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儀式開始
傷心，痛苦，絕望……渴望死亡。
莫尼亞的眼神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靈動，只剩下了呆滯和崩潰，自己的真心和討好，得到的只是玩弄和嘲笑，這一刻，她只想逃離這個世界。
於是，神秘污穢自已經不存在的儀式地點悄然而生，濃度越來越濃，轉眼間就已經瀰漫在禮堂之中。
「無知只是無畏，但並不代表無罪，有些事做了終究是要付出代價的。」林奇眉宇間有些恍然，帶著譏誚的微笑道，「換一句話就是人賤自有天收。」
「你什麼意思！你幹了什麼！」
女學生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哪裡不對勁，四周詭異的氣氛讓她們真的怕了，有人瘋狂的跑向門口，然而門窗就像和空間固定在一起一樣，根本打不開。
無路可逃。
「神秘的世界裡自有起因和結果，它們或許並非線性聯繫，但總有一根縹緲的線將他們關聯在一起。不需要我做什麼，一切只是你們行為的結果。」
林奇拄著手杖站在一旁，稍稍後退了兩步，在他身旁，莫尼亞已經跪倒在地，身體後仰，一股黑氣正在她身邊環繞，把身邊的一切都推了出去。
「儀式我也不太懂，但如果我沒猜錯，剛才這裡沒有污穢的殘留只意味著儀式還沒有生效，至於原因應該是條件還沒滿足。所以她只是被標記了，有東西一直在跟著她，所以她能聽到來自幻夢境的詭異低語，而且身邊也確實會發生物品摧毀的怪事。是的，她身邊真會發生怪事，不知是你們誤打誤撞，還是有人引導你們，你們對她做的，和她身邊真實發生的是相同的事，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被這麼快推向崩潰。但也就到這種地步了，除非儀式生效的條件得到滿足。」
有女學生發出驚恐的叫喊：「什麼該死的條件，快放我出去。」
「出去？儀式已經開始了，我勸你們就別想著出去的事了。」林奇幽幽的說道，「生效條件其實很明顯，就是被標記的主體產生了自毀之心。至於其他人，很遺憾，理論上來說，除了主體之外，所有參與者都是祭品。所以，恭喜各位小淑女，你們通過自己的惡毒和扭曲，終於成功激活了儀式把自己變成了祭品，很快你們就能品嘗到自己這個玩笑的味道了，呵呵，付出得到了回報，我為你們喝彩。」
「不！」
幾位為首的女學生開始試著砸窗戶，但脆弱的玻璃此時卻像城牆一樣無法破壞分毫，其他人也在恐慌的敲打著禮堂門，試圖喚起外面的人注意。
林奇拄著手杖，就在一旁冷眼看著，對於這些驚恐尖叫四處亂跑的孩子，他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在她們身上，林奇看到了最純粹的惡意，所以他一點不想救她們，反而想鼓掌叫好。反正他自身是獨立於這個儀式之外的，儀式鬧成什麼樣，理論上來說都不會影響到他，他自然樂得輕鬆。
只是委託人……
「啊，我的腳……」
一個為首的女學生剛剛還在驚恐的亂跑，突然就倒了下去，人們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她的雙腳從鞋子到腳底，已經化作了像塵埃一樣的東西，隨著她的行動散落，而她並無知覺，直到整個腳掌都已經化為塵埃，才失去平衡的倒了下去。
隨著塵埃化不斷向上蔓延，她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抱著自己的腿發出絕望的哀嚎：「不，我的腿，救命啊，我錯了，救救我。」
得意的笑臉不再，小女孩涕淚橫流的爬向林奇，撕心裂肺的哭喊讓人不由心生惻隱，然而林奇只是後退兩步拉開距離，輕輕搖頭道：「曾經有人告訴過我，身為貴族，從出生起就要對自己的每一個行為負責，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很顯然，你們不懂這個道理，但後果不會因此而繞開你們，嗯，你們每一個人。」
「啊，我的手！我的手！」
另一個女學生也尖叫起來，她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開始化為塵埃，女孩絕望的跑向自己的朋友們試圖尋求安慰，但其他女孩紛紛躲避，唯恐被飄散的塵埃粘在身上。
然而一切不會因為她們的躲避而停止，或從手，或從腳，塵埃化在每個人身上都開始出現，為首的幾個學生是最嚴重的，其他人稍好一些，但誰也沒能逃過，一時間，悽厲的慘叫聲在禮堂里迴響。
「請學會坦然的、勇敢的面對自己的結局，各位小淑女。正如你們所說，我的確不能怎麼樣，所以只能看著你們去死。就請祈禱莫尼亞對你們的恨意不是最深的吧，那樣你們還能多活一會，當然，只是一會而已。」
林奇嘆了口氣，不再理會禮堂里的慘狀，這些孩子已經完了，就算最後不死，至少也會落下終身殘疾，連聯姻都做不到，這在貴族家庭里恐怕會被迅速邊緣化，對她們來說，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切，恐怕比死在當場更痛苦。
雖然看的很解氣，但現在該想想怎麼解決問題了。
按他估計，等所有參與儀式的祭品都死亡之後，儀式就會成功，一切也就結束了。
但這是個結果不明的儀式，現在已經這麼詭異了，林奇不打算賭最後的結果，總不能真看著這玩意成功吧，否則就算外面不死一片，委託人恐怕也沒好結果。
嗯？
正思索著，林奇突然發現在剛才自己說完那句話之後，除了為首的幾個塵埃化接近軀幹，已經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之外，其他學生塵埃化的速度明顯減慢了。
你居然……
林奇錯愕的看向渾身黑霧繚繞的莫尼亞，很顯然，這女孩聽到了自己的話，正在努力削減對其他人的恨意。
你居然在試著原諒她們？
這個世界的人性真複雜，可比遊戲裡的麻煩多了。
「算了，那就幫你一把，誰讓你是委託人呢，我儘快解決事件，至於最後能活下來幾個，就看她們的運氣了。」
林奇一聲輕笑，摘下手套按住地面，悠悠的說道：「我剛學會的，儀式的三要素，祭品，場地，主持人。」
「場地有了，祭品大把，這裡唯獨缺少的就是主持人。」
「這麼複雜的儀式，能讓一群小屁孩自己誤打誤撞靠著說明書完成了我是不信的，絕對有人暗中引導。我想，那股偷偷摸摸跟在莫尼亞背後的黑煙，應該就是這位親愛的主持人吧。」
「我的水平有限，之前的確找不到你，任由你躲躲藏藏，但一旦儀式開始，污穢的流動都擺在檯面上之後，作為三要素之一，你以為你還藏得住？」
林奇冷哼一聲，神秘直感發動，一時間，附近的神秘污穢濃度分布盡收意識里。
「呵，完全察覺不到應該屬於主持人的高濃度污穢區域，藏得真不錯，可惜，類似的把戲我剛甦醒的時候就玩過了。無非就是用更高濃度的污穢掩飾自身而已，用場地的污穢遮掩自身的存在，你的把戲被我看穿了，主持人。」
隨著林奇的話音落下，一顆綠色的顱骨徑直射向舞台上被砸壞的儀式現場，即將抵達的時候，顱骨猛地爆開，詭異的綠色霧氣席捲目標區域。
一個蹲在鐵架子上的身影被直接炸了出來，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然而林奇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是你，怎麼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