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撇了撇嘴扭頭看了看身後這些個鼻青臉腫的婆子嫌棄道:「四姑娘,你瞧瞧這些人除了老奴外哪還有一張完整的臉?」
顏娉柔探頭一瞧還真是如周嬤嬤說那麼回事,「父親,你看看大姐姐現在做事是越發的沒有分寸了,周嬤嬤她們是奉了父親的命令過去的,大姐姐竟然如此不給父親面子,這是在打下人的人還是在打父親你的臉呢?」顏娉柔在知道大姐姐是害姨娘的腹中弟弟的人時,便已經決定了和大姐姐勢不兩立。記住本站域名
顏恆臉嚴肅著一張臉瞥了顏娉柔一眼,正欲開口說話之時,顏菀卿帶著冬雪從外頭邁著蓮步進來,顏菀卿雙手交疊在前行禮道:「給父親請安,父親萬福。」
周嬤嬤沒有想到顏菀卿來得這麼快,她這黑狀都還沒有告完就來了。
秋姨娘看到顏菀卿時當即就克制不住地激動要起身來,幸好南宮姨娘在床沿旁拉住了秋姨娘欲要撐起來的手,「秋妹妹,你冷靜一點,索性這大姑娘都過來,咱們且聽聽大姑娘怎麼說的吧?」
秋姨娘恨恨地掃了顏菀卿一眼這才重新靠在床頭,她倒是要看看顏菀卿能說出幾朵花來?
「卿姐兒過來了,快起來,怎麼不在前院守著?」顏恆起身來親自將顏菀卿攙扶了起來,目光慈愛道。
顏菀卿起身後環顧著秋姨娘屋中的人,隨後語聲柔和道:「女兒瞧著紫竹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便是不回去也不行了,不知畫兒犯了什麼罪過?勞得父親派人過去。」
「大姐姐你這話可真是十分的好笑,你的丫環指使蓮兒那個賤婢謀害我姨娘腹中的孩子,你竟然還問那賤婢犯了什麼錯?大姐姐你是多大的臉?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我若是大姐姐你只怕這會兒愧得不知該如何自處了!」看著一臉無辜茫然的顏菀卿,顏娉柔火從心頭起,恨不得抓花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蛋。
顏恆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几上,「放肆!」
「你看你惹得父親震怒,還不快跪下,果真是放肆!」顏娉柔指著顏菀卿暢快淋漓道。
這會兒,顏娉柔還以為顏恆的那聲放肆是對顏菀卿說的,殊不知那是顏恆對她的不滿。
「放肆的人是你!你的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還有你的長姐嗎?為父和你長姐說話,你這般沒大沒小地隨意插話可是還有半分對長輩的尊敬?」顏恆惡狠狠地瞪著顏娉柔呵斥道。
即便是卿姐兒犯了錯,也該有他這個父親來責問,什麼時候起嫡女輪到一個庶女在眼前放肆?
顏娉柔愣愣地轉頭看著面色不悅的父親,顏娉柔撅著小嘴看著顏恆不甘道:「父親不該是呵斥大姐姐嗎?為何父親要罵我?父親你好偏心。」
從長樂公主去世的那刻起,秋姨娘親眼看到一向威嚴的侯爺那般傷心地失態時,她便知曉了這侯府中的女人只怕也只有長樂公主才是侯爺的珍愛,而她們這些個姨娘估計也只是侯爺養的一些嬌寵罷了,談何真心相待?
若是侯爺心中有她的話,怎麼會對她腹中失去的孩子這般淡定?甚至在明知是大姑娘謀害的情況下還這般地鎮定和偏心,呵呵~只怪她的孩子不如大姑娘會投胎,若是換做了長樂公主失去了孩子,只怕侯爺能將整個侯府翻起來。
看透顏恆為人的秋姨娘不忍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對著顏娉柔朗聲道:「柔姐兒,還不快退下。」
顏恆對於顏娉柔這個不懂事又牙尖嘴利的閨女瞬間很是不喜,不過在秋姨娘已經制止了顏娉柔繼續開口的話語時,顏恆看在秋姨娘的面上也就不予顏娉柔再計較。
面對顏菀卿的質問,顏恆難得好脾氣地解釋道:「一個刁奴的話,本侯自是不信,不過,秋姨娘失去孩子卻是真的,本侯也得為秋姨娘做主,本侯讓帶畫兒過來也只是想了解清楚情況,免得鬧了誤會屆時牽連到你的名聲,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
顏恆這番聲情並茂的說辭差點就將顏菀卿感動到了,鑑於前世的經歷,顏菀卿還是忍住了感動,顏菀卿揚高了語聲道:「也好,女兒倒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敢這麼大的膽子謀害咱們侯府的子嗣,即便是父親放過,女兒也不能放過。」
秋姨娘看向顏菀卿的目光充滿了厭惡,假惺惺地做給誰看?
顏菀卿自然是看了秋姨娘的目光,知道這秋姨娘是誤會了她,顏菀卿倒也並不因此而著急或是亂了分寸,只因秋姨娘並不是她所在乎的人,對於外人的看法,她不在乎,而,她自然也不會背這口黑鍋,一會兒,秋姨娘就該知道她真正該恨的人是誰?
「好,本侯的卿姐兒說得不錯,確實應該查一查背後指使之人,本侯的孩子不能枉死。」顏恆已經從顏菀卿的話語中聽出來了這件事與顏菀卿並無關係,想來應該是被有心人陷害了,那麼問題想來是出在那個叫蓮兒的身上。
正當顏恆準備讓人將那個蓮兒提進來的時候,外頭便有婆子慌張地跑進來說是蓮兒斷氣了,這下事情的嚴重性引起了眾人的重視和吃驚,就連秋姨娘都忍不住問道:「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沒了?」
「大姐姐你是不是對蓮兒做了什麼?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死了?你是不是怕她說出你來?」心直口快的顏娉柔再次出聲道。
這個四妹妹三番兩次地往她身上潑髒水,即便是顏菀卿再好的脾氣這會兒也不忍著她顏娉柔了,「四妹妹沒有證據的話還是少說為妙,我來清楓院可是直徑就來你們屋子裡了,方才更不曾單獨見過那丫環,至於,那丫環怎麼死了?我想還是讓父親好好調查才是,而不是由四妹妹你來污衊我!污衊當朝郡主可是很大的罪,四妹妹若是不想進大牢的話還是少開口為妙。」
「大姑娘這話說得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柔姐兒怎麼說也是你妹妹,大姑娘動不動抬出郡主的身份來壓人,不覺得太過專橫霸道了嗎?」秋姨娘很是不滿地看著顏菀卿說道。
南宮姨娘見秋姨娘竟與大姑娘爭鋒相對,不由暗自嘆息,看來失去孩子的秋姨娘早已失了往日的理智。
顏菀卿看著維護四妹妹的秋姨娘,隨即莞爾一笑道:「秋姨娘這是在說我用身份壓人嗎?那我便是用身份壓人了,你又能待我如何?」
看著自家姑娘無賴的模樣,冬雪忍不住暗自抿了抿唇。
什麼叫氣死人不償命?看著嘚瑟又有恃無恐的大姑娘,秋姨娘氣得內心嘔血卻偏拿大姑娘沒辦法?地位太過懸殊了,完全沒有可比性。
顏恆看著自個的女兒氣自己的妾室,顏恆竟莫名有種了自豪感,這便是他和阿嫵的閨女,果然如阿嫵一般張揚霸氣,若是顏菀卿畏畏縮縮的話,顏恆反而會不喜,會讓顏恆覺得顏菀卿墮落了阿嫵的名聲,不配做阿嫵的女兒。
「父親,方才這周嬤嬤已經是搜過紫竹院了,然,什麼都沒找到,女兒貴為郡主之尊,區區一個下人就能搜女兒的院子,這傳了出去女兒這個濮陽郡主當得還有什麼意思?只怕是外人就能笑掉門牙,女兒倒不如上道摺子請皇上舅舅將郡主的恩典收回去算了,女兒丟不起這個臉。」顏菀卿忽而抬起以衣袖掩面委屈道。
顏恆哪裡肯讓顏菀卿去上摺子讓皇上免掉她的郡主之尊,那可是為侯府增光的事情,顏恆可沒有那麼傻,顏恆也算是看出來這個女兒是要和他說條件了,顏恆故作嚴肅道:「莫要任性,你以為皇上的金口玉言是開玩笑的?還是你以為太后娘娘的懿旨是可以隨意更改的嗎?這是天恩。」
「可,女兒實在是沒臉面了。」顏菀卿只用衣袖掩面嗚咽道。
顏恆嘆了一口氣,「那你說待要如何才好?」
顏菀卿緩緩地放下衣袖,常常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語聲懇切道:「父親,既然是要搜院子,那也不能光搜女兒一人的院子,更何況還什麼都沒搜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女兒做了什麼有損女兒家名聲的事情來,倒不如大傢伙一起搜,女兒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謀害秋姨娘還栽贓到女兒的頭上,母親才剛剛離世,便有迫不及待地要栽贓女兒,若是母親在天之靈,看到女兒被人如此欺負,不曉得會多傷心。」
顏菀卿已經是知道了母親才是父親的軟肋,也唯有自己抬出母親來,父親才會看在母親的面上對她多憐惜和寬容幾分。
聽到卿姐兒提起阿嫵的時候,顏恆想起了自己對阿嫵的保證,他跟阿嫵保證好了會護好卿姐兒,結果這才剛過一天就讓卿姐兒受此大委屈,他著實是有負阿嫵,顏恆升起了一抹發自內心的愧疚感,情不自禁地想彌補卿姐兒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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