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秦婠皺了眉。記住本站域名
青衣說的沒錯,如今結親乃是結兩姓之好,根本不是現在兩情相悅為主,她這般貿然讓秦暘去勸沈洋,即便沈洋信了聽了,也未必能勸動沈伯爺和沈母,到時候,反而落得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可真要秦婠,當做什麼事情也不知曉,眼睜睜的看著沈洋落到坑裡,她又有些良心不安。
眼下她又不能,將魏知府出事的事情說出去,誰也不知道那糧運到了何處,萬一真與京城有關,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沈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聽著前兩日朱氏的話,成親也就今年秋收後的事情,即便那時候,魏知府降了官職,新寧伯府為了名聲,也不會取消了這樁婚事。
真真是愁煞人。
秦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好主意來,便決定去問問芸娘,畢竟芸娘比她可聰明多了。
芸娘這幾日都在府中,她走到哪都不忘搗鼓些藥材,聽得秦婠的話後,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皺眉想了想道:「此地離京城較遠,若是近了,你還可以想想辦法,將魏玉的性子展現給伯府的人知曉,可這如今,卻是傳不過去的。」
秦婠聞言也是嘆氣:「沈洋我見過,雖說是續弦,可他年紀尚輕,尋個好些的人家也不是不可能,偏偏尋了個魏玉,著實辱沒了他。」
芸娘沉吟了一會兒:「聽聞你同新寧伯府的嫡女,是歡喜冤家,能與你對上的,那沈欣性子定然也是驕縱,不若你直接寫信給沈欣,也不用說起這魏家如何如何,只說那魏玉言行便是。」
給沈欣寫信?
這事兒秦婠從來沒想過,而且覺得極為彆扭。
沈欣與原主,當真是八字不合的死對頭,一度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穿過來之後,也不知道怎的,就稀里糊塗的便成了,歡喜冤家,而且從後來沈欣不但參加了她的及?禮,還去給她添妝了。
這般看來,她與沈欣,約莫、大概、似乎、好像、應該是歡喜冤家……的吧?
不過眼下,給沈欣寫信確實是個好辦法,一來女兒家本就家長里短了些,秦婠向沈欣說見到她的未來大嫂,然後覺得大嫂如何,也實屬正常。
沈欣性子驕縱又跟她似的不是個有城府的,肯定會將她的話轉給沈洋和沈母,沈伯爺想的肯定比他們想的更深些,會猜測其中是不是有太子的手筆。
即便不知曉魏知府犯了事,肯定也能猜到幾分。
依著他們當官的性子來看,他不可能在這個當口直接解除婚約,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拖著,等著李澈回京之後,才會行事。
秦婠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甚好,立刻挽了芸娘的胳膊撒嬌道:「師父真真厲害,婠兒頭痛不已的事情,到了師父這裡就迎刃而解了。」
秦婠這撒嬌的本事,是在殷老夫人身上練出來的,自然不顯做作,而且極為親昵。
芸娘先是愣了愣,而後無奈一笑:「你呀,如今貴為太子妃,這些小性子還是收一收的好。」
秦婠才不管這些,她嘟了嘟嘴道:「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我這兒,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母,我是個從小就沒母親的,待師父親昵點又如何?」
聽得這話,芸娘微微垂了眼眸,過了一會兒,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手。
秦婠低聲問道:「師父和韓先生如今可好些了?」
話音剛落,秦婠的腦袋上就挨了一記。
看著她捂著腦門一臉委屈的模樣,芸娘白了她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操心。」
已經嫁人的秦·小孩子·婠:……
行吧,聽著這話,應該是距離和好不太遠了,說不定這次賑災回去之後,芸娘和韓先生就能住在一處了!
然而秦婠想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芸娘是她的師父,她喚芸娘也是喚師父,那韓先生和芸娘和好之後,她該喚韓先生什麼呢?
師娘?
秦婠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拋開,屁顛屁顛的去尋李澈,問問他該怎麼寄信給沈欣了。
秦婠來到李澈他們的臨時議事廳的時候,發現屋內的氣氛著實有些奇怪。
她轉眸看向興安侯,有些驚訝道:「父親怎的還不回去休息,這都在幾天幾夜了,趕緊去好生歇著,不然身子受不住。」
興安侯看著自家的乖乖閨女,想了想,在京城那個混小子,頓時又是一陣心塞。
他沉著臉道:「休息?等你大哥把為父給氣死,為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話不可謂不嚴重。
秦婠聞言心頭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大哥可是出了什麼事?」
然而有些話,興安侯作為一個父親,是不好親口同子女們說的,更何況,他也沒臉說!
他只是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然後咬牙切齒的轉頭看向了一旁。
秦婠見狀,不由就朝李澈看了過去。
李澈以手掩唇輕咳了一聲,將手中的紙張遞給了她,也有些彆扭的道:「婠兒自己看吧。」
很難得,在李澈面上看到這種,一言難盡又有些難以啟齒的神色。
秦婠皺著眉頭,將信接了過來,展開。
因著這是一封飛鴿傳書,故而這信極為精簡,字也寫的很小。
秦婠一目十行,看完之後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又從頭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一遍:二皇子與皇子妃被陸府下藥,中途藥性發作,秦世子被王詩晴下藥,逃出茶樓,陰差陽錯與二皇子妃有染。
事後,秦世子與二皇子和皇子妃達成共識,夜間由暗衛領入皇子府替二皇子行事,二皇子妃有意在五年後假死離開。
秦婠懵了。
不僅僅是秦暘做出了與陸雪通姦之事讓她發蒙,更因為那句,秦世子與二皇子和皇子妃達成共識,夜間替二皇子行事。
替二皇子行事……
行什麼事,這還用說?!
這個世界太玄幻了,通姦的兩人非但沒有被李翰暴揍,反而還與李翰達成了共識?!!
還替李翰行事?!!
秦婠愣愣的抬眸朝李澈看了過去,啞聲道:「你們皇家人,都這般大度的麼?」
李澈聽得這話,瞬間黑了臉,冷冷的看著她道:「孤不介意直接喪偶。」
秦婠:……
也不用代入感這麼強,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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