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一場春雨停了不久之後,謝宜笑等人才到了外院。Google搜索
屋外候著的人見她來了,便請她稍後,而後進門去稟報:「十三姑娘來了。」
謝夫人轉頭一笑:「來了,快些讓她進來吧。」
一眾婢女候在門外,謝宜笑與謝宜陵一同往裡面走去,謝夫人招呼她過去:「過來這邊坐。」
謝宜笑抬頭在屋中看了一眼,只是瞧見了容辭正在與謝宜真他們說話,也不敢多看,朝著眾人微微施禮,而後便往謝夫人那邊走去。
容國公夫人見了她,自然是很高興的,拉著她的手,忍不住笑道:「宜笑今日這一身打扮,可真是好看。」
謝宜笑微笑:「謝國公夫人稱讚。」
曹國公夫人道:「謝姑娘,今日容家九公子前來向你求親,不知你可是願意,若是願意,便交換了定親信物,到時兩家簽下聘書,這樁親事便定下了。」
聘書雖不及婚書,但有聘書為證,已不得反悔。
曹國公夫人此話一出,在場的一眾人都往她這邊看來。
謝宜笑原本只是有稍稍一些緊張,但是還端得住,如今見大家都看了過來,問她要不要嫁,忍不住臉上一紅,緊張得手指都微微有些抖。
她心想,幸好不是對著容辭的面要她說這話的,若不然她還不知道該如何開這個口,她現在知曉他這會兒定然是看著她的,但她卻不敢回頭去看他的臉色。
「宜笑自然是願意了,能與九公子結成姻緣,是宜笑一生所幸。」
她這話說得真誠,能遇見容辭,確實是她這一生所幸。
她幼時父親早逝,母親改嫁,跟著老太太過日子,後來因為老太太病了,她高中畢業便輟學賺錢,只是她賺再多的錢也沒有將老太太留下。
而後再無人一心為她,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再後來,機緣巧合來了這裡,她又遇見了和老太太長得一模一樣的江氏,長寧侯府諸人,謝家諸人。
江氏待她最好,卻也有她自己的顧念,她有兒有孫,也有諸多牽掛,連同她自己,有時候氣得半死,都得忍下這口氣。
長寧侯府其餘的諸人便不必說了,雖然說也將她當做親人,若是一旦有了分歧爭端,那麼他們定然會站在他們一邊,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同一個姓,也更親近一些,連利益得失都息息相關。
不過這些她也早就看開了,這本是人之常情,她最初覺得不開心,但最終也坦然接受了。
但九公子曾說過,他將會永遠偏向她,他想要與她共渡餘生。
雖然前路漫漫,將來的事情未必都能說得準的,但他這樣說了,她也願意信他。
她是很想很想與他在一起的。
她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聽著大家的笑聲,她又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便是她的心性再好,也只是一個小姑娘罷了。
「好。」容國公夫人哈哈笑了兩聲,「你們能得成姻緣,確實是一生所幸,這也算是天定姻緣了。」
若非有謝宜笑,容辭大概都已經出嫁了,哪裡能歸家成親?
可不是天定姻緣嗎?
官媒娘子將盛著玉佩的木茶托送了上來。
謝夫人掀開了紅綢布一看,那玉佩竟然是兩隻形態不同的貓,看著活潑可愛的緊,她忍不住挑了挑眉,目光在這一對未婚夫妻上轉了一圈。
她翻看了一下兩個玉佩後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確認無誤之後,將刻著謝宜笑生辰八字的玉佩取走,而後放上了一包封紅。
這定親玉佩雖然大多數都是夫家準備,但到底是自家姑娘的,取了玉佩要給紅包,當是買回玉佩的錢財,不過這個也不必真的論這玉佩的價值,意思到了就行。
再然後,便是未婚夫妻互贈定親信物的環節,將屬於自己的玉佩贈予對方。
謝宜笑握著容辭的玉佩,指腹輕輕在背後刻字上滑過,感覺指腹微微有些發癢。
最後,兩家便將聘書取出,上面有書云:
預報佳期
府親翁如面:
小子容氏子辭與貴府千金謝氏宜笑經媒妁之言,預結秦晉之好。
此乃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後面長長一段將這樁親事贊了一遍,覺得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世間上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親事了。
最後在附上日期,東明元平二十八年二月十二日。
元平,便是如今陛下的年號,取『天下始太平』之意,如今已經是陛下為帝第二十八年,天下如同世人所願,太平安好,百姓安居。
再往後,婚期這個位置是空著的,等定了婚期,便會將日期添上,等到了日子,男方便過來將他的新娘娶走。
雙方確認無誤,而後各自簽字為證,官媒娘子也作為官府管制下的媒人,作為見證人,也需得為證。
此後,這便是一份有效的聘書了。
容國公夫人拿著這一份聘書開心得很:「好,今日定下親事,便是大喜事,謝夫人請放心,將來宜笑嫁過來,我定然不會讓人欺負了她。」
謝夫人道:「她年紀還小,也總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日後也請國公夫人多擔待。」
容國公夫人道:「什麼擔待不擔待的,我是個什麼人,你難不成還不清楚,她既然是我兒媳,我定然會護著她的。」
謝夫人自然是知道容國公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身份尊貴,卻也是個心胸廣闊的,也不是為難兒媳的人。
這帝城之中誰人不羨慕有她這樣一個婆母。
一行人又互相吹捧了起來,謝夫人對謝宜笑道:「你們不必呆在這裡,你也領九公子去清微園走走去,免得我們礙了你們的眼。」
於是這剛剛定親的二人便被一群人推著出了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二人才見地面上濕漉漉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去走走逛逛的好時機。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時之間無言。
「要不」謝宜笑提議道,「要不去青山苑吧,九公子不是挺喜歡我父親的那些藏書,便去那裡看看吧,剛剛下了雨,清微園到處濕漉漉的,實在是不合適過去。」
容辭見她目光之中有些期待,似乎還有些緊張,點頭應了一聲:「好。」
其實,他也是有些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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