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話說得好,有禍必有福,這章家山是禍,木神嶺就是福。
「王東,去挖木神嶺的土,要正南方的。再挖木神嶺的樹,也要正南方的,不能挖死,我要種的。」我叮囑王東。
王東當即領命,不過轉臉又看領導們:「幾位領導,我一個人干不來哦。」
領導們紛紛開口:「我們給你派人,木神嶺那邊我們去說,讓你挖土遷木!」
有關係就是好啊,不然我壓根無從下手。
我們商量好了,一起下山去。
在山腳,趙曼來迎接我,低聲道:「李十一,朱秀雯不對勁啊,跟個小媳婦一樣照顧老台長,比老婆還親密。」
我心頭一咯噔,莫非……
我加快幾步回別墅,果然看見朱秀雯趴在老台長胸口說悄悄話,一臉幸福的模樣。
見到我們回來了,她才挽發坐直,不露出曖昧來。
「這小媳婦咋了?」王東揉了揉手臂:「有點尼瑪的噁心人啊。」
我思索一番朝幾位領導道:「各位,能否請老台長的兒子回來一趟?但先不要告訴朱秀雯。」
「沒問題,我喊他回來,還有什麼講究嗎?」一個領導答應了下來。
「七天之內不要回家,就在酒店住著,等我喊才回來。」我聲音壓得很低,怕朱秀雯聽見了。
幾人都是人精,看看朱秀雯紛紛點頭。
如此,各方開工,王東帶人去挖土遷木。
由於下了暴雨,山上潮濕,王東幹得不是很舒服,天大黑了才挖了兩盆土回來。
我讓他將土搬進別墅後院,隨後蹲下捏了起來。
這是上好的南方離土,終日被太陽暴曬,雖然遭雨淋了依然熱力十足。
「王東,我要烤土一周,你找幾個人盯著,不要讓人摻水了。」我叮囑,提防朱秀雯。
王東點頭說好,然後問我:「李哥,咋烤?要生火嗎?」
「用朱雀來烤。」
「朱雀啊。」王東這才想起朱雀,然後疑惑道:「李哥,為啥是土克水啊?你之前一直用朱雀克水的啊,咋就突然要用土了?」
他倒是聰明,注意到了這一點。
「火無法克水,朱雀之火只是驅兌水。現在我們要斷澤之水,火能噴到水底去啊?」我解釋,「對人對物方法不同,老台長是人,水澤是物。這是根據五行屬性來辦的。」
五行相生相剋,土克水,木克土,這一點千萬不能亂。
王東看起來懂了,也不多問,信我就是。
之後幾天,他天天帶人去挖土,放在別墅院子裡給我烤。
我則修烈火符,借朱雀離火來炙烤離土,烤得後院一片怪味。
陰火的怪味一般人也承受不住,一般都是我自己在烤,很是累人。
終於到了第七天,王東不用挖土了,實際上他挖了很多,但大多數不及格被我淘汰了。
我留下的只有兩桶,全都烤乾了,一抹就散,不過入手卻是冰涼的。
王東好奇摸了一下,然後一哆嗦:「我靠,李哥你烤了七天了,這土咋這麼冷?」
我不解釋,這是太清秘法,太清修陰,陰則寒。
「可以遷木了,我要兩棵大柏樹,運到章家山上去。」我再次吩咐。
王東頭疼:「大柏樹上山啊?這可麻煩了,得讓領導們來辦。」
他說著又問我為啥要用柏樹?
「柏樹剛直不阿,被尊為百木之長,氣勢雄偉,能驅妖櫱。一些地方會用柏樹枝葉直接熏自己的身體,驅邪保健。」我又一解釋。
王東嘀咕:「原來如此,以後我買別墅了准得多種幾棵柏樹!」
他倒是想得遠。
我揮揮手,讓他趕緊去遷木,離火旺盛的日子快到了。
王東又去忙了,領導們也來了一趟,調了大型挖掘工具,還派了很多人來。
章家山的山路一下子熱鬧了,不知道的居民還以為要開發了。
我緩了口氣,烤了七天離土我也有點累了,先閉目養神一番。
不料一閉眼我就聽見了腳步聲,卻是朱秀雯小心翼翼往後院來了,遠遠盯著兩桶離土看。
我偷眼看她,她似乎很遲疑,最後還是走向離土,但趙曼馬上冒了出來:「朱小姐,你在哪裡?」
朱秀雯一驚,趕忙離開後院:「我在做飯!」
我心裡盤算這小媳婦心智已崩,恐怕會生亂,不過幸好我也做了準備,到時候就看誰玩得過誰了。
如此又是一晚過去,時間來到了第八天。
這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一抬頭就被太陽照得睜不開眼睛。
我大喜:「好天氣,終於等到了!」
「李哥,要上山了嗎?土和樹都備好了!」王東興奮地搓手,他最想看我驅邪。
我點頭,示意大夥上山。
這一次人多勢眾,除了工人們,還有老台長認識的領導以及下屬,怕是得有二十餘人。
大家一窩蜂擠到了章家山水潭邊。
我伸手觸碰潭水,發現潭水隱約有點發熱,可見一周前的暴雨水汽被太陽烘乾了。
「李大師,開始吧!」領導們最著急,盼著老台長趕緊甦醒。
我並未立刻開始,而是查看了一下那兩棵大柏樹,然後折斷了許多枝條下來,分發給眾人。
眾人都不解:「李大師,我們要枝條幹什麼?」
「提防水鬼,來了就打!」我頗為嚴肅,眾人嚇了一跳,都抓緊了枝條。
我不再遲疑,以水潭南邊為中心,單腿為支點,花了一個圓。
就跟圓規畫圖似的。
之後我取來硃砂筆墨,混合在一起往圓圈裡潑灑,潑出了一個烈火陣。
這一手很是高超,我只見我爺爺用過,現在我來用一下子就成了,不由暗喜,看來我的太清修為更加精進了。
眾人看不懂,但見我畫了符陣紛紛夸畫得好。
我隨意一笑:「把離土倒進烈火陣中,我要斷澤之水了。」
工人們立刻動手,將兩大桶烤了七天的離土倒入了陣中,隨即踩平。
離土入陣,這裡的地氣當即燥熱了起來,水澤之氣產生了不好的反應,在抗拒離土。
我說了一聲大家小心,隨後彈出太清陰火,點燃了離土。
瞬間,整個烈火陣都著火了,裡面的離土發出啪啦啪啦的爆裂聲,但火光是藍幽幽的,十分恐怖。
所有人都看呆了,如同見到了神跡。
王東擦了擦汗:「我滴乖乖,這是什麼手段啊?」
「隨時注意四周,水鬼不會坐視不理的!」我環顧四周,手裡抓著一條柏樹枝。
眾人見狀也緊張地看四周,生怕被水鬼偷襲了。
一時三刻後,離土越燒越旺,而水潭中發出了刺耳的咕嚕咕嚕聲,一道道黑影突兀地撲了出來。
「鬼啊!」一個靠近水潭的工人嚇得調頭就跑,結果引發了踩踏,亂作一團。
「打鬼!」我爆喝一聲,往水潭一衝,手中樹枝抽了出去。
當即一道黑影被我打散,尖叫著化作了水汽。
「這些只是邪相,不是真的水鬼,不要怕!」我再聲解釋,眾人不跑了,但也不敢過來。
王東一壯膽:「它奶奶,嚇得老子褲頭都掉了!」
他把褲頭一抽,跳過來跟我打鬼,打得水汽瀰漫,水潭邊全是白霧。
其餘膽大的見狀也過來打,可算穩住了局面。
我這時回頭看了一眼烈火陣,發現離土已經開始冒白煙了,不由心頭暗喜。
離土生煙,兌水靠邊,水邪靈得慫了。
果不其然,水潭裡黑影一個都不見了,我估計水邪靈躲進了山印之中,它不敢躲在兌水中了。
「種樹!」我一聲大喝,離土成了,就差離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