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一跤,三碗血全打翻了。
孫大富三人臉都黑了,他們本就有點暈了,再割一次怕是得休克。
「你他媽故意的吧?是不是玩我!」孫大富大罵,抓起一把刀就朝我走來,氣得不暈了。
「這裡石頭這麼多,你們又不幫我端著碗,我摔跤很正常。」我攤手,絲毫不慌。
孫大富做樣子的,他不敢砍我,否則這風水問題解決不了。
他老弟孫長貴更是直接攔住他:「哥,不要衝動,我們沒時間了,必須趕快解決水銀的問題啊!」
孫長貴智商太低,已經完全信我了。
「老子不想解決嗎?但還要割手,待會人都死了!」孫大富臭罵。
他三妹忽地道:「還有四妹沒有割啊,讓她弄點血,多少斤都可以……」
三人全都看向孫友萍,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
孫友萍又驚又恨:「你們想幹什麼?」
「四妹,借點血來,你弄個一兩斤,我們三個再擠點。」孫大富陰沉道,跟個魔鬼似的。
為了解決風水問題,他弄死孫友萍也在所不惜。
被捆著的柳城樺氣得臭罵:「你們敢!」
結果他又被打了,而孫大富三人直接過去摁住孫友萍,打算弄她的血。
我開口:「如果用孫友萍的血,一百毫升就好了,用不著多少斤。」
先前孫友萍就給了我血,可惜亂鬥中打翻了。
「為什麼?」孫大富三人都不解,還不服。
我哼道:「孫友萍孝順父母,血中精氣最旺,你們爹媽不會為難她,血少也無妨。」
這自然是編造的,只要是子女,一百毫升都足以破開七竅了,哪裡要得了上千毫升。
孫大富三人臉色有點不自在,然後更加兇狠,將一個碗塞給孫友萍朝我一推:「趕緊過去!」
我扶住孫友萍,孫友萍臉色悽苦,眼淚直掉:「李大師,怎麼辦……」
「沒事,先弄點血吧。」我低聲道,也不便多說。
孫友萍馬上割開手腕滴了一小碗血交給我,我示意她後退,自己一個人走到了棺材旁。
所有人都看著我,孫大富三人十分期待,他們想永遠暴富。
我也不墨跡,從兜里取出七張黃紙,以太清氣畫符,一縷縷太清氣滋潤著黃紙,形成了開竅符。
七張開竅符,都有紙無字,算是半虛幻的,因為太清氣是看不見的。
畫好後,我舉起七張符:「拿去泡三分鐘牛奶再拿回來。」
「為啥泡牛奶?」孫大富瞪我。
「牛奶解水銀,不懂就別問!」我直接罵他,他發飆,但又被孫長貴攔住。
孫長貴接過七張開竅符下山:「盤龍村有奶牛基地,我這就去泡牛奶!」
他還帶走了幾個人。
其餘人繼續看我。
我也不理外界,一手端著孫友萍的血,一手在孫家爺爺的屍體眉心間一抓,抓出一縷陰氣。
我默念咒語,將陰氣丟入碗中,孫友萍的血頓時翻滾了起來,我手指一沾血,朝著孫爺爺的嘴巴一甩,血液當即化作一道血線,如同長蛇一樣鑽入了孫爺爺的口中。
眾人看呆了,孫大富他們還害怕了,覺得我會邪術。
我依舊不理他們,一一施法,讓孫爺爺七竅都匯入了血液。
可由於水銀封竅,血液是進不去的,只能在淺層蠕動。
我如法炮製,讓孫奶奶的七竅也有了血液。
如此也過了十幾分鐘了,孫長貴終於回來了,手裡抓著七張濕漉漉的奶香開竅符。
都被牛奶浸泡過了。
我接過,太清氣一潤,奶白之中湧現了藍光。
我抽出開口竅符,輕輕一擰,裡面的牛奶滴入了孫爺爺的口中,我再對著孫奶奶的嘴巴一擰,同樣有牛奶滴入。
這些牛奶沾染了開竅符的符氣,外加太清氣,已經完全可以克制水銀毒了。
我沒有停手,七張開竅符一一擰動,牛奶分別滴在兩位老人的七竅中。
牛奶和血液混合,開始發揮功效,如同水滲入沙子,進入了兩位老人的腹中。
我當即感覺棺材裡的氣流一變,四周陰寒了許多。
這是厲鬼相要出來了。
我直接退了回去,孫大富張望:「小子,成了?」
「成了,水銀破了,你們三人再去朝你們爹媽臉上吹陽氣,吹多幾口,你們爹媽就能永世為你們增陰功了。」我笑道。
孫長貴立刻要去。
孫大富卻攔著:「吹陽氣?你當我傻嗎?有了陽氣不得詐屍啊?」
這老小子還挺懂。
我聳肩:「你們爹媽被水銀污染了,跟子女的感應都斷了,他們不知道該保佑誰發財,讓你們吹陽氣是告訴他們,你們是受保佑的後代。」
「那不會詐屍?」孫大富還是懷疑。
「詐什麼屍?這裡風水這麼好,邪氣都被壓制了。」我不耐煩揮手,「不吹算了,孫友萍你去吹,以後寅葬卯發的財運加持在你身上。」
孫友萍一愣,遲疑著走過去。
孫大富一急,一把將她扯回來:「滾一邊兒去!」
他終於信了,跑到棺材那裡彎下腰,整個頭都伸了進去,呼呼地吹陽氣。
孫長貴和三妹忙跑到另一具棺材,兩人搶著要吹陽氣,差點打起來。
幸好三妹比較瘦,跟孫長貴擠著一起吹了。
眾人面面相覷,看他們屁股朝天醜態百出,都臉色古怪。
我特麼要笑死,心裡默默倒數。
倒數到一的時候,我再往後一退。
幾乎瞬間,墳頭陰風大作,吹得飛沙走石,而兩具棺材一動,孫大富三人盡皆尖叫,被什麼東西拽了下去,屁股都進去了。
「救命啊!」驚叫連連,充滿了恐懼。
三人瘋狂掙扎,我聽到了骨頭斷裂聲,他們三人明顯被屍體抱住了,然後掙斷了屍體的手臂,屁滾尿流地翻了出來,滾在了地上。
陰風更加大了,孫大富三人臉色慘白,朝著我們爬來,嚇得站都站不穩。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紛紛往後躲。
孫長貴哆嗦著叫:「我爹媽睜眼了,我爹媽睜眼了!」
眾人更是驚恐,尤其是那些村民,調頭就跑,哪裡還肯押著柳城樺等人?
孫家人沒有跑,但也心驚膽戰,手足無措。
孫大富則指著我:「抓住這個狗雜種!」
幾個人跑來抓我,我指了指棺材:「好好看看你們爹媽吧。」
孫家人個個一僵,人人看向棺材。
孫大富三人爬遠了,也回頭看棺材。
只見棺材裡升起兩道黑影,化作了兩個青面老人,正是孫爺爺孫奶奶。
他們都是厲鬼相,比青面獠牙的牛頭馬面好不了多少,加上陰風陣陣,天氣暗沉,這裡仿佛化身成了地獄。
「鬼啊!」孫長貴大叫一聲,瘋狂朝後爬,竟然滾下了山路。
孫家其餘人見狀,撒丫子就跑,什麼都不顧了。
孫大富和他三妹臉色慘白,也跟隨大部隊而去。
祖墳只剩下柳家人,以及我和王東朱夏菱。
「李哥,這尼瑪有點嚇人啊。」王東往我這邊挪,可惜被綁著動彈不得。
柳城樺也變了臉色,看見自己的岳父岳母這個樣子,他也心慌。
孫友萍其實也害怕,但更多的還是悲痛,她最初的害怕過後,竟大哭著走向棺材:「爸……媽……」
「老婆,不要!」柳城樺大急,生怕孫友萍遭殃。
孫友萍不管,堅定地走到了棺材旁,想抱一抱她爹媽。
「李十一,孫總會不會有事?」朱夏菱著急。
我搖頭:「我用了孫友萍的血,她爸媽縱然是厲鬼相也不會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