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越想越膈應

  尹婉柔略略低頭似有些羞窘。記住本站域名

  秦婠轉眸看向殷老夫人道:「祖母,她……她為何好端端的輸了婦人的髮髻?」

  殷老夫人聞言,嘆了口氣,招了招手讓她上前,而後牽著她的手,踟躕了一會兒才道:「你……你父親收她入了房。」

  聽得這話,秦婠好似吃了一百隻蒼蠅那麼噁心。

  她冷聲道:「這事,祖母也接受了?」

  殷老夫人沒有答話,可眼神卻已經給了秦婠答案。

  瞧著秦婠抗拒的模樣,殷老夫人嘆了口氣道:「你父親他獨身了十多年,他……」

  「別說了。」秦婠從殷老夫人的手中抽回了手,閉了閉眼,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才道:「父親與祖母高興就行,左右婠兒在這府中也待不上多少時日。」

  說完這話,她便轉身,任憑殷老夫人在身後喚她,也不曾停下腳步。

  殷老夫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看了看尹婉柔,更是厭惡不已,揮了揮手道:「下去吧,這一個月就呆在你院中,莫要再出現在婠兒面前。」

  聽得這話,尹婉柔身子瑟縮了一下,屈了屈膝:「妾身告退。」

  秦婠出了殷老夫人的院子,一路大步朝自己的朝霞院走。

  她走的急快,身後的紅苕與綠鳶小跑著才能跟上。

  秦婠暴走了一會兒,恰巧遇到了余管家,她立刻上前問道:「余管家,我兄長在何處?」

  余管家瞧著她面上的薄怒,連忙答道:「世子與侯爺一早便去了營中。」

  不在家。

  秦婠這一肚子火,簡直無處發泄,她看向余管家道:「敢問余管家,我父親收那尹婉柔入房,是何時的事情?!」

  余管家聞言,這才知道秦婠是為何一臉怒容,他恭敬回道:「回小姐的話,小姐留在宮中的第三日,侯爺收的尹姨娘。」

  呵!

  秦婠怒極反笑:「也就是說,我在宮中生死未卜,我爹卻在這府中收了姨娘?!」

  余管家不知該如何接這話,他見秦婠卻是怒不可遏,猶豫了一會兒道:「侯爺,也是迫不得已,那些日子侯爺日日都在擔心小姐,頗有些神不守舍,不僅僅是侯爺,世子和老夫人亦是如此。尹姨娘她時常安慰侯爺與老夫人,侯爺這才……」

  「不必說了。」秦婠仍舊無法接受,她擺了擺手不願再聽此事,轉而對余管家道:「勞煩管家派人,將胡管事和海棠坊的方大請來,我有事尋他們。哦對了,紫嫣和青衣也升為一等丫鬟,調到我房中。」

  余管家點頭應下,秦婠這才轉身離去。

  回到朝霞院,秦婠越想越膈應。

  倒不是說,她介意尹婉柔在護國寺被人輪過,破了身子,身為一個現代靈魂,她並不覺得,這會是女子尋求幸福的阻礙,她膈應的是,這個人是尹婉柔。

  先是想要將她取而代之,發生護國寺的事情之後,又去勾引秦暘,如今卻翻身上了興安侯的榻。

  全世界的女子都死完了是麼?

  興安侯怎的就這麼不挑食,納了那麼個膈應人的東西?!

  秦婠真真是被膈應到了,坐在凳子上半響仍舊無法接受。

  雖然她一直在勸自己,興安侯是她的父親,他獨身多年,有個女人也是應該,她無權也不該去質問。

  可一想到那個人是尹婉柔,她就替興安侯不值!

  只覺得尹婉柔玷污了他!

  秦婠轉眸看向綠鳶和紅苕道:「府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你們怎麼都沒同我說?!」

  綠鳶見她真的動了怒,連忙道:「小姐回來,奴婢一時歡喜,這才沒有想起此事,而且據奴婢所知,侯爺不過是給了尹姨娘一個名分,並未在她院子裡過過夜。」

  紅苕也道:「正是如此,她不過是有了一個名分罷了,小姐無需如此在意。」

  秦婠聞言,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們一個個的,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有了名分,許多事情便是順理成章,比如尹婉柔對興安侯的親近和照顧,比如她可以無所顧忌的去接近討好祖母,只要她裝的好,日子久了,一切都成了理所當然。

  正如秦婠對李澈說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就如同某格格第三部里的一樣,知畫一開始不是也只想要個名分麼?

  可是後來呢?

  有了名分,又有了初夜,有了初夜,又要個孩子。

  一步一步,小燕子的底線就是這麼一點點的被打破的。

  永琪愛小燕子麼?愛的,可愛又如何,他還不是先給了名分,又給了初夜,再給了孩子?!

  秦婠越想越噁心,如果這事發生在李澈身上,只要他娶,什麼只給名分,這種話終究只會是鬼話!

  劇本里,小說里的那些,都是偏偏無知少女罷了!

  秦婠氣得不行,將綠鳶和紅苕趕出了房,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連午膳都沒有吃,紫嫣和青衣搬來了朝霞院,聞言之後有心相勸,可秦婠卻不願見她們。

  紫嫣和青衣想了想,去隔壁請了芸娘。

  芸娘聽聞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嘆了口氣:「你們覺得她當真氣的只是興安侯納了尹婉柔麼?」

  紫嫣和青衣眨了眨眼:「難道不是麼?」

  「不是。」芸娘往自己面上敷著自製的膏體,淡淡道:「她不僅僅氣的是興安侯納了尹婉柔,更氣的是,她從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懼,對嫁給太子的恐懼。」

  紫嫣聞言道:「太子殿下,才不會納如尹婉柔那般骯髒的人為妾。」

  聽得這話,芸娘淡淡笑了:「你說的沒錯,太子眼光確實不會那麼差,可他會納旁人,給旁人名分,一國儲君,未來的天子,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的。」

  說完這話,芸娘頓了頓,這才又開口道:「跟你家小姐說,大可不必如此擔憂,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只要她下定決心,我隨時可以帶她走。」

  紫嫣和青衣聽得這話,頓時一僵,無比後悔自己來這一趟。

  非但沒有解憂,反而又給添了一層麻煩。

  芸娘的話,紫嫣和青衣自然是沒有轉達給秦婠的。

  秦婠將自己關在房中了大半日,待到下午胡管事和方大來了,這才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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