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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晴清冷眼瞧著二夫人帶著僕從離開,媚眼中流露出一抹怨恨,父親和母親她是指望不上了,今後只能好好籠絡住世子爺的心了,只要她籠絡住世子爺的心又先於雲安郡主進府,難道還怕懷不上子嗣嗎?
雖然,今兒個是她算計了世子爺,可那又如何?事已成定局,她已經是世子爺的貴妾了,屆時,自己再裝點可憐博得世子爺的憐惜,且,自己青春美貌又有幾人抵擋得一個美麗女子的討好呢?何況,她的貴妾之位可是太后娘娘親口應允的。
這麼一想著,顏晴清自信地揚起漂亮的下巴,對著自己的貼身丫環芳兒道:「過來,扶本姑娘回去。」她要回去將屋中值錢的和庫房中值錢的物件都提前打包好,明日一起帶到忠誠侯府去,如今,侯府亂成一團,她趁機回西府將貴重物品歸攏好,不然,依照今兒父親與母親對自己的態度,只怕是不會給她太多的陪嫁了,她得抓緊時間為自己打算。
「姑娘,咱們不去福壽堂嗎?」芳兒小聲地問出聲道。
顏晴清美眸流轉間權衡著利弊,終是道:「不去了,咱們抓緊時間回西府。」祖母的院子只怕是母親也在那兒,自己去了也討不到好,且,祖母將貴重的物品都放在西府的榮壽堂內,還去什麼福壽堂呢?
芳兒聞言也不敢再多言,只點頭垂首扶著顏晴清的手回西府去……
顏菀卿原本正在前院招呼著賓客,顏恆和長樂公主離開了,緊接著華德太后也出去了,前廳里便也就只餘下顏菀卿這個嫡出的主人家了,顏菀卿初擔大任倒也將局面穩住了,男賓那頭有顏慶安和顏亓在,倒也算是有人招呼著客人。
正當顏菀卿舉杯欲要敬酒的時候,一小丫環面色慌張地進來在顏菀卿的耳邊低語,一聽到長樂公主有恙的顏菀卿驚得手中的酒杯都脫落摔在地上,酒杯中的酒水撒在了繡鞋上也毫不自知。
「顏妹妹,你還好嗎?」礙於這麼多人在場,田思思即便是心中好奇出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當場詢問,只是關心著看著顏菀卿小聲關心道。
回了神的顏菀卿來不及回答田思思的話語,只對著一旁的嚴管家招呼,讓嚴管家替自己招呼著大傢伙兒,若是散了宴席的時候便讓幾個庶妹和顏慶安還有顏亓送客人出門,嚴管家見狀連連點頭表示應下。
顏菀卿只對著眾人道:「著實是不好意思,家中祖母身體有恙,菀卿先過去看看,大傢伙不必拘束,只管吃菜。」說罷便帶著冬雪和畫兒離開前廳。
顧不得眾人詫異的目光,顏菀卿故作鎮定地走出前廳,等出了前廳的垂花門,顏菀卿拎起裙擺便快速地朝清泠院跑去,就連身後的冬雪和畫兒都跟不上顏菀卿的腳步,可見是跑得極快。
顏菀卿到的時候,長樂公主也正好被衛女官剛背到床榻上安置,華德太后坐在床沿邊目光焦急地看著口鼻還在溢出鮮血的長樂公主,焦心不已,衝著一旁的宮婢道:「快去門口看看太醫到了沒有?怎麼這麼慢?」
衛女官拿著溫熱的毛巾不斷地替長樂公主擦拭著口中吐出來的血,命小丫環多打點溫水過來更換。
顏菀卿看著床榻上臉上憔悴的長樂公主哪裡還有今早的半分驚艷之感,餘下的只有大病中的蒼白感,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長樂公主前世臨終前的景象,顏菀卿刷一下眼淚就湧出來了,顏菀卿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是鼻尖的酸澀卻是怎麼也忍不住,貝齒緊緊地咬著唇瓣,竭力不讓自己哭泣出聲來。
外頭的冬雪和畫兒正欲進屋卻被太后娘娘身邊的宮婢攔住了,只好在外頭焦急地等待著。
許懷朔的腳程很快,恰在此時已經是將御醫帶過來了,三名當值的御醫連忙給華德太后請安,「微臣叩見太后娘娘。」
「起身來,快給哀家的長樂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華德太后說著起身來,將床沿的位置空出來。
御醫們見長樂公主躺在床榻上,面色蒼白口鼻有鮮血流出,為首的黃太醫膝行上前用白色的手帕遮住長樂公主的手腕這才將手擱在上頭診脈,診脈之後的黃太醫卻是示意李太醫上前也診一下脈,三位太醫接連診完脈之後皆是臉色凝重,一時間也不敢說話。
華德太后一看心中隱隱升起了一抹不祥得預感,威嚴著催促道:「怎麼還不開藥方?也不施針?」
太醫們面面相覷,一臉為難,卻不敢貿然開口,最終華德太后實在是等得沒耐心了,「啞巴了嗎?一個兩個三個地都不吭聲?是要哀家治你們的罪嗎?」
最後太醫們只得硬著頭皮道:「太后娘娘恕罪,公主殿下的脈並無異常,微臣等從未見過如此蹊蹺的病狀,因此,一時之間無法對症下藥。」說罷便再次叩首將頭貼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放肆,一群廢物,哀家命你們必須想出辦法來醫治長樂,否則,哀家讓你們腦袋統統落地。」華德太后異常震怒,抓起桌几上的茶盞就朝著太醫們擲去。
太醫們也不敢躲閃,茶杯摔落在地反彈起來的碎瓷片瞬間將黃太醫的耳朵劃出了一道血痕出來,可黃太醫卻是連動一下也不敢動。
顏恆站在一旁著急不已,「太后娘娘,不如多召集一下太醫過來商量一下,集思廣益,總有人能醫治公主。」
華德太后瞥了顏恆一眼,眼中一片冷漠,不過還是認同了顏恆的提議,「許世子你再替哀家跑一趟。」
「太后娘娘嚴重了,這是卑職應該做的。」許懷朔抱拳頷首道,說罷便再次進宮去尋太醫。
華德太后看著俯首跪地的三個御醫就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沒用的東西,還要在這兒礙眼,頓時沒好氣道:「出去院子外跪著!」
太醫們不敢多言,低著頭退了出去,這一刻,太醫們感覺很挫敗,因為他們三人竟然一點兒也看不出長樂公主身上到底是什麼病?這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身為御醫怎麼能一點兒也診不出來呢?
不過,長樂公主很快就昏睡了過去,昏睡過去的長樂公主反而不再口鼻流血,這讓眾人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看著長樂公主溢出來的鮮血真的很怕長樂公主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此時,華德太后命小丫環照顧好長樂公主有任何異常立即稟報,而後帶著眾人出了主屋,坐在清泠院中的華德太后將不相干的僕從打發了下去,這才對著衛女官審問,「說說吧,哀家長樂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吐血?」
沒有照顧好長樂公主那就是身邊侍從的錯誤,而,衛女官身為長樂公主身份的貼身女官,那麼華德太后問責的第一個人自然非得衛女官莫屬了。
衛女官跪在青石板上,腦海中回想著長樂公主苦苦求自己的事情,衛女官知曉公主殿下絕不會願意讓太后娘娘知道蠱蟲的事情,「回稟太后娘娘,奴婢也是今天才看到公主如此,這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殿下,請太后娘娘責罰,奴婢絕無怨言。」
說罷衛女官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等待華德太后的責罰。
「大膽!你可知讓哀家發現你說一句謊言,便會將你凌遲處死!哀家勸你老實一點兒。」華德太后明顯是不相信衛女官的說辭,畢竟,長樂的這個病怎麼看起來都是不太簡單的,太醫院的御醫也並非是無能之才,怎麼可能會一點兒症狀也診斷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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