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它在我身後
「這孩子怎麼又來了。」
公寓的一樓，辛勞的麥琪太太在圍裙上擦了擦濕乎乎的手，不滿的嘀咕著走向公寓大門。一看廚房窗戶外晃來晃去的蝴蝶結，她就知道不對了。
「等等。」
還沒等她過去開門，一隻手從背後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拉住了，隨後一個寬厚的背影趕到前面擋住了她：
「這孩子可能帶著麻煩，你先靠後，這裡交給我。」
「嗯。」
身後傳來的回應有點怪怪的，引得林奇疑惑的回頭，發現房東太太垂著頭聽話的跟在了身後，只是臉頰有點泛紅，眼睛裡仿佛帶著瑩瑩水光。
是林奇趕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兩位女士。
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神秘世界裡沒有巧合，這熊孩子上次正尋找真正的神秘儀式，這次突然違反常理的想獨自出來租房，如果這都能忽略二者存在聯繫的可能性，那也太辜負這四十多天的穿越生活了。
林奇很懷疑，熊孩子因為神秘儀式弄出了什麼麻煩，所以才有了違和的行為。而麥琪太太和小瑪莎都是神秘事件的倖存者，本來就容易找來神秘事件，讓她們隨意接觸這人還是有點太危險了。
只是這反應有點不對勁，莫名其妙的，女人真奇怪。
乾咳一聲，正正領結，林奇攥了攥手杖，隨後打開了大門，人來人往的維拉大街和查爾斯廣場已出現在面前。
很好，沒有撲出去咬人的衝動，恢復的很不錯，出門不需要牽繩了。
一切如常，只有那個小女孩還在附近鬼鬼祟祟的窺視，看到林奇開門，有點想跑，卻又想要過來，猶豫的樣子相當明顯。
林奇暗暗冷哼一聲，朝對方招了招手，女孩稍一遲疑，立刻跑了過來。
「閉嘴。」
見女孩跑過來就要開口說話，林奇立刻喝止，房東太太和小瑪莎就在身後，不能讓她隨便說話。
因為神秘關聯的建立，往往並不需要任何實質行動，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句話甚至一個想法，關聯就已經悄然建立。就像剛才租房的請求，一旦點頭答應了，也許就會與神秘建立弱關聯，進而被神秘悄悄侵蝕。
上下打量了女孩一圈，身上似乎沒察覺太重的神秘污穢，靈感也沒看到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林奇這才稍稍放心，帶著小女孩走進了公寓。
兩位女士都還有事，藉機各自離去，林奇則帶著小女孩直接上了二樓，緊緊關上了客廳的門。
「說說吧，究竟出了什麼事？」
「先生，我就是想要租房子，我……」
「我沒時間陪小孩子演戲，你我都知道，我已經認出你來了，所以要不直接進入正題，要不就馬上離開，不管你遇到的是什麼問題，我都不可能讓你住進來的。」
小女孩咬著嘴唇，掏出林奇之前發給她的名片，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抓著林奇的手腕，哆嗦的像是風中的落葉：
「幫幫我，先生，有奇怪的東西在跟著我，朋友們都快被嚇瘋了，都不敢和我說話。嗚嗚，我想委託您幫我解決，又怕您拒絕，所以想住進來躲一躲，你這裡能保護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求求您了，幫幫我吧，我快要瘋了，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無知者無畏。
作死得死，你早幹嘛去了，我不是沒提醒過你。
看小女孩哆嗦的像是風中的落葉，林奇是實在同情不起來，最大的溫柔就是把一句活該吞回去沒說。
但是看著她拼命抓著自己的手不放，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林奇還是心軟了。
畢竟這孩子只是蠢，算不上壞，她被蠢死算不上無辜，但在旁邊看著無動於衷，多少還是有點心理不適。
先聽聽情況吧。
林奇嘆了口氣，對自己的心軟也無可奈何，遞過手絹安撫了幾句，讓小女孩抽泣說清了詳情。
女孩叫莫尼亞，是財政廳李斯特爵士的女兒，算是出自一個非常富有的家庭。
李斯特家的祖上曾出過幾個歧魂者，不過這兩三代都是普通人，在死過幾批家族成員之後，也就漸漸與神秘世界脫鉤了，但一些家族故事還是保留了下來。
比如知識圖書館，比如矮人的蒸汽工坊，比如女巫集會。
莫尼亞就是看了這些故事，對神秘世界產生了好奇，靠著家裡有錢，零花錢堪比中產的薪水而且還能再要，她居然從很多亂七八糟的地方學來了不少神秘知識，好在都是低級的，沒怎麼出過事。
尤其是上學以後，一群年輕女孩湊到一起，在好奇心的趨勢下肆無忌憚的嘗試著各種神秘儀式取樂，雖然基本都是林奇一晚上能編出八個的假貨，但有諺語說過，在冥河邊散步，總有遇到幽靈的一天。
在十幾天前和林奇交易破裂之後，莫尼亞又去過一次知識圖書館，這次她居然在一本正常的古書里找到了幾張手寫的筆記。
小女孩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自己曾曾祖父的字跡，他就是家族最後的歧魂者，也是大部分家族故事的主角。
通過筆記，她在家族藏書室里找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線索，隨後在一次次解謎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套不知名的神秘儀式。
聽著小女孩的講述，林奇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她，把她嚇得都停了下來。
現實又不是冒險小說，這段故事人為的痕跡太重了，簡直就像是為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小孩子量身打造的探險故事一樣，林奇相信沒有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能拒絕這種誘惑。
「不用怕，我在想其他事。」意識到可能有人在暗中算計莫尼亞，林奇語氣也柔和了不少，「你繼續說，拿到儀式記錄以後，你就帶去學校玩了？」
「嗯。」小孩子最敏感，立刻感到了林奇態度的變化，馬上朝他的方向靠了靠，表情更委屈了，「儀式很複雜，而且還有好多看不懂的咒語，我們這幾天舉行了好幾次，但一直沒有什麼效果，大家都有些掃興，懷疑這是不是也是假的。」
林奇立刻想起剛穿越時的遭遇，以及五天前在墓穴里那場所謂的儀式，嘆了口氣道：「你想要什麼效果？」
「至少也要出現聲光效果，或者冒出什麼東西吧。」
「這不就冒出來了，只是你快被嚇死了而已。」林奇聳聳肩，「掃興之後呢？」
「後來就停下了，但我從前天開始，發現有些不對。」
小女孩用力吞咽了一口，抱著臂怯生生的說道：
「安靜的時候，我總能聽到耳邊有沙子灑落的聲音，還有蟲鼠的爬行聲，但要是找的話就什麼都沒有。開始還以為是學校宿舍里有問題，但不管我走到哪，只要安靜下來都能聽到，就像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直跟著我一樣。」
林奇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莫尼亞，還是沒發現太大的異常。
「現在呢？還有聲音嗎？」
「沒有了。」小女孩突然變得很激動，「我之前在附近遊蕩，怕您拒絕不敢進來，但在大概一個小時之前，突然發現靠近這裡的時候，聲音就沒有了，我才想在這裡躲躲的。」
嗯……一算時間，林奇馬上明白了，應該是那本淨化之書的效果。
災難級奇物還挺厲害。
「只有聲音嗎？」
「不，最可怕的是從聽到聲音以後，我身邊還發生了一件怪事，有好幾次了，我附近的東西突然就變成了粉末。這讓同學們都嚇壞了，誰也不敢靠近我。」
嗯？
林奇臉色一沉，意識到了問題。
剛才外面罵街那個，不就是二手衣服被變成粉末了嗎？看來那根本不是其他人的惡作劇。
真有東西跟著她，而且已經跟到附近了。
反正最急得與霍華德會面，我也打算晾他兩天，現在剛好沒什麼事，不如乾脆臨時接一單。
我可不是心軟，我是為了換她那個閃現的文件。
沒錯，就是這樣。
林奇猛地起身，把自己那些零碎都裝備到身上：「這個委託我接了，現在出發，帶我去你們學校，我要先看看儀式地點。你們學校在哪？」
「莉莉婭女子學院。」
嗯？女子中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