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黑先生是真的倒霉,他那麼強大,完全是個魔頭,我哪裡是他對手?
可惜他偏偏碰了懷表,招惹了唐汐。
唐汐是萬靈邪,全世界都沒有幾隻,黑先生在她面前弱得跟螻蟻似的,一個字就死!
不過見識了唐汐這個亂世佳人的恐怖手段後,我對兩年後的事有些未雨綢繆了。兩年後我得破千思湖的鬼開八門局,救出唐汐。
而困住她的那個神秘人得多強?
絕對遠勝黑先生!
這般想著,我對實力的渴望前所未有的強烈,不由捏緊了懷表。
而柳城樺已經過去看倒地身亡的黑先生了,他踢了一腳,確定黑先生已經死了,一把扯開了黑先生的黑袍。
我們都看清楚了,那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他手臂反折,脖子扭斷,雙目大睜,表情十分驚恐駭人。
柳城樺驚得後退了幾步,王東則抹了一把汗:「唐汐妹妹怎麼弄死他的?說個字就死了?」
「邪氣就是唐汐的殺人手段,跟言出法隨差不了什麼。」我也心驚。
柳城樺這時仔細打量黑先生,忽地疑惑:「他像一個人……」
我們都一怔,看來事情還有隱情?
「像誰?」王東好奇。
「劉慶凱!我二十年前的死對頭!」柳城樺猛然想起,再看黑先生,語氣都變了:「他是劉慶凱的兒子,太像了,難怪!」
我們幾人面面相覷,柳城樺則表情複雜起來,時而震怒時而後悔,最後用黑袍將黑先生蓋上了,一句話都不說。
「柳老闆,你倒是解釋一下啊,我們心裡癢。」王東催促。
我思索道:「之前我就覺得不對勁,如果黑先生只是求財,肯定不會大費周章的,又是兩個降頭術又是偷葬,他跟你柳家看來有仇。」
「的確有仇,哎。」柳城樺嘆了口氣,然後就地坐了下來,他也傷得不輕。
我們都看他,他娓娓道來。
原來他二十年前在廣府勢頭兇猛,披荊斬棘,對上了廣府服裝行業的一位競爭對手,明叫劉慶凱。劉慶凱勢頭也猛,兩人為了爭奪服裝市場明槍暗箭,打得頭破血流。
最後還是柳城樺贏了,為了防止劉慶凱東山再起,柳城樺趕盡殺絕,聯合廣府服裝行業的人,封殺了劉慶凱。
劉慶凱直接破產了,家族企業轟然倒地,樹倒猢猻散,什麼親朋好友全都跑了,又發不出工資,被工人堵著追債。
最後,劉慶凱跟他老婆雙雙跳樓自殺,只留下一個八歲的兒子。
那兒子名叫劉潤陽,也就是黑先生!
「當時我有些後悔,商戰害死了人不是我的本願。所以我將劉潤陽送去了最好的孤兒院,還委託院長照顧,給了不少錢。可不過半年,劉潤陽就自己跑了,再也沒回來過。」
柳城樺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複雜難明。
王東一拍手:「我懂了,劉潤陽跑去學道術了,現在學成了回來報仇。他也要你柳家破產,所以又是偷葬又是弄柳青嵩。」
的確如此。
這是因果循環,老天爺自有定數。
柳城樺不說話了,有些迷茫。
我安撫:「當年你害死了人,現在你兒子的紫微運勢被毀,以後公司很難再有進展了。而劉潤陽為了報仇,不惜走上邪路,不僅煉了何姿,還害了蔣芳芳。他成功破了紫微運勢,也算復仇了。而他暴斃,則是應有的懲罰。」
雙方都有極大的損傷,一切仇怨也該了結了。
柳城樺默默點頭,抱著腦袋抓頭髮,估計在思考未來該如何。
他家祖墳風水很好,可以保住他集團,可惜很難再進一步發展了。
這時,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卻是孫友萍帶人趕來接應了。
「老公,你沒事吧!」孫友萍著急道,又見劉潤陽的屍體,不由吃了一驚。
「將屍體葬了吧,還有錢茹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柳城樺打起精神下令,一群屬下當即善後。
我們幾人都受了傷,全被抬上了車,送去了廣府最好的醫院。
我這次的傷有內傷也有外傷,內傷自然是化鬼的後遺症,五臟六腑時不時發冷。
至於外傷則很多,不過最嚴重的還是嘴角,被小鬼撕裂了,必須救治。
如此,我們在醫院躺了足足半個月,其間我叮囑孫友萍去將何姿厚葬了,而我們等內外傷全好了才出院。
出院當天,孫友萍和柳青嵩來迎接我們,柳城樺則早已趕去了北方,試圖挽救自己的北方市場。
「李大師,我老公來不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太在意生意了,我們集團有難啊。」孫友萍十分難過。
柳青嵩這會兒精神好了許多,不過是個普通人了。
他也難過:「大師,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沒想到是二十年前的仇人報復。而錢茹芯竟然是朱麗,她已經瘋了。」
我擺擺手:「不用多說了,恩怨了結,你們以後多行善事,三十年內還是可以榮華富貴的。」
我打算走了。
孫友萍趕忙從包包里取出三張銀行卡,兩張交給王東和朱夏菱:「二位,麻煩你們了,這裡是五百萬,你們的報酬。」
王東一把接過,笑開了花:「哈哈,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談什麼錢嘛。」
朱夏菱則不肯接,說自己沒做什麼,只是跟著我辦事罷了。
王東幫她接:「咳咳,夏菱啊,你被小鬼推下樓差點死了,怎麼能說沒辦事呢?」
「對對,夏菱你就接著吧。以後我們兩家公司多走動,一起發展。」孫友萍十分喜歡朱夏菱,最後朱夏菱還是收下了五百萬。
孫友萍又看我,將最後一張銀行卡塞給我:「李大師,這裡是兩千萬……」
「我不收。」我一口回絕,不能壞了李家的規矩。報酬早就給了,我不會多收。
王東眼饞,但他沒有幫我接,反而勸道:「孫總,算了吧,風水師都有自己的規矩,你不要壞了李哥的規矩。」
孫友萍無奈,只得收回卡,然後羞愧地道歉:「李大師,你是有真本事的人,當初我給你十萬真是太羞辱你了,我一輩子都難安。」
我笑笑:「隨心即可,以後多做善事。」
至此,廣府的事結束了,我當天就返回東江。
在車上,王東哼起了歌,還是不正經的歌,樂得找不著北。
朱夏菱則看著銀行卡出神,一臉呆萌樣。
「你在想什麼?」我詢問,朱夏菱皺起臉蛋:「沒想到我賺的最大的一筆錢竟然是驅鬼的報酬,而不是公司的收入。」
我一笑:「這不挺好嗎?五百萬拿去發展公司,以後賺大錢。」
她嘆了口氣:「總感覺是不義之財,這是斂陰財。」
王東一噴:「夏菱老妹,你別有陰影啊,這跟你朱家的斂陰財完全不同。這是你跟李哥辦事的正經收入,你要是收得不安寧就嫁給李哥吧,五百萬就是夫妻共同財產了。」
朱夏菱臉一紅,輕呸了一聲,扭臉看窗外,一路上都沒回過頭。
我心裡暗笑,等到了東江,我讓王東先送我回去,我急著辦事。
王東先送我回家,我迅速偷親了朱夏菱一口,一溜煙跑下車了。
朱夏菱捂著臉大叫:「李十一,你找死啊!」
她要追下來,王東機靈地發動車子:「夏菱老妹,回公司了!」
車子跑遠了,滿街都是朱夏菱氣得嗷嗷叫的聲音,把我樂死了。
我揮揮手,回租房盤腿坐下,抓起懷表端詳。
住院這半個月,我每天都迫不及待想飼養唐汐,儘快操控她的陰氣。
但醫院人多耳雜,我一直忍著。現在回到家,我可忍不住了。
我將懷表放在桌子上,隨後咬破食指,擠出一滴血滴在懷表上—懷表上有劉潤陽的鎮邪符,相當於給我的安全上鎖了。
我直接學劉潤陽那樣滴血就行了。
血啪地一聲滴落在懷表上,我心提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等待懷表的反應。
這不是搖篩子,厲鬼相唐汐可別突然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