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停了腳步,看著她三兩步小跑著跑到她面前來,微微皺了劍眉,低聲道:「不必如此不舍,孤說了,孤一有空便會來看你。Google搜索」
秦婠:……
見她不言,李澈看著她道:「好了,孤匆忙離京,許多事情還要處理,必須得走了。」
說完這話,他略略轉身,想了想又轉了回來,大掌覆上她的頭頂輕輕揉了揉,然後幾不可聞的道了一聲:「乖。」
然後才收回手,又轉身準備離開。
可他的衣衫卻被秦婠牽住了。
秦婠看著他疑惑的眼神,硬著頭皮道:「那個……殿下可否先借臣女點銀子。」
李澈:……
最終,秦婠手握著一堆銀票,朝李澈的騎馬離去的背影歡快的揮手:「愛你哦,殿下。」
馬背上的李澈身形頓時一個踉蹌,險些從馬背上給摔下來。
一眾隨行,眼觀鼻鼻觀心,嗯,他們是個聾子,也是個瞎子,啥都沒聽到,啥也沒看到。
唯有韓先生樂呵呵的看向李澈,笑著道:「秦姑娘率真率性,果真令人歡喜。」
李澈聽了這話,當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瞧出他眼神里的深意,韓先生哭笑不得:「殿下,屬下比興安侯還要大上不少,比殷老夫人也小不了幾歲。」
回答他的是李澈的一聲冷哼:「宮中新進的一批美人,最小的不過十四。」
得,他懂了。
韓先生好氣又好笑,無奈嘆了口氣:「殿下所言甚是。」
一時無言,只有春風拂面,過了一會兒,春風將李澈低語送到了韓先生的耳中:「她如此粘人,可如何是好?」
韓先生轉眸望去,即便在月色中,他也能瞧見李澈面雖有愁容,可唇角微微揚起的模樣。
夠了,真的夠了。
還是快些出城吧,他一個老人家承受的實在太多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紫嫣和青衣風塵僕僕的來了,她們一瞧見秦婠,眼淚險些落了下來。
噗通一聲,紫嫣和青衣雙雙跪在了秦婠面前,眸中含淚道了一聲:「小姐……」
秦婠卻好似未見兩人模樣,急忙將她們扶起道:「你們可算來了,快給我燒點水去,我已經好些日子沒洗澡了,實在是癢的受不了。」
於是紫嫣和青衣二人,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秦婠打發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兩人,瞧著秦婠催促的樣子,互看一眼破涕而笑,她們的小姐實在是太好了,不僅救了她們的命,還沒有責怪她們,甚至為了避免她們內疚,竟用了這種法子。
紫嫣和青衣又給秦婠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朝她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去燒水去。
待熱水端上來,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秦婠泡在浴桶里的時候,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但很快,她又皺了眉頭,李澈來了,那暗中監視她的中年女人呢?
秦婠坐直了身子,試探著喚了一聲:「姑姑?」
房中頓時落下一個人來。
中年女子看著她道:「你喚我作甚,太子已經找到你,這個當口,你當不會是想要回去。」
秦婠被她一噎,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實話實說道:「只是喚一聲姑姑,看姑姑還在不在。」
中年女子看著她,面上依舊一絲表情也無:「太子和……和韓愈來的時候,我便避開了,他們走了,我自然便來了,你且放心,我答應了皇后要護你一月,便會護滿一月。」
秦婠細細琢磨了下她的話,突然道:「姑姑與韓先生是舊識吧?」
聽得這話,中年女子面上依舊毫無表情,可身子卻是頓了頓,她深深了看著秦婠,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如何得知。」
秦婠開口道:「韓先生乃是太子幕僚,平日裡幾乎無人聽說過這個人,可姑姑卻一言道出。」
中年女子輕哼了一聲:「旁人不知也只因為是旁人罷了,你以為皇后與陸國公會不知?」
秦婠眨了眨眼:「可我瞧著,姑姑不像是陸國公和皇后娘娘的人。」
聽得這話,中年女人略帶幾分詫異的看著她:「為何會這般說?」
秦婠歪著腦袋想了想:「就是直覺。在婠兒看來,若姑姑是皇后娘娘亦或是陸國公府的人,皇后將監看我一事交給姑姑,姑姑定會是她的心腹,一個心腹自然會以主子的利益為優先考量,可我先是打傷那老漢和漢子,又逼的農婦上衙門告狀,姑姑若是有心攔上一攔,此事定然不會成功,可姑姑卻一直只是旁觀。」
「皇后將我送出京城,又立下如此賭約,即便她沒有害我之心,但也絕不會希望我如此陽奉陰違。姑姑的所做作為,更像是一個外人,而且是一個不得已才接下任務的外人,只做自己應下的事情,多餘的事情一概不做。「
秦婠看向中年女子道:「既然姑姑不是皇后與陸國公府的人,那又從何得知韓先生的呢?更何況,韓先生的姓名似乎頗有忌諱,他自稱韓某,若不是太子言明,我亦不知他的名諱,姑姑卻能一言道出,若不是舊識,又豈會如此。」
中年女子靜靜的聽她說完,半響之後才淡淡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是皇后和陸國公府的人,韓愈也確實是我的舊識。你如此聰慧,也難怪太子與二皇子都為你傾倒,太子甚至為了尋你,將多年經營付之一炬。」
聽得這話,秦婠暗暗心驚,但她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笑著道:「姑姑說笑了,太子殿下自幼在皇后虐待下長大,能有今日定然性情堅韌之人,又豈會當真為了一個女子,將多年心血與謀劃付之一炬,若真是如此昏聵,我倒反而看他不起,更不用說韓先生那般的人物了。」
中年女子聞言,面上頭一次有了幾分別的表情,只是她嘴角微微揚起之時,卻顯得幾分怪異。
她看著秦婠道:「你這性子,倒有幾分對我的胃口。」
看著她古怪的表情,秦婠忽然靈光一閃:「姑姑現在的容貌,不是你原本的吧?」
中年女子聞言,頓時收了笑,靜靜的看著她。
秦婠知道逾矩了,她連忙道:「既然姑姑只是受皇后娘娘所託,那往後就別在暗處了吧,姑姑不如直接現了身,與我暫時住在此處,好歹也吃睡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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