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司雲朗瞳孔微縮,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司世子難道聽不懂?」

  孔氏笑了一聲,這笑聲輕幽幽的,聽得司雲朗心裡生出了幾分害怕,回想起那些他刻意不敢去回想的荒唐過往,臉色是紅了又白,很是精彩。

  他失聲否認:「這不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孔氏又笑,「說起來,司世子真的是好生的有本事,到了那種境地,我家小姑還一心念著你,一心為了你的骨肉啊」

  「休要胡言!」司雲朗面上紅白交加,有幾分難堪,他不敢去想,若是孔氏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那那容晴豈不是他的女兒?

  「怎麼就是胡言了?這事情是真是假,難不成世子若是沒有數?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家小姑怎麼這麼快便嫁了人?」

  「這些年來,她也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得知你回來了,便像是瘋了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只為了與你相聚,她一心只想著你,為你欺騙容家欺騙容亭,為你拋夫棄子,你怎能如此忘恩負義,說你與她前塵已去,如今已經各奔東西,再無瓜葛!」

  若不是為了他,廖竹音怎麼可能與容亭和離,將容家得罪死了!

  他想與廖竹音再無瓜葛,得問問廖家同不同意了!

  孔氏就不同意,廖家如今什麼境況,她作為當家主母那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她那男人也是個沒有本事了,廖家也沒有人能支撐門庭,若是就此敗落下去,廖家,真的是泯然於世間了。

  她不甘心啊!

  想當年她費盡心思嫁進廖家做廖家的少夫人,她是為了享福的,而不是和廖家一起落魄的,至於她娘家,自從她出嫁,便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在她父親心裡,她就是心腸歹毒為了親事害了嫡姐的罪人。

  司雲朗聽了孔氏這番話,腦子都是嗡嗡嗡的,臉色也漸漸泛青:「可我從來不曾要求過她這樣做,從來沒有啊!怎麼是能說我忘恩負義呢?!」

  當年的事情,他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大概不該為了一時的歡愉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可他出了事失憶不能回來又不是他故意的,廖竹音嫁了人,他雖然心中有遺憾,但也從未怨怪過她。

  若是廖竹音沒有嫁人,她生了容晴養了她,他會很感激,或許還真的可能娶她為妻,可她已經嫁了容亭,還騙了容家,讓容國公府養別人的姑娘。

  想到這裡,司雲朗真的是一身冷汗都出來了,他聽了孔氏這些話,雖然心中有些驚喜容晴可能是他女兒,但真的是害怕多餘驚喜。

  若是讓容國公府知道了,讓世人知道了,那後果真的是

  「可她都是為了你,若不是為了你,我家小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孔氏忍了忍,打算先禮後兵,「難不成你真的半點都不念及你與她曾有過的情誼嗎?」

  孔氏覺得廖竹音都對司雲朗這般的痴心,為他付出了這麼多,還冒險生下容晴,但凡司雲朗有半點良心都不該辜負廖竹音的真心,將她娶回家去。

  可是她不知,世間上的男女是不同的。

  女子總會相信那些海枯石爛生死不悔的誓約,相信他與她一樣,為了這男女情愛可以拋棄所有,只求能相守。

  但大多數男子都是極為現實的,在情意濃烈之時,或許也有許多真心,可隨著時間流逝,那些所謂的濃情蜜意退去的時候,他就會清醒過來,看清現實衡權自己的利弊得失。

  至於他的選擇到底會不會對得起他曾喜歡過的這個女子,到了那個時候,該得到的他都得到了,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詩經·氓》中有云:「於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白居易《井底引銀瓶》的故事裡,也感慨此理,最後餘下勸告:「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將身輕許人。」

  就像是司雲朗,當年確實與廖竹音有過真情,可到了現在,他衡權利弊之後,卻只願與廖竹音再無瓜葛,此後相逢是陌路。

  或許他心中也有遺憾,也有愧疚,但那點遺憾與愧疚真的是太輕了,輕得像是他袖口上的灰塵,風一吹就能散去。

  他哪裡記得廖竹音惦記他十幾年,為他做出諸多錯事,他甚至不願承擔半點的責任,希望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

  司雲朗閉了閉眼,最終嘆了口氣,問孔氏:「那廖家想要我如何,若是廖家只希望將竹音從牢里救出來,我再去想想法子。」就當作是還了她對他多年的感情了。

  孔氏卻道:「廖家希望司世子能娶小姑為妻。」

  司雲朗愣住了:「娶她為妻?你要我娶她為妻?」

  「自然。」孔氏聲音不疾不徐,「她既然已經與容亭和離,再嫁雖然會遭人議論幾句,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而且你娶的那個石氏,一個漁家女,大字不識,半點禮儀也不懂,如何做你們家的嫡長媳,你母親這些日子也不是已經再為你物色人選了嗎?」

  「小姑是廖家嫡女,固然我們廖家如今落魄了,但她能詩善詞,知書達理,又與你曾是未婚夫妻,與你有過情意,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司雲朗皺眉,正想開口拒絕,卻又聽孔氏道:「再說了,還有容晴呢你回來這些日子,可曾是見過容晴了?難不成就不想容晴喊你一聲父親,你錯過了容晴這麼多年,難不成對她也沒有半點愧疚之心?」

  司雲朗腦子裡一陣恍惚。

  容晴他是見過的,他曾經遇見了一個專門等他的小姑娘,那姑娘生得和廖竹音很像,她說自己是廖竹音的女兒容晴,希望他去看看她母親。

  但他當時沒有恢復記憶,心裡滿是他的妻子兒女。

  廖竹音與容亭和離的事情又鬧得滿城風雨,他自然不可能去見廖竹音了,若是見了,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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