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山雨欲來
「原來如此，那一切就能解釋了，肯定和你的消息有關係。」聽到林奇小聲解釋上午發生的事，警官女士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果然是和她一起來的。」
「嗯？」
「沒什麼，看來經過前天的事，公主殿下的人和總督府格外重視你的意見，專門加強了安保措施，而且臨時請來了高階戰力坐鎮。」
「我倒是覺得不光是我的消息，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準確，他們不可能那麼確信，應該是他們也嗅到異常的氣息了。」
「那也是你的意見起作用了。」
「是是是。」
看著警官女士格外堅持，林奇感動竊笑之餘也有點得意。
這段時間沒有白白打拼，這要是換成一個半月之前的他，恐怕連見這些人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得意並不忘形，他還是強調道：「我想他們也做了評估，結論堪憂，才會有了不少動作。」林奇目送著古爾曼先生從不遠處經過，皺眉道，「V先生和莫里哀子爵騎馬也不是摸魚，而是在商量如何應對。說實話，我有點後悔了。」
「嗯？」
「我把麥琪太太和瑪莎請來了。」林奇苦笑，「現在再想阻止恐怕來不及了。」
「那沒關係，歧魂者的鬥爭都會有意迴避將無關普通人牽扯進來，危險的是像前天那種民眾衝擊，現在的情況，她們其實是最安全的，危險的反而是你這種歧魂者。我不太明白，既然他們發現隱患了，取消舞會不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我也不理解，也許是另有目的吧，畢竟這些政治人物干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一會我去問問V先生，你不方便直接問，但我這個外人問他反而不好迴避。」
「我在想，不然你先撤離好了，既然明知道有風險，你沒必要牽扯進來。」
「那可不行，為一個可能性就逃走，以後我還怎麼在萊茵立足，而且你肯定要留下工作吧，我要盯著點你，不然你把這裡的點心都吃光了怎麼辦。」
「嗤，隨便你。」警官女士揮揮拳頭，一轉身，背著林奇俏皮的皺了皺鼻子，灑脫的揚長而去，「那我繼續巡視去了，你自己注意吧，看到麥琪和瑪莎，我會提醒她們注意安全的，走了。」
林奇輕輕咋舌，這姑娘還是那麼帥氣，不過你是怎麼一邊那麼嚴肅的說著正事，一邊偷偷把我盤子裡的點心都吃光的？而且吃完就溜，你不覺得你缺乏道德和禮貌嗎？
算了，桌上的點心都不香了，掃興。
於是，林奇飛快的又撿了一盤不香各色蛋糕，一邊吃著一邊在公爵府里晃悠。
隨意轉了一圈，不知是不是錯覺，之前覺得很正常的人，現在再看到，總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小湖旁，一隻黑貓蹲在湖邊，盯著那些空空的鐵桶，貓臉上寫滿了悵然。看到林奇過來，也只是懶洋洋的弓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樂隊前，幾個穿著穿著禮服的男人腰杆挺得筆直誰也不理，不過林奇記得當初飢去碼頭接黑夜教會運輸船的時候，這些人一個都沒少。
小花園裡，早晨剛見過面的區主教哈蘭正正襟危坐，每日例行的沐浴著陽光，
還有那些最眼熟的守望者們，正想盡各種各樣的辦法摸魚。。
還有那些再次偽裝成賓客的壯漢，教堂里的經歷讓他們愛上了這份工作，分布在會場四周，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見到林奇還裝作不認識。
「要試試嗎？」馬場裡，容貌古板的V先生沒有詢問林奇過來的目的，把韁繩遞給他，「公爵閣下的純血馬，加速很快，而且非常平穩。」
「免了，它跑的越快我摔下來的越快。」
雖然嘴裡這麼說，林奇還是找馬夫要了一匹，試著騎了上去，嗯……居高臨下，看誰都高了一等，感覺很不錯。
不過馬一動，他就直接趴在了馬背上，摟緊了馬脖子，沒辦法，兩世為人都沒碰過這玩意。
咔嚓咔嚓。
身旁鎂光燈連閃，林奇轉眼看過去，就見女記者瑪雅正站在照相機旁對著自己露出報復性的微笑。
「一會是什麼安排？」
等林奇能在馬背上坐直了，三人沿著跑馬場邊緣緩步慢行，莫里哀子爵看了看四周沒人，這才答道：「五點開始晚餐，晚餐就在庭院裡，屬於比較隨意的自取式。晚餐持續一個小時，結束後，六點半舞會開始，九點準時結束。」
林奇掏出銅懷表看了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有四個多小時……」
「怎麼？」V先生露出古怪的微笑，「還沒開始就盼著結束了？晚上和娜塔莉有安排？這我可不能同意。」
「我這是替你們著急呀，你們每分鐘不都過得像一年一樣。」林奇若無其事的詢問道，「子爵閣下，V先生，我看萊茵市高端力量被調動了不少，就這個院子裡的人，已經足夠開啟一場神秘戰爭了吧。」
「那是你看到的。」V先生搖頭道，「你沒看到的力量更多。守望者里的C和M都到了萊茵，就在城堡里休息，南部海軍的兩位六級船長也已經被召回萊茵，現在正在艦隊待命，八位身份公開的高階強者就算沒來坐鎮，也做好了隨時參戰的準備。大家都很配合，因為這等於是在我們臉上抹泥，如果真讓人在萊茵傷到了公主，他們今後也不用見人了。」
「這麼隆重？」意識到這麼大動靜都是因為自己一個猜測造成的，林奇神色微妙的說道，「你們不可能聽了我的話就鬧這麼大，肯定調查過，究竟查到了什麼，讓你們像要開戰一樣。」
V先生笑了笑：「什麼也沒查到。」
「哈？」
「上午你通知了伯瓦爾男爵之後，你還在和他詳談，總督府的情報部門和守望者就都動起來了，甚至連黑市的那些情報販子都被我們調動了，務必以最快速度挖掘出前天那場事故的幕後操縱者。」
「？？？就是說你們之前兩天什麼都沒幹？」
「呵，很可能是議會為了激化矛盾做的，而為了避免激化矛盾，當時還不方便深入調查，所以就暫時擱置了。」V先生解釋的很詳細，「但這次為了臉面，至少要調查清楚，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結果呢？」
「就是沒有結果，所有專業人士，花費了一上午一中午的時間，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一切都乾乾淨淨，仿佛前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林奇臉色沉了下來，他現在很多事已經懂了，看得出這才是最可怕的結果。
說明背後有一股很強的力量在收尾，而且不懷好意。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正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才要儘可能的強化幾方力量，應對可能出現的最差局面。
「真的不能取消舞會嗎？」
「公主殿下另有打算。」莫里哀子爵嘆道，「舞會必須舉辦。」
「……這不是拿自己當誘餌嗎？」
莫里哀子爵理所當然的說道，「利維夫先生，身在這個時代，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利維夫先生。」V先生從馬上拍了拍林奇的肩膀，「不用過於緊張，好好享受這場舞會，我們現在已經做了最全面的準備，下面就看他們的動作了。」
林奇也反應過來了，是啊，做最好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剩下的……無非就是見招拆招了。
那就好好享受這場盛會吧，接著奏樂，接著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