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笑輕嗅梅花,冬日的梅花覆了雪,有一股淡淡的冷梅香,花香極淡,卻也好聞。【,無錯章節閱讀】
她聽到容辭這話,捏了捏梅枝,微微挑眉:「聽你這話,像是埋怨我說話不作數似的?」
「沒有。」容辭趕緊否定,求生欲極強,「我只是覺得你說不定忘了。」
謝宜笑輕哼了一聲,不信他:「誰忘了?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事情忘了,我出門之後便一直掛念著這事,回來就立刻轉道去了梅林,給你挑了兩支最好的,誰知道你自己跑出門去了。」
容辭微頓:「真的去了?」
「你說這話,像是我敷衍你似的。」
「那花呢?」
「我一氣之下丟了,沒了。」
容辭:「」
他一臉不信地看向他夫人,心裡想了想今日有哪裡惹到她了,怎麼就丟了呢?
難道說他出門沒有同她說一聲,或是她也如同那位徐夫人一般,覺得他出去亂搞。
「我是與大哥一同出去的,謝瑾和謝鈺也在那裡。」絕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謝宜笑哦了一聲:「我知道。」
知道你還丟了花?
容辭又想了想,然後想到一個可能:「難不成你覺得我沒有在家裡等你,所以是生氣了?」
「這倒沒有。」謝宜笑素來是不管他的私交的,而且還巴不得他多幾個朋友,平日裡說說話喝喝茶下下棋都好,就當是打發時間了,若不然總是一個人,多無趣啊。
謝宜笑看著他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難盡,不知到底為何落得這個結果,笑著挽上他的手臂,好笑道:「我這不是丟在花瓶里了嗎?要不你去瞧。」
容辭:「」他轉頭看了看她,見她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那手勁都要將她頭髮揉亂開。
謝宜笑拿著梅枝,然後拉著他去了書房,又去取了剪刀,將手中的梅枝修修剪剪,插在原來的花瓶里。
白底梅花寶瓶,兩支梅花的時候疏影雅致,四支梅花的時候顯得繁花簇簇,枝頭繁花嬌美,映得這屋裡像是一下子踏入了春日。
容辭坐在蒲團上,伸手摸了下梅枝,心中頓時覺得滿意了,原來真的是沒有忘了答應他的事情。
謝宜笑靠在他身邊,問他今日出去的事情:「據說人挺多的,我還以為你呆不住早早的就回來了。」
容辭道:「雖然有點吵,但是聽他們說的那些也有些意思,還下了幾局棋,徐家公子棋藝不錯。」
「徐家公子?徐娉婷的兄長?」
「正是他。」
「我倒是聽徐娉婷說過,說她兄長的棋藝是她祖父從小教的,她祖父宣平侯你應該知曉,棋藝堪稱一絕,怎奈她自己不願意學,上一回她祖父不是送了一套棋子給她嗎?她直接送我添妝了。」
「聽說這一套棋子原本徐公子也想要的,但宣平侯為了孫女多上進學一學棋藝,給了孫女,徐娉婷為了躲避學棋,乾脆是送了出去,可把徐公子給氣得臉都綠了。」
這一對兄妹從小到大官司也挺多的,堪稱相愛相殺。
謝宜笑數了數他的手指,然後與他交握在一起,回來了一會兒,他的手便暖和了起來,倒是她自己,在屋裡呆著手腳也容易冷。
她笑著與他說了一些徐家兄妹的事情,最後總結道:「其實大家都挺有趣的。」
世間眾生形形色色,像是一花一草點綴著這個世界,將這世界裝扮成一幅壯麗山河圖,結交一切有趣好玩的人,感覺人生都快樂許多。
她一直希望他能多幾個可以聊得來的朋友,人生過得愉悅且快樂。
到了第二日,謝宜笑去了一趟尋月館,和明氏聊一聊第二天去懷南王府的事情。
謝宜笑也不想去懷南王府,更不願見到懷南王府眾人的,但這為了北地百姓捐贈賑災的名頭太好,她與明氏都不得不走一趟。
明氏昨日也出去了一趟,和幾位身份差不多的人商議了一下此事。
「若是真的要捐贈,我們打算是給一千兩到三千兩這樣,到時候你看著我給就成了。」
明氏臉色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就是淡淡的,「若是這錢銀真的用到北地百姓的身上,也算是一件功德,若是用不上,到時候我看他懷南王府怎麼交代!」
帝城的權貴各家對這件事議論頗多,有人對這件事不滿,覺得這帝城之中還有太子妃、安王妃寧王妃在呢,什麼時候懷南王府出來稱大做這個頭了,這不是打幾位的臉嗎?
也有人覺得此事乃是功德之事,事是好事,但對辦這事的人不滿,覺就算是要做,也不能讓顧悠這個名聲不好、妾身未明的人來做。
在許多人眼中,顧悠便是懷南王一個沒有名分的侍妾通房,如何能代表懷南王府。
謝宜笑摸了摸手腕上的檀木佛珠,心想,這懷南王府若是真的把這件事辦成了還好,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怕是要倒大霉的。
「懷南王府到底想做什麼?」這等勞心勞力,一不小心出事還會成為眾矢之的事情,誰會做,就算是真的有心,多捐點錢給戶部,多加點賑災錢銀不是成了嗎?
「我們昨日聊了一下,覺得懷南王府此舉是為了名聲。」明氏低頭看著茶盞,「若不是為了名聲,誰人會出頭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有心為了災民,理應是報上去,出個主意,讓上頭的人安排籌款。」
「為名?」謝宜笑微頓。
「有人猜測,懷南王還想娶那顧悠。」明氏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這位顧姑娘到底有什麼好的,都到了這個時候,懷南王還處心積慮地為她謀算,想將她娶回來。
據說她前不久還與那夙燁王子攜手同游,相談甚歡,大家都覺得懷南王頭上的綠帽子綠得發亮。
謝宜笑凝眉深思,良久之後才道:「懷南王可能是真的有謀算,顧悠的話,可能真的只是為了北地的百姓。」
「哦?」明氏有些意外,還有些不信,「你覺得這位顧姑娘會是這樣的人?」
「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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