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夜歸

  容辭與容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下半夜人聲寂靜,冬日的風冷颼颼的,寒涼入骨,眉毛吹久了都要結霜了。【記住本站域名】

  容尋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塵,覺得晦氣:「我好好的元宵不過,大晚上的跑了一趟,怕是她在那邊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結果人家為了陪伴好友,不願意回來。」

  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是個什麼人物,若是懷南王與夙燁王子打起來,有沒有人護著她,還有沒有命在。

  真的是不知所謂,自己沒有自保的本事非要摻合,若非看在容亭和容曉份上,容尋當時都想掉頭就走,真的是慣得她的。

  「這事情也僅有這一次,我可沒時間管她那些破事,再有下次,她在外頭出了什麼事,也別來找我了。」

  得知廖竹音也落了水,被夙燁王子帶去了使臣館,又聽聞懷南王帶人去『接』顧悠,他們便去了一趟,想將她帶走,省得遭了池魚之殃,奈何人家姐妹情深,不願意回來,還覺得他們多管閒事,不用他們管。

  真的是,誰愛管了。

  若非最後夙康王子回來,出面和懷南王交談,讓懷南王將顧悠帶了回去,廖竹音指不定今夜就住在使臣館了。

  容辭微微擰眉,臉色有些冷漠:「既然她非要與那顧悠摻合在一起,不管就是了。」

  他可不想三天兩頭為了廖竹音奔波,既然旁人說了她也不聽,那這將來什麼結果,便由著她自己承擔。

  他們和容亭是堂兄弟,又不是她的夫君,可沒有時時刻刻撈她的責任。

  容尋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讓隨行的護衛各自回去歇息,又各自接過一盞照明的燈籠,與他一同往府中走去:「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好。」

  二人一同走到了花園,然後各自往一個方向走去,容辭回到春庭苑的時候,大門已經關上了,檐下掛著的兩盞燈籠散發著橘色的光。

  他抬眼看了幾息,然後才出聲喊了一句:「開門。」

  很快屋內便傳來了腳步聲,紅茶打開了大門:「公子回來了。」

  容辭點頭,提著燈籠往屋裡走去:「少夫人睡了?」

  紅茶答道:「先前公子不在,少夫人睡不著起來和奴婢說了一會話,子時過半才歇下。」

  容辭看了一眼已經安靜的院子,微微放緩了聲音:「讓人抬些熱水去洗浴室,放好水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是。」

  容辭將燈籠交給了紅茶,抬腳往正房走去,紅茶滅了燈籠,然後喊紅菇一起去抬水。

  灶上原本就燒著熱水,她們過一段時間便去添一根柴火,確保水溫,這會兒粗使的僕婦已經不在院子裡了,也只有她們倆去抬水了,兩人雖然力氣不行,但是提一桶水還是能做到的,走個六七趟就差不多了。

  等兌好了水溫,二人便悄悄地關上洗浴室的門離開了。

  容辭去了放衣裳的隔間找了換洗的寢衣,然後匆匆洗了個澡出來,剛剛出來卻見床榻前的床幔撩起掛在邊上的金鉤上,謝宜笑正靠著一個軟枕抱著被子坐在床上,一副困頓欲睡的模樣。

  他露出些笑容來:「怎麼醒了?」

  「聽到水聲,想來是你回來了,便睡不著。」謝宜笑見他還洗了頭髮,這會兒頭髮半干不乾的樣子,微微蹙眉,「過來我給你擦擦。」

  容辭走了過去,在床榻邊上坐下,又將手中的巾布交給她,見她盤腿坐在他身後,舉手給他擦頭髮,他微微蹲下身,讓她夠得著。

  謝宜笑打了個呵欠,又眨了眨眼使得自己清醒一些:「那邊如何了?」

  容辭道:「懷南王想要將顧悠帶回去,但又不敢擅闖使臣館,夙燁王子仗著身在使臣館,也不願將人交出來,說是顧悠不願,而且懷南王又不能拿出憑證說顧悠是他們懷南王府的人,雙方一直僵持著。」

  此時的懷南王並沒有書中的底氣,一個不高興若是不從就帶兵打你,他連個使臣館都不敢闖,生怕明日朝會第一天,滿朝文武開始彈劾他。

  容辭轉頭看她,見她舉手擦得辛苦,拿過了巾布:「還是我自己來吧。」

  謝宜笑也不與他搶,她鑽回被窩裡靠著軟枕抱著被子,又問他:「那最後呢?」

  「最後去請了夙康王子回來,讓他幫忙勸住了夙燁王子,讓懷南王府的人將顧悠帶走。」

  謝宜笑聽到這裡,微微挑眉:「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夙康王子一直不在使臣館?」

  「興許是不想回來吧,夙康王子與夙燁王子同父異母,一個嫡出一個庶出,怕是樂得看夙燁王子惹是生非,到最後他在站出來處理事情。」

  到時候人人誇耀夙康王子是個能擔事能處理好事情的,而夙燁王子則是一個為了女人惹是生非的,消息傳回西涼,到時候於誰有利顯而易見。

  謝宜笑伸手撈過一個軟枕,搖頭:「都是為了爭權奪利,對了,那位三嫂可是回來了?」

  說到廖竹音,容辭擦頭髮的手微微頓了頓,而後道:「她與顧悠姐妹情深,想要陪著顧悠,也不願意回家,我們當時既然去了,三哥也在那邊等著不願意離開,我們也不好就這樣走了。」

  「懷南王府帶著顧悠離開的時候,她生怕顧悠受到欺負,還想跟著一同去懷南王府,大哥叫人將她給打暈了,交給三哥帶回家了。」

  謝宜笑嘴角抽了抽:「那可真的是姐妹情深,咱們這些旁人本不該管的,指不定醒來還指責你們多事。」

  容辭道:「大哥說就這麼一回,再有下次她是生是死都不會管了。」

  這一次是看在容亭和容曉的面上,他們管一管,但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怪他們多事,甚至仍舊我行我素不改,他們自然是不會再管的。

  容辭見頭髮擦得差不多了,便去了一趟對面書房,然後取了一個盒子回來放在她的手上。

  他道:「原本是想回來的時候送你的,但臨時又有事離開了,這會兒你生辰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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