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的目的是將下屍邪困入呂芊莉體內,這樣一來就能切斷下屍邪跟劉子奇的聯繫了,我也能放心驅邪。
話不多說,在呂芊莉下丹田畫了鎖邪符後,我又各自為眾人畫了一道守靈符,他們都認識這符了,燒成灰和水喝了個乾淨。
常慶輝還舉一反三:「李大師,這次要不要我們各自站位,封鎖下屍邪?」
「不用,下屍邪不會跑的,不必封鎖,而且我怕你們受傷。」我笑笑,下屍邪斷然不會跑的,它只盯著陳思曼。
幾人自然沒有意見,一切聽我的安排,先讓呂芊莉去陪陳思曼睡覺。
兩個大美女躺在一起,呂芊莉有些不自在,畢竟陳思曼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陳思曼還不知道這茬,一臉迷茫。
陳省非安慰:「思曼,不要怕,李大師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會有事的。」
「嗯。」陳思曼在陳省非面前乖乖巧巧的,看著就憐人。
王東在旁邊大手一揮:「兩位美女請放心,這臥室還有本帥哥坐鎮,絕對不會有事!」
他搬來凳子坐在床邊,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
「王東,記住我的話,只要陳思曼臉色發紅身體冒汗,你立刻靠近她,假意侵犯。」我再一次叮囑。
王東嘿嘿一笑:「放心啦,這個我熟。」
陳省非聽得瞪眼,王東忙解釋:「我是說驅邪熟,你看陳小姐蓋著這麼厚的被子,我怎麼那啥啥嘛。」
一番鬧騰,眾人才安靜下來。
我坐鎮臥室門口,運轉太清氣,一呼一吸間緊密傾聽屋內動靜。
呂芊莉跟陳思曼一同躺著,都睡不著,但也不說話。
王東晃著自己的腳丫子玩手機,時不時觀察一下陳思曼的臉色。王東這逼雖然好色,但干正事倒也不會亂來。
我放下心來,示意陳省非和常慶輝也休息吧。
別墅里都安靜了,沒有一點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很快天色暗沉,涼風習習。
我依然閉目養神,陳省非想問我話都忍住了。
如此又過了幾個小時,大概午夜前後,臥室里王東忽地叫了一聲:「李哥,陳小姐臉紅了!」
聽到這話,陳省非立刻要往裡面沖。
我抬手制止:「不要打草驚蛇,讓王東自己來就行了。」
我讓王東見機行事,做戲做全套。
王東這會兒也不敢騷了,他怕鬼。
「好好……組織給我重任,我斷然不能失敗!」他嘀咕了一聲,繼續盯著陳思曼。
片刻後他叫道:「陳小姐流汗了,臉好紅,身體動來動去的。呂小姐也醒了,咋辦?」
「呂芊莉不要動彈,穩住呼吸,王東你可以開始了。」我沉聲命令。
王東說了一聲好,然後發出怪叫:「嘿嘿,小美人,哥哥來了!」
他演技浮誇,靠近陳思曼舔嘴唇,發出色男該有的聲音。
陳省非干著急,恨不得進去踹飛王東。
我示意稍安勿躁,王東自有分寸,就看下屍邪的反應了。
下屍邪顯然已經被釋放了,但還躲在陳思曼下丹田沒有出來,十分的警覺。
王東繼續試探:「小美女,你好燙啊,我來咯!」
王東並沒有掀開被子,只是越湊越近,我能聽見他的動作。
與此同時,我感覺臥室里邪氣開始變濃,門縫裡都透出一股涼氣。
在那下屍邪眼中,王東不是王東,而是一頭凶獸,凶獸靠近,下屍邪有了反應。
我仔細感應著臥室里的邪氣,而王東幾乎要抱住陳思曼了。
猛然間,一聲尖叫響起,被凶氣貼身的下屍邪終於藏不住了!
王東發出一聲慘叫,竟是被陰氣撞飛,一頭砸在了牆壁上。
「李哥救我,我靠,有個怪物出來了!」王東嚎叫,一邊吐血一邊往門口爬。
我推門一看,果然看見臥室半空一隻黑漆漆的鬼影在朝王東咆哮,它臉頰不斷變幻,一會兒青面獠牙一會兒正常如人類。
正是下屍邪!
「王東,繼續靠近陳思曼!」我大喝一聲,並不立刻進去。
王東嚇尿了,驚疑道:「李哥你要我送死啊?」
「放心,你有凶氣,下屍邪不敢真正攻擊你,它只想趕你走!」我大叫,陳省非也叫:「五十萬,我給你五十萬,快去!」
王東一激靈,五十萬啊。
他立刻起身,單腿一蹦:「小爺跟你拼了!」
王東不要命地撲向下屍邪,下屍邪尖聲厲吼,在半空瘋狂飛舞,但的確不敢攻擊王東。
王東一腳丫子踹過去:「你大爺的,吃饕餮一腳!」
王東的大腳丫子滿滿都是饕餮凶氣,這一腳踹過去,下屍邪當即往後退,隨即撲向床上。
床上呂芊莉和陳思曼都躺著,一動不敢動。
我心頭一緊,雖然做好了圈套,但還是怕下屍邪再回陳思曼體內。
幸好下屍邪一頭撞入了呂芊莉體內。
呂芊莉跟陳思曼有血緣關係,且吸收了上屍邪中屍邪的邪氣,成功迷惑了下屍邪。
「呂小姐,摁!」我大喝一聲。
呂芊莉一抖,右手大拇指猛地摁在自己的肚臍眼。她拇指上有我的太清血,一摁下去立刻激活了下丹田的鎖邪符!
一道藍光爆發,鎖邪符化作了鎖邪陣,牢牢地封住了呂芊莉的下丹田。
幾乎瞬間,呂芊莉臉色發黑,狂噴出一口鮮血。
我臉色一變,暗想下屍邪已經發現中計了,正在衝擊鎖邪符,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悍!
「帶走陳思曼,快!」我大叫道,陳思曼才是宿主,她必須遠離這裡。
陳省非一把抱起陳思曼,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我指尖彈出太清氣,再次摁在呂芊莉肚臍上,又在她肚臍四周畫了一個圓圈,手指虛畫數道符紋,赫然道:「鎮!」
這是鎮邪符,但並沒有借用黃紙了,而是純靠我的太清氣,虛空畫符!
這也是我第一次用,堪堪成功,但我喉嚨發甜黑血直往上沖,可見我用得勉強。
鎮邪符一出,呂芊莉下丹田的鎖邪陣再次爆發出一道藍光,威力強勁了數倍,令得呂芊莉臉色緩和了不少。
但她依然岌岌可危,肚子裡面一鼓一鼓的,仿佛有怪物要衝出來。
太可怕了!
我敢料定,劉子奇和他背後的高人將寶都壓在了下屍邪身上,必定日夜蘊養,才導致它如此強大。
「李哥,能行嗎?」王東在角落問我,這次不敢靠近了。
我臉色沉凝,回頭喊道:「王東,割破你的腳掌,我要半碗凶血!」
「半碗?我靠!」王東驚叫了一聲,但還是跑出去割肉擠血了。
常慶輝幫他,在他殺豬般的慘叫中,半碗血終於擠出來了。
這些是沾染了饕餮第一口凶氣的人血,一直積壓在王東腳中,早已經發黑了。
我此刻已經有些眩暈了,剛才虛空畫符消耗了我太多太清氣。
我不敢絲毫遲疑,直接將王東的一碗血潑在了呂芊莉腹部。頓時,凶血蔓延,覆蓋了呂芊莉整個下丹田。
呂芊莉的肚皮當即不鼓了,下屍邪消停了。
我長呼一口氣,緩緩坐在地上,只覺天旋地轉,堪堪沒暈過去。
「李大師,成了?」陳省非此刻跑來,「我將思曼放在饕餮旁邊沒事吧?」
「她沒事了,呂小姐有大麻煩,下屍邪太強了,超乎我的預料。」我劇烈咳嗦,喉頭一口血還是吐了出來。
幾人變了臉色,陳省非著急:「那咋辦?你要救呂芊莉啊,她也是我女兒!」
呂芊莉虛弱地一眨眼,沒有說話。
我飛快思考辦法,王東的凶血只能鎮住一時,下屍邪依然是大患,我的鎖邪陣幾乎不可能煉化它。
這可咋辦?
「李大師,我痛……胸口很痛。」這時呂芊莉忽地說話,臉色再次變黑。
我定睛一看,手掌摁住她胸口一碰,不由露出驚色。
「不好,上屍邪的陰氣動了,下屍邪竟在吸收陰氣!這是要三屍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