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她是不會怪我們的,可我心中自責

  江氏聽到這裡,又想哭了:「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家裡的謀劃,是我們的錯啊,我們明知她性格大變,怎麼就看不出來這個人已經不是她了呢?」

  她孫女就這樣沒了,被孤魂野鬼頂著她的軀體活著,家裡的人一個個的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該是多傷心難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謝宜笑道:「她也不怪你們,到底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過,誰又能知道呢?最多是覺得人受了刺激,性格大變罷了。」

  若是懂得生存之道,小心謹慎,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被人看穿,就像是她自己,她懂得如何做這個時代的女子,學了原主的筆跡,便是再親近的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而且她先前還病了一場,許多事情都可以用做夢或是大徹大悟解釋。

  你變得好了,說明你成長了,可若是突然退步了,懂得的都不會了,甚至性格變化太大了,被人看穿那是遲早的事情。

  尤其是顧幽可能自覺得自己是穿越女,有女主光環,並不將這些人放在眼中,覺得他們是一群頑固不化的古人,思想封建,並不遮掩自己的特殊。

  可是她不知,像她那樣在這個世界才是異類。

  謝宜笑覺得,不管是穿越還是穿書,在你沒有能力改變整個世界的時候,就要想法子讓自己活得更好。

  若是現狀不錯,那就躺平,若是現狀有困難,那就克服困難,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內,讓自己活得更好,而不是自命不凡地想要去捅那個天,也不要總是看不起別人。

  顧幽看不起這個時代的人,覺得他們是頑固不化的古人,可是她為什麼還要用古人作的詩詞充作自己的博取榮光呢?

  也不覺得可笑。

  「她定然是不會怪你們的。」謝宜笑又重複了一句,其實她還想道,她那表姐臨走之前還說可能有一日會重逢,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封存記憶的珠子。

  不過這些話謝宜笑沒有說,畢竟還未發生的事情她也是說不準的,說不準眼巴巴地盼著,卻沒有等到那一日呢。

  江氏道:「是,她是不會怪我們的,可我心中自責。」

  「她雖然生來便是侯府嫡女,看著身份尊貴,也享著榮華富貴,可自小便學著做一個侯府嫡女,也沒過過幾日自在的日子,到臨頭了,還要她為我們這些人考慮將來。」

  顧幽與謝宜笑不同,江氏教顧幽的時候,教的是她如何做一位侯府嫡長女,以大局、以家族為重,她一生為了家族,甚至連嫁人也都會是因為聯姻,不是因為她心中喜愛,不是她想要嫁的。

  而謝宜笑則是可以選擇她喜歡的,過她想過的日子,只要一輩子快快樂樂就行了。

  謝宜笑頓了頓,對那個女子,也是有幾分心疼,不過對方可能並不覺得有什麼要心疼的,她只是恨那個占了她身體的人,在上一世里,占了她的身體,害得她一家家破人亡。

  「外祖母,宜笑陪您歇會吧。」

  「嗯,好。」

  。

  另外一邊,謝宜真等人將顧幽帶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段大人開堂審查此案,李重陽尾隨而來,在邊上設了一個位置坐著旁聽。

  顧幽見了長寧侯,已經憤憤地瞪了對方好幾眼,可長寧侯都當作是沒看見。

  顧幽惱怒:「既然你不想認我,不認就是了,我也不稀罕,做什麼鬧到大理寺來?」害得她被這麼多人圍觀,那場面就像是犯了事被警察叔叔抓走被周圍的人圍觀一樣。

  長寧侯睨了她一眼,目光冰冷深沉,顧幽對上他的目光,嚇了一跳,心裡有些慌。

  段大人端坐高堂,拍了拍驚堂木,而後道:「長寧侯,你的狀紙本官已經看過了,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長寧侯拱手作揖:「見過段大人,今日實在是打擾,吾懷疑此人並非吾之女,而是別人冒充的,請段大人審查此案,查明吾之女現在所在何處,而此人冒充吾之女到底有何目的?」

  段大人問:「長寧侯,你可是有什麼證據證明她不是你之女?」

  長寧侯應答道:「吾之女,素來由著她祖母教導,自小端莊大氣,知書達禮,在帝城之中無人不夸,可是在她與姜世子成親之前,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段大人蹙眉。

  長寧侯點頭:「先前我府上對外說她得了重病,不好成婚,將家中姐妹替嫁,其實便是她突然失蹤了,找不到人了,後來這個人是在靖州那邊找到帶回來的。」

  「帶回來之後,長寧侯府上下的人便發現她奇奇怪怪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家裡人也一個都不記得了,尤其是性格大變,吾懷疑便是那個時候,吾之女便換了一個人了。」

  顧幽忍不住解釋道:「我那是失憶了,前面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憤懣不滿:「你不想認我就算了,我還不想認你們呢,也別說我,你們也沒一個好東西,不是逼著我嫁人就是管關著我,我能不反抗嗎?」

  長寧侯道:「若是一個人,單單是失憶了,可人還是那個人,怎麼可能是突然性格大變?而且這字跡都不同了,若是你覺得你還是我女兒,便寫幾個字,咱們好好對比對比。」

  寫字?

  這個時代寫的都是毛筆字,還都是繁體,顧幽看著這些字都覺得頭都大了,怎麼可能會寫這些?

  而且毛筆字她根本就不會,就算是照著寫,那都是狗爬式,甚至可能還缺胳膊斷腿的。

  「我、我都不記得了,也不會寫字了。」顧幽使勁搖頭,堅決不會動手,這會兒她是真的怕了,若是看她寫的那狗爬式,再對比原主那清秀的簪花小楷,指不定就要出事了。

  「我都忘了,什麼都忘了,寫字不會了,下棋彈琴都不會了!連字都不認得了!」

  長寧侯扯了扯嘴角:「段大人你看,失憶的人會失憶得連字都不認得了嗎?吾倒是聞所未聞,吾覺得她真的不是吾之女了,而是被人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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