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臉幼體衰

  照片上是一個絕美的女人,臉蛋白皙如牛奶,甚至可以說是娃娃臉,咋一看跟個未成年一樣。

  然而,臉蛋以下卻布滿了黑斑,從脖頸開始,到手臂、小腹、大腿、腳掌,全都是又老又皺,甚至爆裂,跟八十歲的老太婆一樣!

  八歲的臉八十歲的身體!

  這反差太強烈了,王東直接臥槽了一聲,不亞於當初見到錢茹芯。

  「你老婆多少歲了?」我沉聲問何遠航。

  「三十二歲,比我小六歲。我們結婚也是六年,一直沒要孩子,上年開始備孕,她順利懷孕。結果臉越來越嫩,身體卻越來越老,皮膚也硬得跟石頭一樣。」何遠航聲音微微發抖,「再過幾天她就要生了,皮膚也開始爆裂,終日流血……」

  「這麼邪門?」王東驚疑不定,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我也沒聽過,不過世間邪祟千千萬,風水之事更是千年不絕,任何邪門的事都是萬變不離其宗的。

  只要找到根由就能解決。

  「方便跟你老婆開個視頻嗎?我得仔細看看她。」我說道。

  何遠航一口答應,撥打起了視頻。

  視頻是一個女保姆接的,何遠航讓她舉著手機去看夫人。

  很快,我們看見了何遠航的老婆。

  她躺在自家別墅的產房裡,挺著大肚子喘著氣,十分痛苦,不斷有人幫她擦汗。

  而她的身體更加可怖,不僅又老又皺,還皸裂爆皮,很多地方都是鼓起的,尤其是脊椎,徹底向外突,把她頂著,躺也躺不舒服。

  我仔細看那些皸裂的地方,那仿佛山體爆開,又似龍的鱗片,十分駭人。

  王東都看得發毛,低聲道:「這跟哥斯拉似的,啥情況啊?」

  何遠航雙眼發紅,不忍多看。

  他老婆則叫了起來:「老公,是你嗎?我好難受,寶寶太硬了,我肚子要破了,嗚……」

  寶寶太硬?

  我心想不妙,母親和孩子的身體都在變硬變老,變得跟山體一樣。

  「何遠航,胎兒照過B超嗎?」我問道。

  何遠航嘴唇一哆嗦:「照過,醫生說很詭異,胎兒身體上似乎有鱗片。」

  鱗片?

  「你老婆大概什麼時候生?」我再問。

  「就這兩天了,我再找不到人救命,她肯定難產死。」何遠航徹底亂了陣腳,變得十分無助。

  的確,胎兒太硬,母親絕對難產死。

  我暫時還看不出什麼線索來,只能用符籙嘗試一番。

  我去畫了蘊五臟符,一共五張,全部交給何遠航:「你把這些燒成灰混合水給你老婆喝,可以暫時護住她的五臟,五臟存陽氣生,她應該不會斃命。」

  「那萬一出事……」

  「我也無法保證不會出事,時間太倉促了,你老婆即將臨產,只能一試。」我沉聲道。

  他還是同意了,試試蘊五臟符,總好過眼睜睜看著老婆難產死。

  隨後,我又畫了兩道五行木符,交給何遠航:「這兩道符,一張貼在你老婆心口,一張貼在嬰兒心口,生出來就貼。」

  「這是什麼?」何遠航詢問。

  「這是木符,你老婆身體如同山體,我懷疑土氣過重,我試試能不能克制一下,以免你老婆身體持續衰老,直接風化了。」我凝重道。

  木克土的法門,也得試試。

  何遠航牢牢記下,問我什麼時候去廣府救他老婆。

  「你馬上趕回去,我再準備一點東西就去。」我也會儘快趕過去。

  何遠航不再多說,留下了電話和地址後趕回廣府。

  王東看他走了,忍不住縮頭:「李哥,這也太邪門了吧?臉跟幼女一樣,身體跟老太婆一樣,而且那麼硬還開裂,恐龍啊!」

  「有可能是招惹了土邪靈,我們先做好準備吧。」我收拾一下,叫王東開車送我去郊區。

  王東邊開車邊問:「土邪靈是啥?跟水邪靈一個品種嗎?」

  他還記得糾纏朱秀雯的水邪靈。

  「都是五行邪靈。」我點頭,「土邪靈誕生於窮山惡水之地,一塊土地完全被污染徹底失去了生機,而正好又有怨氣極重的屍體埋在下面,就有可能誕生土邪靈。」

  「那可怕嗎?」王東開始慫了。

  「看何遠航老婆的模樣,那土邪靈應該很可怕,如果不是我境界提升了,我去了估計是送死。」我回了一句,讓王東加快速度。

  他一踩油門,才記起問我去郊區幹什麼。

  「郊區多山,我要找一座好山,再找一棵好木,弄個武器。」

  不多時,車子到了郊區,放眼看去全是山脈。

  我們帶好工具下車上山,找了個峰頂眺望四周。

  我先觀天星,再看地氣,一指東邊三十米處:「那裡地氣旺盛,應該有地脈,我們沿著地脈走。」

  王東不太懂,但跟著我走。

  我們一路穿山過林,走了足足兩個小時,終於走到了地脈的盡頭。

  這裡林海旺盛,四周高山如同天神,而不遠處還有小溪流,風水極佳。

  我在地上畫五行陣,鎖定離位,目光筆直地看向東南方,正好看見一顆參天大樹。

  這棵樹生長在東南離位,又立於地脈龍頭寶穴,當真是極品離木。

  「王東,上樹,砍倒數第三和第八根樹幹。」所謂倒數,即從樹頂往下數。

  王東疑問:「為啥要第三和第八?」

  「五行屬木的數字為3和8,這跟我們當初的球衣數字一個道理。」我解釋。

  王東恍然大悟,吐了口唾沫在手裡,系好帶來的砍刀,利索上樹。

  別看他胖,但干建築習慣攀爬了,加上這顆大樹枝椏多,他上去倒也不費力。

  很快,他接近樹頂了,數了數樹幹,嚯嚯開砍。

  我有點佩服王東的膽量,要是我上去這麼高,手腳都軟了,更別提砍樹幹了。

  很快,他砍斷了兩截樹幹,直接丟了下來。

  兩截都只有兩個手指粗細,畢竟太高了,長不粗。

  不過離木之氣十分旺盛,這兩截樹幹有大用!

  我們修整一下下山,天黑的時候才拖著樹幹回到了別墅。王東累癱了,澡也不洗就躺地板上睡去。

  我用五行木符泡水,再浸泡兩截離木,之後才洗白白睡覺。

  翌日下午,我們帶上一米長的兩截離木出發,直奔廣府而去。

  天黑才到,我也不停,照著何遠航給的地址找了過去,卻是廣府市郊一棟豪華別墅,裡面燈火通明,保姆來回走動,都十分著急。

  我們按響門鈴,一頭汗水的何遠航幾乎是衝過來的:「李大師,你終於來了,我老婆要生了,但生不出來!」

  「蘊五臟符喝了嗎?」

  「喝了,她的確好了很多,不過依然很痛。」何遠航急得落淚。

  「五行木符貼在她身上了?」我再問。

  何遠航臉色一變,竟是驚恐不已:「貼了,但一貼上去就碎了,我還聽到了怪叫聲,有什麼東西在發怒!」

  「果然是土邪靈。」我有了結論,「它排斥木符,自然發怒,看來木符鎮不住它。」

  「什麼邪靈?那怎麼辦?」何遠航臉色再次大變。

  我取出一截離木交給他:「進去打你老婆的身體,不能停,直到孩子生出來為止。」

  「打我老婆?這怎麼可以?她會痛死的!」何遠航大吃一驚。

  「不打才會死,趕緊去,沒時間了!」我催促,何遠航一咬牙,抓著離木就衝進了產房。

  眾保姆吃了一驚,然後紛紛尖叫,估計何遠航打他老婆了。

  我和王東在外面都聽見了一個女人的痛叫,但片刻後她不叫了,保姆們也安靜了下來。

  我稍微安心,離木暫時鎮住了土邪靈,這個娃能順利生出來。

  果不其然,一個多小時後,嬰兒生出來了,我們聽到了稚嫩的哭聲。

  與此同時,保姆們也嚇的尖叫,有兩個甚至臉色慘白地跑了出來。

  王東拉住一個保姆詢問:「跑啥?不想要工資啦?」

  「嬰兒……嬰兒沒有五官……身體跟怪獸一樣全是鱗片……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