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呵,騙鬼呢

  一個玉鐲而已,能有多難取?

  又不是戴了好些年歲的,骨骼漸長取不出來,新戴的鐲子,既然能戴,那肯定就能取,即便是小了些,用胰子一打,也能出來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紅苕不信輕握著秦婠的手,就打量起這個血玉鐲來。

  不看不知,一看卻將她嚇了一跳,這血玉鐲堪堪比秦婠的手腕大了那麼一些,莫說是取出來,就是上下滑動的距離都很有限。

  紅苕有些目瞪口呆:「這……這鐲子是如何戴進去的?」

  秦婠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我也不知。」

  她茫然的表情太過真摯,紅苕看了一眼便信了,嘖嘖稱奇的研究了會兒,便果斷放棄:「既然無法取下,小姐平日裡便遮掩著些,若是讓旁人瞧見,定會追問來由的。」

  「旁人問我便要答麼?」秦婠倒是不以為意:「放心吧,待會去琳琅齋去瞧一瞧,尋個相似的便是。」

  秦婠和紅苕,在前門大街轉了許久,先是去了一品香買了點心,後來又去了琳琅齋挑鐲子。

  琳琅齋乃是京城最大的飾物坊,裡間釵鐲環佩一應俱全,各種材質應有盡有。

  秦婠想的很好,隨意尋個差不多的鐲子,充當了來路便成,可她卻忘了,這是古代沒有塑料之類,也沒有活羊取玉這等殘忍的造假手段,血玉實乃是個極其名貴且罕見之物。

  她逛了大半天,血玉確實是看見了,但那是琳琅齋的鎮齋之寶,而且也不是鐲子。

  秦婠這時才知曉,為何紅苕瞧見她腕間鐲子的時候,反應會那麼大。

  罷了,既然混淆不了,那就不混淆,只說自己喝醉了,不知道到何時有人套在她手腕上的便是。

  再說了,整個興安侯府,除了侯老夫人殷氏值得她回個話外,旁人問,她全然不必要答。

  這般想著,秦婠就坦然的回了侯府。

  侯府的下人待她已大不如從前,加上原主本就驕縱看不起下人,又動輒打罵的性子,如今的下人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看好戲,就等著秦婠哪日被趕出侯府一無所有。

  秦婠對他們的態度也不甚在意,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想要讓這些人改變態度,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

  拎著點心去了殷氏的院子,老遠便聽到了殷氏的笑聲,這笑聲里還有著一個清脆的少女聲,不用想知道,裡面的人是誰。

  紅苕有些發怵,生怕秦婠像以前一樣,衝進去跟尹婉柔動手,連忙道:「小姐,我們不要待會兒再來吧。」

  秦婠聞言笑了笑:「怎麼,你是怕我衝動跟她動手?」

  一語被道破心事,紅苕尷尬的說不出話。

  秦婠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笑著道:「放心吧,若她有本事能引的我動手,最終求饒的那個,肯定不會是我。」

  紅苕正琢磨著她這話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動手啊,還是不動手。

  還未等她琢磨明白,一抬頭就只能瞧見秦婠的背影,她連忙收回思緒,跟了上去。

  門前候著的丫鬟瞧見秦婠,正要進去稟告,卻被秦婠抬手阻了。

  秦婠略過她,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屋內殷氏坐在上座上,下首位坐著尹婉柔,兩人瞧見她,先前面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來。

  秦婠視而不見,只朝上座上的殷氏露了個嬌俏的笑容,然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殷氏身邊,撒嬌道:「祖母,今日婠兒特意去了一品香,給祖母帶了您最愛吃的點心。」

  紅苕連忙行了禮,然後把點心呈了上去。

  殷氏看了一眼,便讓身旁的嬤嬤給收了。

  然後板著臉冷哼一聲道:「難為你還記得我這個祖母!」

  「怎麼會不記得呢。」

  秦婠拉著她的手,輕輕晃動著撒嬌:「從前婠兒是混不吝了些,辜負了祖母的一片苦心,可如今婠兒想明白啦,不管婠兒是不是這侯府的血脈,婠兒都是祖母一手帶大的孫女。」

  殷氏有些狐疑的看了她兩眼:「真的想明白了?」

  秦婠連忙點了點頭:「嗯嗯嗯,婠兒想明白了。再者說,婠兒是不是侯府的血脈,此事還得等爹爹回來後再做定論呢。從前是婠兒不懂事,傷了祖母的心,祖母可否原諒則個?」

  說著這話,她又俏皮的朝殷氏福了福身,惹的殷氏原本嚴肅的麵皮,也險些沒繃住,最後只親昵的颳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呀……」

  一聲你呀,帶著寵溺和些許無奈,秦婠便知曉從前那些事,在殷氏這裡便算是揭過了。

  秦婠帶著嬌俏和些許羞澀,朝殷氏吐了吐舌。

  殷氏見她這般模樣,終究還是露了笑容,牽了她的手,用下巴朝著尹婉柔的方向指了指:「既然知道錯了,就給你婉柔姐姐賠個不是。」

  一句婉柔姐姐,讓秦婠略略挑了挑眉。

  當初侯夫人雖是與農婦同日生產,但也是有前後的,依著那位所謂穩婆的說法,先生產的乃是農婦,侯夫人因為難產所以後生。

  也就是說,真正的侯府嫡女,當是所謂的妹妹才是。

  而如今,殷氏讓她喚這尹婉柔為姐姐……

  秦婠轉眸看向自進屋起,就被她刻意忽略的尹婉柔,果真如記憶中一般,溫婉嫻靜,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

  聽得殷氏的話,尹婉柔面上也不見異色,只笑著先開了口:「正如婠兒妹妹所言,你永遠都是祖母的一手養大的孫女,總歸都是一家人,那裡來的不是之說。」

  秦婠聞言笑了笑:「是麼?姐姐當真認為我們是一家人?」

  尹婉柔看了秦婠一眼,緩緩點了點頭:「自然當真。」

  秦婠聞言又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轉而又朝殷氏撒嬌:「祖母,今天一整日都未曾見到婠兒,你想婠兒了沒?」

  「你這沒羞沒臊的。」殷氏笑著捏了捏她的手:「你不來氣我正好,哪個會沒事想你。」

  秦婠翹著嘴巴哼了哼:「祖母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殷氏瞧著她那模樣,三分無奈七分寵溺道了一聲:「你就是個小潑猴,祖母想你總行了吧?今兒個留下陪祖母用晚膳。」

  「好呀。」秦婠眨了眨眼,轉而看向尹婉柔:「姐姐也一道吧?」

  尹婉柔似乎沒有想到秦婠會邀請她,微微一愣之後,便點了點頭:「能陪祖母用飯,是婉柔的福分。」

  秦婠看著她笑了笑,隨即又收回目光。

  進退有度,寵辱不驚,纖纖玉指連薄繭都沒有幾個。

  農婦之女,呵,騙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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