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堅毅,爬完長征路:鍾赤兵

  他很小時就參加農會,組織兒童團四處貼標語、巡邏警戒。紅軍攻打長沙時,他帶了500多名工人參加了這一戰鬥,他是唯一的倖存者。他16歲參加中國工農紅軍。作為政治處主任的他火冒三丈,對周圍的同志說:「向仲華怎麼會成了『AB團』分子?他要是,我也是!」白塘村戰鬥中,他果斷地高喊:「共產黨員們,跟我來!」隨即,端著槍第一個朝敵營衝去。婁山關戰鬥中,他沒等衛生員包紮好傷口,就拖著傷腿指揮戰鬥去了。他站著困難,就趴在石頭上指揮。他拖著一條腿隨中央直屬部隊爬完長征路。他參加了兩次攻打長沙和中央蘇區歷次反「圍剿」作戰。他20歲任紅3軍團5師政治委員,後來成為新中國防空部隊政治委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組織兒童團,參加農民運動

  1914年12月26日,鍾赤兵出生在湖南省平江縣城郊的一間茅草屋裡。

  小赤兵生不逢時,降生在一個暗無天日、民不聊生的時代,父親是碼頭工人,家裡一貧如洗。當鍾赤兵正「咿呀」學語、蹣跚學步的時候,父親鍾繼先因積勞成疾,無錢醫治,離開了人世。家裡失去頂樑柱,生活就沒著沒落。母親體弱多病,還得拉扯6個未成年的孩子,自然一家人更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窮極潦倒。

  鍾赤兵看到媽媽太累,從6歲起就幫著家裡幹活。好在大哥、二哥相繼成人,家裡的日子還可勉強過得去。鍾赤兵9歲時,母親為了使他長大了有出息,不再像父輩那樣受窮,靠著節衣縮食,把他送進縣城一所教會開辦的學校——明厚小學讀書。鍾赤兵理解母親的心情,讀書特別用功,學習成績總是名列前茅。不過好景不長,當他升到三年級時,辦學校的洋人撕下了慈善的假面具,有意提高學雜費,逼得窮家子弟紛紛退學。鍾赤兵也輟學了,一連幾天都悶悶不樂,他咬咬牙,面對仍在讀書的富家子弟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為窮人爭口氣。

  為了活命,無學可上的鐘赤兵,經人介紹進了縣城北街一家「青雲閣」毛筆店當學徒。

  有二天,鍾赤兵幹活時,左邊的耳朵感到發癢,順手用手中的小楷毛筆桿掏了一下耳朵,湊巧讓老闆看見,便乘他不防,衝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小手,狠勁將筆桿朝赤兵的左耳孔里捅,頓時,鮮血順著筆桿流出來。從此,鍾赤兵的左耳聽覺受到嚴重影響。

  鍾赤兵回到家裡,母親看到孩子的左臉腫得像發麵饃饃,失聲地痛哭起來。鍾赤兵不堪虐待,一怒之下,離開毛筆店,進了一家織布廠學織布。

  光陰茬苒,鍾赤兵轉眼15歲了。這一年,他的家鄉紅了,農民運動猶如星星之火燃成燎原之勢。他和4個哥哥分別參加了農會和工會。在與土豪劣紳的鬥爭中,他逐漸懂得了「勞工神聖」,懂得了什麼是剝削、什麼是壓迫的革命道理。當時,工人糾察隊和農民自衛隊並肩戰鬥,打土豪,斗奸商,要求減租減息、提高工資、實行8小時工作制。鍾赤兵組織兒童團四處貼標語、巡邏警戒,起早摸黑,表現了對革命的極高熱情。

  16歲參加紅軍

  1930年6月,彭德懷軍長率領紅5軍再次揮師平江,這時的鐘赤兵,已在當地手工業工人中是個小頭頭。

  紅軍攻打長沙時,他帶了500多名工人參加了這一戰鬥。

  平江是紅軍、白軍拉鋸的地區,戰鬥中鍾赤兵帶領的500多人都犧牲了,他是唯一的倖存者。鍾家兄弟鬧革命的事兒,在平江地區出了名。

  平江戰鬥,猛攻數日,全殲國民黨守軍,繼平江起義後又一次占領平江城。

  「紅軍打回來啦!」平江人民歡騰雀躍,紛紛組織起來幫助紅軍清查敵人、收繳武器、運送彈藥,整個縣城一派繁忙。

  鍾赤兵也高興地一會兒幫著人們張貼標語,一會兒帶著兒童團員放鞭炮、擂鑼鼓、呼口號。勝利的喜悅使他真正感到貧苦人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

  不久,為了打擊反動派,紅軍又要離開平江城,16歲的鐘赤兵便告別家鄉和親人,參加了紅軍。在革命戰爭中,他迅速成長,很快由一個普通戰士成為一名年輕的指揮員。

  公開為被捕的所謂「AB」團分子辯護

  1930年11月,中央紅軍正在按照毛澤東的戰略方針進行第一次反「圍剿」作戰,

  在中央蘇區發生了肅清「AB團」事件。由於「左」傾路線影響,這一運動在中央蘇區迅速蔓延。

  廣大指戰員聽說反革命分子隱藏在革命隊伍內部,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把反革命斬盡殺絕。但是,「肅反」運動到底怎麼搞,「AB團」到底在哪裡,誰是「AB團」,卻沒有人能說清楚,於是就胡亂懷疑起來,連平時不大遵守紀律的人也被懷疑為「AB團」,繼而又懷疑到誰誰是如何參加革命的,誰誰的出身成分有問題,誰誰和地方的嫌疑分子有關係……再而從懷疑發展到傳訊、刑訊、逼供信,真是「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結果冤枉錯殺了一些好同志。

  12月,擔任師政治部秘書的向仲華被逮捕了。消息傳到12團政治部主任鍾赤兵的耳朵里,他本來就對這種擴大化早有反感和牴觸,一聽說連自己最了解的向仲華也打成「AB團」分子,便火冒三丈,對周圍的同志說:「向仲華怎麼會成了『AB團』分子?他要是,我也是!」

  周圍的同志提醒鍾赤兵要冷靜,說話要注意分寸。他何嘗不知道說這些話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後果?就在這不久前,3軍團有一個姓李的連長,一向作戰勇敢,工作積極,因在一次會議上說了一句「我不相信『AB團』有那麼多人」,便被扣上「與『AB團』同流合污」、「想帶部隊造反」的罪名,結果1連人從連長到馬夫,一個不剩地都處決了。

  前有車,後有轍,自己公開站出來為一個已被逮捕的所謂「AB團」分子辯護,若辯護不成,何止是政治生命,恐怕就連性命也難保啊!然而,他想得更多的卻是共產黨人辦事要實事求是,尤其是對一個同志的政治生命,作為黨組織和他的直接領導,要認真負責。於是,他竭力向上級黨組織反映向仲華的實際情況,大膽地表明自己的觀點,要求刀下留人。經過鍾赤兵的極力抗爭和擔保,向仲華才死裡逃生,回到戰鬥崗位。

  彭德懷特別忠愛的團政委

  1934年3月,在中央根據地的第五次反「圍剿」戰鬥中,任紅12團政治委員的鐘赤兵,奉命率部保衛三溪圩白塘村。這次戰鬥,敵人以絕對優勢兵力與12團作戰,第一次進攻被打退後,經過精心準備,又發起了第二次進攻,使12團傷亡很大。大敵當前,敵強我弱,再這樣繼續打下去,就會給部隊造成更大的傷亡,甚至還會全團覆滅。

  情況十分危急,鍾赤兵決心不失時機地帶領部隊衝出陣地,變消極防禦為積極防禦,以有效地殲滅敵人。於是他果斷地高喊:「共產黨員們,跟我來!」隨即,端著槍第一個朝敵營衝去。

  全團指戰員在他的帶領下,一次又一次地擊退敵人的進攻。當敵人發動第五次攻擊時,「砰砰砰」,一串子彈射進了他指揮戰鬥的掩體,其中一發不偏不倚,正擊中他的左手拇指,像刀削一般,拇指被齊刷刷地截了下去,頓時血流如注。警衛員驚叫:「政委,你受傷了!」

  「別聲張,打仗哪有不碰破點皮肉的!」鍾赤兵厲聲地對警衛員說。

  說話間,敵人已黑壓壓地蜂擁而至。鍾赤兵拔出手槍,罵了一聲:「狗雜種!打!」

  一時間,槍彈、手榴彈像雨點似地射向敵人。敵人被紅軍的猛烈火力打懵了,以為紅軍的增援部隊趕到,掉頭就逃。戰鬥結束後,鍾赤兵手上的鮮血已將包紮傷口的十幾層紗布浸透。他因在戰鬥中率先垂範,指揮有方,受到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嘉獎。

  他和團長謝嵩領導的12團,士氣高昂,作戰勇敢,在上級首長的心目中,這個團不管什麼硬仗、惡仗都能打,是紅3軍團的模範團之一。彭德懷軍團長稱12團是一支專啃「硬骨頭」的拳頭團,也特別喜愛鍾赤兵這位年輕的指揮員。

  由於12團能征善戰,敵人一聽說與12團作戰,便聞風喪膽。

  1934年10月,為了掩護紅軍主力北上,彭德懷軍團長採取聲東擊西、暗渡陳倉的戰法,命令12團朝南向廣東方向進發。

  12團的突然行動,果然驚動了尾追紅軍的敵人。他們以為紅軍主力有重大戰略行動,在向廣東方面集結,便急匆匆糾集大批部隊追擊,企圖將紅軍主力圍殲於廣東境內。鍾赤兵和團長謝嵩帶著部隊晝夜兼程,翻山越嶺,待到達目的地時,卻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幾乎沒有發現友鄰部隊。善於揣摩軍團首長指揮藝術的鐘赤兵感到這是調虎離山、牽牛鼻子的戰術,便鼓勵指戰員發揚12團的光榮傳統,緊緊地牽住敵人,即使付出再大的犧牲也要完成軍團首長交給的戰鬥任務。為了牽住敵人,他和謝嵩帶領部隊時而翻山越嶺,東躲西藏;時而出其不意,虛晃一槍。在把敵人的大部隊拖得疲憊不堪時,他和謝嵩又率部隊巧妙地將敵人主力甩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返回,趕上北上的主力部隊。

  彭德懷軍團長看到12團圓滿完成了牽制、誘惑敵人的任務,拍著鍾赤兵的肩膀高興地說:「你這個政委當得不錯嘛!」

  婁山關戰鬥中,他拖著傷腿堅持指揮

  1935年2月,一渡赤水後,為了擺脫10多萬川軍的尾追堵截,毛主席和黨中央決定回師貴州,二渡赤水,先奪婁山關,再占遵義城。紅3軍團軍團長彭德懷又讓12團和13團擔任先鋒團,要求2月底以前奪取婁山關,攻下遵義城。

  紅軍二渡赤水後,長驅直入,直撲桐梓。

  經過十多天的長途跋涉,12團於2月25日晚到達桐梓縣城。幹部戰士饑渴勞累,都想休整一下。誰知剛歇腳,鍾赤兵和謝嵩便得知彭雪楓、李干輝率領的紅13團於25日下午在婁山關半腰和王家烈的「雙槍兵」展開了激戰,眼下雙方正對峙在關口下。槍聲就是命令。12團奉命於26日拂曉前趕到婁山關口,接替13團作正面進攻。為了打好仗,鍾赤兵和謝嵩連夜召開排以上幹部會,進行戰鬥動員和部署。

  午夜,部隊開始向婁山關進發。

  拂曉時分,部隊剛到婁山關下的南溪口,就隱約聽到斷斷續續傳來「砰砰砰」的槍聲,緊接著派出去的傳令兵從關上回來報告,說敵人從南面的峽谷里沿公路向婁山關反撲,13團設在半山腰的哨所已經丟失。情況緊急,鍾赤兵和謝嵩立即命令1營為先鋒,跑步前進,大隊人馬隨後跟進。

  瞬時,鍾赤兵帶領1營官兵沖向婁山關。關上,雨霧濃雲鋪天蓋地,黑壓壓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年僅21歲、中等身材的鐘赤兵,健步如飛,率部疾進。清晨6時許,12團向婁山關的制高點點金山發起了猛烈攻擊。機槍、步槍、手榴彈一陣猛打,關口之處頓時被突破。接著,鍾赤兵命令二梯隊:「3營,上刺刀肉搏!不給敵人喘息機會。」紅軍戰士一陣衝殺,直殺得王家烈的「雙槍兵」鬼哭狼嚎,屍橫遍地。敵人一敗如水地溜了。12團牢牢控制了點金山。

  戰至10時,「雙槍兵」的菸癮快發作了,只好使出全部吃奶的力氣,作最後的掙扎。敵軍官親自在後面督戰,扯著嘶啞的嗓子連嚎帶罵,用手槍逼著士兵往前沖。鍾赤兵見敵人衝上來,大聲命令:「上刺刀,取出馬刀!」待敵人靠近,他一聲吶喊,戰士們先投出一批手榴彈,然後踏著硝煙,揮舞馬刀,如猛虎下山似地沖入敵群,橫劈豎砍,直殺得敵人喊爹哭娘,丟盔棄甲,像潮水般退去。

  鍾赤兵率1營官兵乘勝追擊,可衝到黑神廟時,卻遭到敵人約1個團兵力的反擊,敵眾我寡,傷亡很大,而且又有一隊更大的敵人衝到我軍陣地前。

  鍾赤兵指揮1營與敵人進行殊死搏鬥。他看到自己的戰友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站在陣地前沿,一手解著上衣紐扣,一手指著山下的敵人,厲聲大喊:「快,狠狠打!把狗日的統統消滅光!有我無敵,我在陣地在!」

  這一隊敵人是剛過足了癮的「雙槍兵」,憑著煙勁,楞是不怕死地朝上攻。

  正在1營戰士難以抵擋時,團長謝嵩派來的由2營長帶領的突擊隊沖了上來。

  這時,鍾赤兵的身子猛的一晃,上身左傾,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的警衛員胡勝輝以為他被絆倒了,待趕上去一看,卻見一股殷紅的鮮血從鍾赤兵的右小腿上冒出來。

  「政委,你負傷了,我背你後撤!」

  「別聲張,擦破點皮不礙事!」鍾赤兵輕鬆地回答著,在胡勝輝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胡勝輝見鍾赤兵又要投入戰鬥,就一把摟住他的腰,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坐在一塊石頭上,撕下自己的襯衫,替他包紮傷口。鍾赤兵的腿負了重傷,敵人的槍彈撕開了他右小腿上的一大塊肉,血如泉涌,一連包了十多層破布,血還照樣向外浸。胡勝輝趕緊找來衛生員,又叫人把鍾政委負傷的情況報告給團長。謝團長命令胡勝輝一定要讓鍾政委馬上撤下來。

  誰知,鍾赤兵還沒等衛生員包紮好傷口,就拖著傷腿指揮戰鬥去了。他站著困難,就趴在石頭上指揮。

  戰鬥從拂曉一直打到傍晚,陣地仍牢牢控制在紅軍手中。鍾赤兵拖著傷腿堅持指揮,直到由於流血過多昏了過去。

  半個月內三次截肢

  紅軍占領遵義城後,醫生立即為鍾赤兵治傷,但因傷勢嚴重,必須從小腿以下進行截肢。當時的手術條件極其簡陋,沒有醫療器械,沒有麻藥,工具只是一把老百姓砍柴用的刀和一條斷成半截子的木匠鋸。手術時,木匠鋸上下拉動的響聲好似萬箭穿心。鍾赤兵忍著巨痛躺在手術台上,緊緊閉著眼睛。手術剛剛進行了20多分鐘,豆大的汗珠就從他的臉上、身上直往下淌,浸濕了衣褲,但他憑著堅強的毅力依舊一聲不哼。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手術一直做了3個半小時。

  當鍾赤兵再一次從昏迷中甦醒過來時,整個右腿已失去了知覺。

  手術是做完了,但貴州的6月「天無三日睛」,又加上醫療條件很差,手術時沒有條件消毒,所以沒過幾天,鍾赤兵的傷口就感染了,腿腫得分不清小腿和大腿,高燒持續不退。

  為了把鍾赤兵從死神那裡拉回來,醫生只得決定給他進行第二次截肢,右腿膝蓋以下剩餘的部分又被截去。不料,由於醫療條件差、消毒條件不好,傷口仍繼續感染,最後醫生狠了狠心,不得不將他的整個右腿從股骨根部截去。半個月內,三次截肢,對於一個人來說,是要忍受多麼大的痛苦啊!可鍾赤兵奇蹟般地活下來了。

  鍾赤兵截去了右腿,雖然保住了生命,但傷在短期內卻難以治癒,加上身體虛弱,是讓他留在老百姓家裡養傷,還是讓他拖著一條腿繼續跟部隊長征,組織上舉棋不定。他得知後堅決表示跟著部隊走。他何嘗不知道,部隊除了走還要打,要對付圍追堵截的敵人;還意味著爬山涉水,同惡劣的大自然斗。這些,對一個身體健全的人來說都很不容易,何況自己是一個被鋸掉一條腿的殘疾人。然而,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對前來看望的軍團長彭德懷表示:「就是爬,我也要跟上部隊。無論如何,我不離開紅軍。」

  後來,鍾赤兵在毛主席、黨中央的關懷下,由3軍團調出,被安排到中央衛生部休養連,拖著一條腿隨中央直屬部隊行動。

  他為減輕擔架員的勞累,每當遇到陡峭山路擔架不好走的時候,都主動爬下擔架,拄著拐杖,一顛一跛地跳著走。雙拐是木棍做的,十分粗糙,走不幾步,兩個胳肢窩就被磨腫了,但他總是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

  鍾赤兵為了戰友的安全,為了縮小部隊行動的目標,堅決不坐擔架,咬著牙堅持一個人拄著雙拐行走,有時遇到難以通過的地方就爬著過。

  就這樣,鍾赤兵硬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和堅定的意志,爬雪山,過草地,終於到達了長征的終點陝北。

  1935年之後

  長徵結束到陝北後,鍾赤兵任軍委後方辦事處政治部主任,陝北省軍事部部長。1938年赴蘇聯入共產國際黨校學習,次年轉入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1946年回國,後任北滿軍區政治部主任,東北民主聯軍後勤部部長兼政治委員,第四野戰軍特種兵司令部政治委員,參加了遼瀋、平津等戰役。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鍾赤兵任中央軍委民用航空局局長,防空部隊政治委員,總後勤部營房管理部部長。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曾獲一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1957年起先後任貴州省軍區司令員,軍委武裝力量監察部副部長,國防科學技術委員會副主任,廣州軍區副司令員。1975年任國防科委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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