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桐這個小蘿莉竟然有陰陽眼，還看到了阿麗以及一群鬼！
她的描述更是讓我心驚。
「快上去！」我叫道，手指已經開始畫符，亮起了一道藍光。
眾人都嚇了一跳，周三姨瞪著我看：「你手裡什麼東西發光？」
我哪裡有閒心解釋，我們李家規矩不能見死不救，對鬼亦是如此，阿麗被施暴會不得往生，我必須救她！
「小妹妹，麗姐姐在幾樓？」我直接往上沖，同時問周舒桐。
「五樓。」周舒桐怯生生回答我，抬起小手抹眼淚。
我當即衝上去，王東趕緊跟上，小黃和周三姨見狀也跟上來，不明所以。
我很快跑到第五層，看見一個房間沒有關門，裡面靜悄悄的，充斥著一股死氣。
這裡剛死了人。
我瞬開天眼，快步衝進去，同時打出通靈符入耳。
下一秒，我聽到了邪惡的怪笑和無比悽慘的哀嚎，來自臥室。
我一把推開虛掩的門，不堪入目的場景映入眼帘。
床上十幾個惡鬼正在施虐，而那個阿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比五馬分屍還要慘！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鬼魂，恐怕早已死了幾十次了。
我心頭震驚，一股怒氣衝天起，爆喝一聲：「該死！」
十幾個惡鬼看向我，我雙目閃爍金光，雙掌御雷，如千軍衝鋒，整個臥室都是光芒。
「吼！」十幾個惡鬼被我打擾，紛紛怒吼撲來，要將我也殺了。
我一拳一個，將它們打得魂飛魄散，沒一個能活過兩秒的。
頃刻間，十幾個惡鬼散了大半，剩下幾個受驚的，眨眼跑得一乾二淨。
「李哥，你打什麼呢？」王東在後面喊我，他們幾人趕上來，全都看不出什麼。
周三姨蹙眉：「你在折騰什麼？怪嚇人的。」
「媽媽，麗姐姐好可憐……」周舒桐倒是指著床上的阿麗。
阿麗此刻慘不忍睹，她的手腳腦袋全都藕斷絲連，嘴巴完全裂開，雙目大大瞪著，痛苦地喘息。
我從未見過鬼魂變成這樣。
她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我走到床邊，迅速打出一道太清陰氣，覆蓋她全身，進行「急救」。
她猛地喘口氣，不斷乾嘔，扭曲的手掌艱難地捏住了我的手腕。
而在我太清氣覆蓋下，她終於可以顯形了，有了個模糊的影子。
後方幾人都嚇了一跳，周三姨嚇得差點把周舒桐給丟了，驚恐道：「阿麗？你……」
阿麗痛苦地顫抖著，閉著眼說出最後的話：「殺了我。」
她求死，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突然遭到如此折磨，生不如死。
我跟她素不相識，但此刻心裡戚戚，這般慘狀誰都無法不動容。
我盤腿坐下，念起了往生咒，希望她往生。
但她怨氣太重了，她是被逼出怨氣的，根本無法往生。
「殺了我……」她再次虛弱道，鬼眼中流出了血淚。
鬼魂落淚，不亞於六月飛雪，我知道她無法忍受痛苦了，只想死。
我起身，一掌金光打出，隨即轉過身去。
嘭地一聲，阿麗煙消雲散，不再痛苦，但也不得輪迴了。
「麗姐姐不見了。」周舒桐怯生生開口，眼睛發紅，似乎想哭。
小黃和周三姨都嚇慘了，要不是看我在，他們肯定得跑。
「那是什麼東西？真是阿麗？」周三姨後怕道，將周舒桐抱得緊緊的。
「就是阿麗，她好像被鬼折磨了。」王東開口，好奇地看我，只有我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我語氣難以平靜：「我也歷經了不少鬼事了，但從未見過如此殘暴下作的鬼事。」
「李哥，那幫鬼在阿麗身上發泄獸慾？」王東猜測道。
「對，它們是欲鬼，一種數量稀少但十分噁心下流的鬼。」我解釋，「欲鬼完全為欲而生的，大多是床上猝死的，是下半身動物。」
欲鬼的特殊性，令得它的數量跟腐鬼一樣稀少，而且它們不像腐鬼一樣逐臭，因此不可能聚堆。
那為什麼會聚在長寧街，折磨阿麗呢？
「周三姨，最近的死者中都是女人嗎？」我思索片刻，詢問周三姨。
她一怔，數了起來：「阿霞、文文、敏敏……好像的確都是女人。不過我的租客大多也是女人，所以我沒怎麼在意。」
「看來就是欲鬼作祟，太不尋常了。」我下了定論。
王東忍不住道：「李哥，鬼也會幹那種事？」
「世間鬼怪萬千，什麼樣的都有。有些養鬼人還會利用鬼怪的特性，干一些針對性的惡事。比如之前的腐鬼，如果有養鬼人專門養腐鬼，就可以利用腐鬼腐化受害者的傷口，讓受害者從一個小傷口變成不治之症。」
「這麼嚇人？這些欲鬼是不是也是養鬼人養的？」王東猜測道。
我一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因為我覺得欲鬼不該聚集在這裡。
這裡可是陽關大道，是風水寶地，欲鬼避之不及。再者，從未聽說過欲鬼扎堆的，它們可以視作喜歡尾隨女人的變態，但一般靠近不了女人，因為女人有陽氣。
只有一些虛弱的女人會被欲鬼侵蝕，睡覺的時候被欲鬼上身，但也不會危及性命。這裡的欲鬼直接把阿麗勒死了，然後折磨，完全是瘋了一樣。
我思索著，看向周舒桐：「小妹妹，你看見的是欲鬼，你見過多少次？」
「很多次，晚上街上到處都是。」周舒桐縮在周三姨的懷裡，有些害怕。
周三姨拍她小腦袋：「舒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怎麼看得見？」
「我一直就看得見，是媽媽不相信我。」周舒桐委屈道，「媽媽床上都有，昨晚我一直縮在被子裡，好多叔叔走來走去。」
這話把周三姨嚇到了，她哆嗦了兩下，嘴唇都白了。
王東見機會來了，潤潤喉道：「周三姨，顯而易見，這裡有鬼。我們是專業的驅鬼團隊，收費便宜，乾淨利落，你考慮一下。」
王東在雷家沒撈到錢，這會兒又動了歪心思。
周三姨摸了摸嚇出來的冷汗，不安看我：「這位小哥，這裡真有鬼啊？」
「你不是都看見阿麗了嗎？」我反問。
周三姨啞火了，無法欺騙自己。
她一手錘牆：「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挨千刀的，我又沒幹過壞事！」
「不怕不怕，有我們李哥在，什麼鬼都不愁。」王東掏出名片遞給周三姨，「順便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東江第二風水師，王東，擅長……啥都擅長，有空可以喝杯茶。」
周三姨接過名片，不理王東，還是看我：「這位小哥，你能驅鬼？我這十一棟出租樓都撞邪了，你要是能幫我解決，我……我給你一棟樓！」
「臥槽，給一棟樓？」王東樂歪了嘴，拍胸脯保證：「行行行，保證完成任務。」
我點頭：「我試試，不過我還有問題得問問周舒桐。」
「你問。」周三姨立刻把周舒桐湊過來，周舒桐不好意思地看我，低著頭捏衣角，十分的內向。
「小妹妹，欲鬼什麼時候出現的？」
「幾天前吧，他們晚上很吵，在街上走來走去，還會磕頭。」周舒桐說了很多信息。
我心頭一動：「磕頭？它們在拜什麼嗎？」
「拜那邊。」周舒桐掙脫周三姨的懷抱，跑到窗邊指了指街尾的盡頭。
我們一看，只能看到夕陽了。
「小蘿莉，你說清楚啊，它們拜啥？」王東撓頭。
周舒桐回憶了一下，指著夕陽道：「晚上的時候，天上好像有一條大大的蛇，好大好大的，坐著，欲鬼拜它。」
坐著的蛇？
那應該是盤著，盤在夜空中，接受欲鬼的叩拜。
這可邪了門了，欲鬼跟蛇有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