賣了!
是的!他把他給賣了!
賣給了當朝太子,整整賣了一千兩銀子!
士可殺不可辱!
傅墨當即就覺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然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只是用那雙偏冷的鳳眸看了他一眼,而後淡淡朝一旁的內侍吩咐道:「準備替他收屍,收屍的工錢加上一千兩銀子,派人去同他父母討要。」
傅墨:……
真不愧是一家子親兄弟!
內侍看著他:「傅公子,你看,你是死外面呢,還是就死在這兒?若是死外面的話,可免了打掃的工錢。」
傅墨:……
他忽然就不想死了。
其實,士有時候被辱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然而,他剛剛心裡建設好,接受了現實的時候,那俊美如鑄,心腸生冷的太子對他道:「去找韓先生吧,以後你歸他管。」
傅墨一聽這話,頓時就氣炸了,他如今這麼慘,一切的源頭就是韓愈!
他氣沖沖的去尋了韓愈,準備跟他一決生死!一來也好報自己被羞辱之仇,二來也好證明到底誰才是這天下第一劍客。
然而見到韓愈的那一刻傅墨愣了,說好的老頭呢?!這看上去不過三十左右的人是誰?!
算了,不重要了,一決生死吧!
韓愈這回沒有再避,而是拔出了劍,十分爽快的接受了他的挑戰。
在傅墨的想像中,他即便不能勝過韓愈,也能與他不相上下,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他居然在韓愈手中沒有走過二十招!
這對傅墨來說,是莫大的屈辱,他不信邪的沖韓愈道:「再來!」
……
「再來!」
……
「再來!」
……
直到最後,他連十招都沒走過,已是氣喘吁吁,可韓愈卻依舊雲淡風輕,好似完全不受影響。
韓愈依舊是仙風道骨模樣,看著他淡淡道:「你知道你輸在哪麼?」
傅墨咬牙不答。
「你確實是個練武奇才,年紀輕輕就能有此劍術確實難得。」韓愈看著他冷聲道:「可你練的跟本就是些花拳繡腿,莫說是擊敗我,就是擊敗我青字營中的其他人,你都做不到。」
傅墨不服氣,他可是天下第二劍客!
韓愈冷笑一聲:「不信?那就來試試!青墨!青荇!」
他話音一落,不知從何處冒出兩個人來,那兩人都是黑衣勁裝打扮,面色冷峻。
傅墨心裡頓時一冷,他居然根本沒發現這兩個人的存在!
要知道行走江湖難免有仇家,江湖人所能依仗的就是自己的武功,可這兩人藏在暗處他卻渾然不知,若是仇家,他怕是早就死了。
可是傅墨的驕傲不允許他露怯,他握了握手中的劍:「來!」
依舊不過三十招,他先是敗給了青荇,又敗給了青雷。
傅墨……無地自容。
可讓他更加無地自容的是,韓愈居然道:「你若是覺得,你今日輸是因為先前跟我比武的緣故,那你可以休息好了,明日再來!」
「不必!」傅墨知道自己的差距,他所有的驕傲今天都被打破了:「是我輸了!」
韓愈看著他:「我有個青字營,你若願意可入青字營修習,待你什麼時候打敗了青字營所有人,才有資格來同我一戰!」
傅墨看著他,眸色堅定的道了一聲:「好!」
傅墨從此改名為青墨,入了青字營,他徹底放下了從前的那些虛名,踏踏實實的在青字營中,學著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殺人,學著如何收斂氣息,學著何為大義。
他學的越多,越是發覺他與韓愈的差距是那般明顯。
這不僅僅是武功上的差距,更是心念和大義上的差距。
漸漸的,他知道青字營為何存在,漸漸的他知道,他一直以為有著冷硬心腸的太子,到底在做什麼,也知道了,韓愈和太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奮鬥。
就連那個,他覺得像小姑娘的三皇子李清,都有著他的使命和能力。
呆的越久,傅墨越是認可了自己青墨的身份,他甚至為自己能夠加入青字營,為太平盛世努力而感到驕傲。
他已經不想去打敗韓愈爭什麼天下第一,他漸漸的越來越沉穩,真真正正成了一名暗衛,成了青字營的首領。
他被委派的重任越來越多,甚至成了太子李澈的貼身暗衛,可不管他再有多少任務,只要他有空,他都會主動接了,將李清接來太子府商議的任務。
他對李清的感情很複雜,若是沒有李清,他不會有今天,可當初的羞辱,還是讓他如鯁在喉。
然而,當他知道,看似柔弱如姑娘一般的李清,居然在十歲就開始幫著太子打理產業,明明忙的不可開交,卻依然裝作風流的模樣,長年混跡長樂坊怡紅院等地的時候,那點不適都化成了一種叫做佩服的感情。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