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人都沒一個能入眼的,那還不如他自己娶了。閱讀
至少,他可以給她生活無憂,護她一世周全,甚至給她尊貴的身份地位,讓她這一生恣意隨性。
而且還無需擔憂她嫁的人將來會不會變心,到時候弄出個三妻四妾來,讓她陷在妻妾爭風吃醋的鬥爭之中,一生鬱鬱寡歡。
只是不知她心中是怎麼想的,想要的又到底是什麼?
陸追沒有明白他話中深意,但是卻也聽懂了他說江昭雲也不合適的意思,急忙追問道:「那不打了,咱們現在做什麼啊?難道等長寧侯府和謝家準備下一批人,咱們再一個個地查啊......」
「公子你不能這樣,屬下同您說,這話本子說,若是遇見了喜歡的姑娘,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別的先不管,先把人家姑娘娶到手再說,您這樣,在話本子只能算是個男二。」
「公子您知道什麼叫男二嗎?」陸追道,「就像是公子您現在這樣,默默守候,最後什麼也沒得,什麼都不是,說起來真的很慘。」
「屬下連自述都給您想好了,您聽著唄。」
「我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姑娘,那會兒還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只是希望她高興,能一輩子無憂,後來她嫁了人,我身居高位,給了她夫君高官厚祿,只希望她能過得好一些。」
「然後,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陸追一番唱念完畢,然後還拍了拍自己的腿:「您聽聽,您聽聽,多慘啊,我都要哭了。」
容辭抬眼看了他一眼:「莫胡說。」
說罷,他便站了起來,打算要出門。
陸追跟了上去:「屬下怎麼就胡說了,您要是不娶謝姑娘,這就成了真的了,公子,我同你說,你這樣......」
真的是太吵了。
容辭停下來看了他一眼:「能閉嘴嗎?」
陸追到了嘴邊的話被噎了一下,然後只得是捂住自己的嘴巴,適當地閉嘴了。
容辭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步繼續往前走去,陸追只得是跟上。
容辭一路穿過花園,去了木蘭苑,這會兒容國公夫人正在和陳白芍在說話,或者應該說催婚。
「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是時候成親了,別人像你這個歲數,這孩子都好幾歲了,別總是琢磨著你的那些醫書藥材,這嫁人和你研究醫書藥材沒衝突是不是?」
「你爹娘都和我說了,說是讓我說說你,趕緊是尋個合適的嫁出去,若是你再不嫁,你爹娘可要給你選一門,將你綁了嫁過去。」
陳白芍都二十四了,在這年頭,可是老姑娘了,若是她再不成親,真的就不好嫁了,到時候要不就是別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棗,要不就是喪妻帶娃的鰥夫,她想嫁就晚了。
陳家為了這事都快急死了,這不,求到了容國公夫人面前來。
陳白芍嘴角直抽:「您別管他們就是了。」
容國公夫人覺得這個也是愁,這些崽子們,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她還是喜歡謝小姑娘,嘴甜又會哄她。
她心想著,若是那個兔崽子沒把人娶回來,她這兒子也就不要了吧,誰要讓他喊誰娘去,真的是氣死她了。
「怎麼不管了?」容國公夫人瞥了她一眼,「我這一大把年紀的,還要為了你們這幾個兔崽子操心,要說你心中想的,我也是知道的,可這也不影響你嫁人生子是不是?」
「你看我和你娘,不是照樣成親生子?影響我們做什麼了嗎?不影響是不是?」
「而且啊,你想以後上戰場,可如今天下太平,最多是將你調遷到軍營里,讓你給受傷的將士治療,你也知道,如今是天下太平了,可也不可能一直太平下去。」
「如此,你還不如成了親,生兩個孩子,到時候你手把手地教他們,說不定後輩子孫能派上用場了呢,如此,也算是一生無憾了。」
見是陳白芍不做聲,她罷罷手道:「行了,我現在不和你講道理了,趕緊找個對象去,要是一年之內還沒有,我就給你做主了!」
「難不成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陳白芍頓了頓,道了一聲不敢。
「行了,一年之期,若是沒有,我就給你指了,快走快走,別是在這裡礙我的眼。」
陳白芍見她生氣了,只得是告辭離開,容國公夫人剛想說兩句,便聽到有人說容辭來了,就更氣了。
「又是一個來氣我的。」
邊上的婢女趕緊給她送上一盞茶,笑道:「夫人嘴上這麼說,可若是九公子不來,您又該生氣了。」
容國公夫人冷哼:「來了若是不氣我,我自然是高興了。」
院子外頭的陳白芍和容辭正好遇見,二人見了禮,容辭問道:「陳女醫可是來給我母親看診的,她最近身體如何了?」
陳白芍道:「九公子且放心吧,夫人挺好的。」
好得罵起人來都不帶喘氣的。
不過九公子您也自求多福吧。
陳白芍像是逃似地離開,仿佛後面有人拿刀追一樣,容辭見此,還孤疑地多看了一眼。
邊上引路的婢女小聲提醒道:「夫人剛才催著陳女醫嫁人呢,九公子一會兒可要小心著些。」
容辭聞言瞬間是明白了為何陳白芍跑得這麼快,於是便點點頭。
待他進了門,容國公夫人正在羅漢椅上坐著,一手支在案几上撐著腦袋,見到他也是抬了抬眼,神情有些懨懨:「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容辭上前去行禮:「母親。」
容國公夫人緩了口氣,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坐吧。」
容辭在一旁坐下,母子二人有一會兒的沉默,容國公夫人說他說的多了,覺得累了,也懶得說他了。
容辭見她不說話,斟酌了一下詞句之後,才是開了口:「先前母親說的事情,我已仔細想過。」
容國公夫人還未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又聽他道:「不過,此事還需得看謝姑娘的意思。」
謝姑娘的意思?
容國公夫人心頭一個激靈,當下整個人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