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和魏家兩姐妹從秦婠的院子裡出來之後,便有些坐不住了。記住本站域名
朱氏一個勁的問著魏雲,蕭家辦事到底靠不靠譜。
魏雲實話實說道:「母親,我們與蕭家平日裡並無往來,女兒先前去的時候,蕭家已經猜曉父親遇到的難事,蕭君甚至主動提出籌措八百石糧食,以解燃眉之急。如今太子妃卻說要一千石,且不說這一千石需要多少銀子,就說這多出來的兩百石,又該從何處去籌?」
朱氏聞言輕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麼,只要能保住了你父親,那蕭家往後還不是跟著飛黃騰達,他們還指著攀附我們魏家,多出兩百石又怎麼了?!」
魏玉也在一旁道:「母親說的極是,商人身份低賤,如今得了這麼個巴結咱們家的機會,他們高興還來不及,他們能籌措出八百石來,剩下的兩百石定然也不是問題。」
魏雲聽得這話,胸口就是一塞。
她苦笑著道:「母親、姐姐,八百石已是蕭家竭盡所能了,如今又多出兩百石,這讓蕭家如何是好?再者,如今父親遇難,蕭家沒有撇清關係,還願意耗費家產相幫,已是仁至義盡,我們怎的能如此不知足,全部依仗著蕭家?」
「妹妹這話委實有些過了。」
魏玉冷哼道:「商人重利,若不是有利,他們會這般相幫?妹妹還沒嫁過去,就開始為夫家考慮,這心意也是難得,只是父親的性命與仕途,在你眼裡還抵不上蕭家那點家產麼?!」
朱氏聽得魏玉的話,頓時也來了氣,對魏雲惱聲道:「你且告訴蕭家,只要他們籌措出了這一千石,待你父親官復原職之後,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魏雲聞言不說話了,她知曉,對母親和姐姐來說,能夠讓蕭家來幫忙,那是蕭家的福分,在她們眼裡,蕭家就像是一條狗,就應該巴結著她們,能為她們做事,那都是蕭家的福分。
她們卻從來不想,蕭家不幫會如何,就好似蕭家上輩子欠了她們似的。
魏雲從未有過像如今這般心灰意冷的時候,自從與新寧伯府定了親事,母親變得更加倨傲,而姐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嘴上面上都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可心裡實際上,卻是為這樁婚事而驕傲的。
如今父親有難,魏家有難,她來往奔波上門求助,可她們卻絲毫不體諒她和蕭家的難處,她們只看到自己。
魏雲低頭道:「好,我再去求蕭家。」
「求什麼求?!」朱氏冷哼一聲:「告訴他們,這是他們蕭家立功的大好機會,過了村就沒這個店了!」
魏雲也不爭辯,只低低點頭應是,而後立刻備了馬車去了蕭家。
蕭君聽聞需要一千石之後,皺了皺眉,看向魏雲道:「二百與八百相較,聽起來極少,可這二百石卻是在八百石的基礎上增加的,恕我直言,因著蕭家採購糧食,周邊城縣糧價已經飛漲,這時候再追加兩百石,且不說會影響其它百姓生活,就是這兩百石的數量也是湊不出來的。」
聽得這話,魏雲朝蕭君感激一笑:「我也知曉此事甚難,今日前來不過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罷了。更何況,太子妃的條件,這一千石才是個開始,還得要在一個月內湊夠兩千石充入糧倉才行。」
說完這話,她站起身來,朝蕭君行了一禮:「不管如何,多謝蕭公子相助。」
蕭君見狀連忙起身將她扶起,看著她柔聲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盡力而為吧。」
魏雲在次對他道謝,離開了蕭府。
她一走,蕭母便對蕭君道:「這魏家也就這麼一個明白人,著實可惜了。一千石的糧湊齊之後,剩餘兩千石便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整日裡清高,也該讓他們嘗嘗,為五斗米折腰的滋味!」
蕭君嘆了口氣:「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經知曉了什麼,若是當真如此,蕭家怕是要落個欺君之罪。」
聽得這話,蕭母皺了眉頭:「怕什麼,即便殿下查出來,咱們也不是做了什麼惡事,雖是私自屯糧,可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朝廷無能!」
這話一出,蕭君就立刻看了蕭母一眼:「母親,慎言!」
回到府中之後,不說蕭君承諾盡力而為之事,只將蕭君所言的難處同朱氏和魏玉說了,而後苦著臉道:「蕭家說,他們已再湊不出兩百石了,更何況除了後面還有兩千石的糧。」
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答覆,朱氏和魏玉聞言都愣了。
朱氏更是尖著嗓子,又驚又怒的吼道:「他們八百石都能湊出來,兩百石就湊不出來了?!我看蕭家不是拿不出糧食,是根本在拿喬!在逼著我上門求他們!」
魏玉也是冷哼:「蕭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讓母親求他們,他們也配?」
聽得這話,魏雲被氣笑了,她深深吸了口氣,收了笑擺出一副與她們一般惱怒的神色來:「就是!女兒也是這般認為,蕭家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一介商戶罷了,能讓他們籌糧那是蕭家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們不籌自然有旁人籌!」
聽得這話,朱氏和魏玉一臉恍然大悟,朱氏拍了下掌:「對啊,整個平陽府又不是只有蕭家一個商戶,只要許下重利,願意籌糧的多的是!你大哥平日裡與平陽府眾公子交好,交友廣闊,此事交給他去辦便是!」
魏雲笑了笑:「母親說的極是,大哥交友甚廣,此事交由他去辦再好不過,也正好讓父親瞧瞧大哥的能耐。」
朱氏聞言當即點頭應好,立刻將魏翔喚了過來,同他說了此事。
再聽到蕭家只能湊出八百石的糧食,不願再湊剩下的二百石後,魏翔不愧是朱氏親生,當即憤怒的將蕭家罵了一通,而後拍著胸脯保證,他定會將此事辦好。
當天中午,魏翔連飯都沒吃,就匆忙出門去尋他那些好友了。
然而有句話叫,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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