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頑強:皮定均

  他14歲領著一支打菩薩的隊伍席捲弟子廟、真主廟、土地廟、城隍廟。他15歲當上縣童子團團長,領導上千名紅小鬼,站崗、放哨。他參加中國工農紅軍時,把兩邊的大塊頭一拉,向後一閃,往前挪了個位置,「混」進了隊伍。翻越大巴山時,他抓了一把黃豆,偷偷地丟進嘴裡……趁著班長不注意,抓一把雪丟進嘴裡。他帶頭遵守紀律和制度,因為他認為小事不注意就會變成大問題。他走到離木馬十幾步遠的位置,起步、助跑、騰空雙手一點,……穩穩噹噹利利索索地落在沙坑裡。他參加了鄂豫皖、川陝蘇區反「圍剿」、反「圍攻」和長征。他21歲任紅軍教導師第2團團長,後來成為新中國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14歲指揮的第一場戰鬥

  1914年,皮定均出生在安徽省金寨縣一個窮苦家庭。乳名雙子。6個月時,父親病故,母親被迫離家。他便和爺爺奶奶,以及比他長兩歲的哥哥一起生活。日子過得非常艱難。

  8歲那年,奶奶去世了。皮定均開始為地主放牛,在牛棚里度過了他的童年,冬天和小牛相偎取暖。

  這期間,中國大地正興起著一個新的革命運動,大別山腳下也發生了蘇維埃運動,大人們打土豪、分田地;廢除封建土地制度、建立蘇維埃政府以及地方武裝,實行工農武裝割據。孩子們便去打菩薩。

  一天,一群孩子拿著錘子、钁頭、槓子,來到火神廟興師問罪。

  「你不怕?」一個光屁股蛋的孩子一邊跑一邊問領頭的孩子。

  「怕什麼,——一個木頭人!」

  「我爺爺說,火神爺會顯聖咧!」

  「是啊,」又一個孩子附和著,神秘地壓低嗓門,「老輩子的時候,一個人偷吃供果,叫火神爺打了一巴掌,嚇癱在地上。」

  「那是嚇唬人的!」

  領頭的孩子個子不高,精悍,消瘦,嘴唇向外翹著,像嘲弄人生,或者在向某種命運挑戰。由於消瘦,顯得顴骨很高。眼神堅定,倔強。那是一副好鬥、要強的臉譜。他就是皮定均。

  孩子們簇擁著他走進廟門。

  「先把他搬倒!」皮定均雙手叉腰對他的小兵們下了命令。

  一個孩子縮了縮脖子,一個孩子把嘴巴張大,一個孩子往後退了退,孩子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敢打頭陣。

  皮定均「哼」了一聲,大大咧咧地走到供桌前,雙手一按,嗖地一縱身,雙腳落在桌面上。就在這一剎那,火神爺霍地站起來,六隻手全動起來,—只手打在他的臉上,還有一隻手打在他的脖子上。皮定均被打得向後仰,一個鷂子翻身,搖晃了兩下才站住了。他還沒緩過神來,夥伴們一窩蜂似地向外跑去了。他顧不得多想,也顧不上面子了,跟著逃出了廟門。

  皮定均手撫著麻酥酥的腮幫子和脖梗,心裡咂摸著:「真怪,它會站起來,還會打人!」

  現在,他面臨著木雕的強烈挑戰。後來他經歷了成百上千次戰鬥,屢克強敵。誰會相信,他指揮的頭一仗是對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而且,在一定的意義上說,這一仗關係著他童年起步時的命運。砸泥胎,掃神鬼,他是帶頭的孩子王,是在鄉蘇維埃叔叔伯伯面前立下了軍令狀的,打菩薩這股風把他卷到綴著鐮刀斧頭的旗幟下。他原想砸爛泥巴捏的、木頭雕的偶像易如反掌,何曾想一上來就碰到硬釘子。

  「就這麼算了嗎?」他心裡這樣說,「這不輸了麼?」

  「還砸嗎?」一個孩子問他。

  「砸!」他想了想,說,「先用繩子拉!」繩子拿來了,是拴土豪的那種繩子,小指頭粗細,幾丈長。

  他在一端結了個活套,走到廟門外。孩子們躡手躡腳,跟在他的身後,做好了跑的準備。他用長竹竿把繩套套在火神的腦袋上。

  「拉——」

  所有的小眼睛都睜圓了。一雙雙小髒手戰戰兢兢地攥住繩子,擺成了拔河的陣容。繩子拉直了。泥胎先是晃動,後是傾斜,很快離開了它高踞了幾百年的寶座,隨即「啪」地一聲響,從供桌上摔倒在磚地上,胳膊斷了,脖子歪了,一隻腳轉了向,積攢數百年的灰塵揚得滿屋都是。

  孩子們發現,供桌下面安著彈簧,通到木雕裡面,木雕倒下也就把彈簧拉了出來。人一踩那彈簧,木雕里的裝置就會起作用。

  「鬼就在這裡。」皮定均說,「修火神廟時就裝上的,是怕叫花子來偷吃供品。』

  火神爺變成了熊熊烈焰,一會的工夫就化成灰燼。

  一個權威倒下了,另一個權威站起來。孩子們對皮定均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天的工夫,皮定均領著這支打菩薩的隊伍席捲弟子廟、真主廟、土地廟、城隍廟。

  1928年10月打菩薩的孩子王當上了六安縣六區五鄉童子團分隊長,從打菩薩到打土豪,打壞蛋。不久,他便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

  混進紅軍隊伍,行軍偷吃乾糧

  1929年2月,皮定均當上金寨縣五鄉童子團中隊長。不久,調到英山縣當縣童子團團長,領導上千名紅小鬼,站崗、放哨、檢查壞人,應該說,這是他一生軍事生涯的預備階段。

  紅軍擴軍編進一批新戰士,皮定均參加了紅軍。

  縣蘇維埃召開群眾大會的廣場上,站著一長列報名入伍的青年。入伍的條件非常簡單:能夠經得住團長的一拳頭。這位團長參加紅軍以前是少林寺的和尚,練出了一身好武功,那一拳打出去怕有二三百斤重。他一個挨一個地當胸一拳,向後倒下去的就算落選了。皮定均從小忍飢挨餓,身材矮小單薄,哪裡經得起那一拳?快要輪到他的時候,他把兩邊的大塊頭一拉,向後一閃,往前挪了個位置,居然沒有被團長發現,算是「混」進了隊伍。

  1932年12月,紅四方面軍主力從鄂豫皖蘇區長征去四川。皮定均也在這支隊伍里。

  皮定均是全班最小的一個,同志們稱他為「小伙」。

  班長交給他一支槍,嚴肅地說:「這是支嶄新的槍,你要像愛護自己的生命一樣,好好愛護它!」

  他把脖子一縮,感到責任重大。

  那是一支「奉天造」,也叫「小九子」,比他矮不了多少。他用手撫摸著藍瑩瑩的槍身,想:「我這小伙背著這支大槍,就像一個牧童要馴服一匹大駱駝,很不容易呀!」

  他扛著「小九子」,踏上了長征的旅途。

  前面橫著巍峨的大巴山。

  大巴山,人稱「摸天嶺」,意思是到了山頂上,伸手就可以摸到天了。突然,一陣呼嘯的寒風吹來,把雪花吹得漫天飛舞,漫長的隊伍頓時看不清了。皮定均斜著身子,抗擊著風雪,艱難地邁著步子。

  「跟上!跟上!」班長在前面低聲地呼喚。

  經過一場和風雪的搏鬥,他感到肚子餓了。出發前,副班長給了他一個雞腸子那樣的乾糧袋,一半裝著炒熟了的黃豆,一半裝著剩下來的炒飯。這點乾糧還不夠他一頓吃呢。翻過一上一下二百多里的大巴山,就靠這個乾糧袋。他抓了一把黃豆,偷偷地丟進嘴裡。吃了黃豆口又渴起來,可是到哪裡去弄水呢?他故意靠著山邊走,趁著班長不注意,抓一把雪,做個團團丟進嘴裡,用舌頭壓住,涼爽解渴,頓感精神煥發。他吃一把黃豆,吞一個雪團,越吃越想吃,越走越有勁。

  天色灰暗下來,隊伍攀上崎嶇的山路。

  上面的路更難走了。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積雪,他歪歪斜斜地在冰層上前進。皮定均何曾有過這樣的行軍經歷?越走他越感到沉重。乾糧已經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可是,才走出了七十里路,還有一百四十多里呢。副班長終於發現了他那隻凍得發紫的小手不時地往嘴裡送點什麼,便檢查了他的乾糧袋,不由得大吃一驚:「小伙,這怎麼行呢,山還沒有到頂,你的乾糧就快要吃光了,你不打算過去嗎!」

  他嚇了一跳,心驟然收緊了。

  「給你。」副班長塞給他一個山藥蛋,再三叮囑,「你可要慢慢啃,不要一口吃光了。」

  現在,他明白了,乾糧不夠吃是很危險的,懊悔自己不該隨意吃乾糧,他很是感激副班長。

  對於山藥蛋他是陌生的。他的家鄉不產這個,那玩意既不像蘿蔔又不像紅薯,很好玩,他放在手裡撫弄了很久,才把它放進袋裡,他再也不敢吃了,肚子咕咕直叫時他摸一摸,唾液便從舌頭底下滲出來。一個山藥蛋,這回比銀蛋金蛋還要寶貴,成了他的全部寄託。在第二個七十里行程中,他完全靠這個山藥蛋支撐著,什麼也沒吃,但卻懷著希望。

  夜深了,隊伍在月光的照耀下行軍,他覺得肚子又餓了。戰友們也都說餓了。他從小口袋裡拿出山藥蛋,向前走了幾步,一一送到大家嘴上,讓戰友們啃一點。每個人只用門牙輕輕地咬了一下,又還給他。同志們都被小小的山藥蛋所鼓舞,挺起精神,走完了最後的七十里。四方面軍翻過大巴山首戰告捷:打下了通江縣城。

  這一仗,他贏得了「作戰勇敢」的榮譽。

  帶頭遵守制度

  1936年1月,皮定均任紅軍大學教導師2團團長。

  3月底的一天,組織上調傅鐵堅來2團任俱樂部主任。當傅鐵堅來到團部營房時,皮定均熱情地接待了他,還取過他的背包放到裡面的床鋪上,說:「這是我的床,也是你的鋪,我們兩個睡在一塊更暖和些。」

  晚上,由於外面白茫茫地下著雪,屋子裡雖然燒柴取暖,而腳還是冰冷得疼痛。傅鐵堅一邊聽皮團長介紹部隊情況,一邊用手不停地搓揉著腳。

  「今天就談到這裡,其他情況你將來會比我知道得更多。現在是休息的時候,不談啦。」娓娓動聽的談話,熄燈號一響便戛然而止。這是皮定均的習慣,也是遵守作息制度的榜樣。

  傅鐵堅還以為照顧他走了一天路,讓他早點休息。可是,在以後的實際生活中,說明他這個想法不對。皮團長經常在各種場合反覆提醒幹部,說:「現在執行的各種制度,是我黨我軍在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領導下,無數的先烈和無數的革命前輩用鮮血寫下來的,是我黨我軍戰勝敵人的法寶。每一個革命者,不管是戰士還是指揮員,都應很好遵守,尤其是我們軍校的幹部,更要嚴格遵守,給學員作出好的榜樣。」

  皮定均還苦口婆心地告誡教員說:「我們的學員不是連長、排長,就是參謀、幹事,結業回到工作崗位要帶兵打仗,如果在學校沒有學到好的作風,我們就對不起黨,對不起革命。」

  談起遵守作息制度的事,這裡有兩個插曲,從這兩個插曲可以反映出皮定均同志高尚的革命情操。

  一天晚上,團部召集連長、指導員開會,團政委講話時間長了些,吹過熄燈號還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皮定均遞了一張紙條給他。政委看了紙條,說;「不要緊!」又繼續講下去。散會後,回到房裡,政委笑眯眯地說:「小皮,對我有意見?」

  「嘿,吹過熄燈號就得休息,這是全軍全校的制度。」皮定均嚴肅地說,「這並不是我們四個人的事,也不是我想睡覺。這是制度,我們領導幹部應帶頭遵守。」

  一般來說,開會延長一點時間是個小事,可皮定均認為小事不注意就會變成大問題,所以事情不論大小,只要是違反紀律,違反制度,不管是誰,他都會毫不留情的當面批評指出。

  再說一個事例。一天早上,傅鐵堅剛洗過臉,見皮定均氣呼呼地從連隊回來,一邊洗臉一邊憤懣地說:「4連長真不像話,全連同志在出操,他還在睡大覺。」

  「這是偶爾一次吧?」傅鐵堅的這句話可把他的怒火燒得更旺。

  皮定均瞪著兩隻圓圓的眼睛說:「咳,看你也是吊兒郎當的。有了一次就會有二次、三次。操場就是戰場,戰士在打仗,連長不上火線,能把敵人打垮嗎?」

  原來,皮定均有一個習慣,每天早上一定要到連隊走一走。今天他跑到4連一看,全連同志在出操,唯獨不見連長,跑到裡面一看,4連長還在床上睡覺,氣得跑回團部,又聽到傅鐵堅這樣的話,當然更加惱怒。

  吃過早飯,皮定均便問傅鐵堅:「上午你有沒有事?」

  傅鐵堅說:「沒有。」

  皮定均又說:「我們到連隊走走吧。

  到了4連,皮定均跟平常一樣,很和藹地問連長:「你是不是去看病呀?身體不好就得找醫生看。」

  「沒有病,你看我不是很好嗎?」連長伸出粗壯的臂膀給皮定均同志看。

  「不是吧?還是給醫生看看好!」

  「沒有病就是沒有病,不信你問指導員,我早上還吃兩個饅頭一碗稀飯哩。」

  「沒有病就好。今天出操有多少人?」當皮定均了解連長真的沒有病,便把話題一轉。

  「早上我沒出操。」連長答不出人數。

  「不出操幹什麼去啦?一連之長不出操行嗎?」

  「吹起床號我沒聽到。」連長訥訥地說。

  「連隊出操,你還在床上睡覺。很多情況只能聽排長匯報,一連之長不掌握第一手資料,光聽匯報,能帶好部隊?」皮定均耐心地給4連長講了很多道理,最後規勸他說,「今天的問題你好好思考一下,過幾天講評時,你主動作自我批評。」

  就這樣,使這位連長真誠地認識自己的錯誤,在全團講評會上認真的作了自我批評。

  八路軍的特大新聞

  1937年底到1938年底,皮定均在129師隨營學校任1營營長。隨營學校的校長由129師師長劉伯承兼任,下設1、2、3、4營。學校繼承了「紅大」的傳統,經常進行政治、軍事,文化、體育各項競賽。

  皮定均是個不甘落後一步的人,每項比賽必爭第一,倘若某一項優勝紅旗被兄弟營扛走了,他會從天靈蓋上躥火苗子。一次體育比賽,優勝紅旗被2營扛走了,輸掉的原因是木馬拉了成績。

  就在開授旗大會的那天晚上,皮定均把全營帶到大操場,在如水的月光下開始訓話:

  「我們有些同志不怕和鬼子拚刺刀,就是怕那麼一截子木馬,木馬有什麼可怕?它不咬人,不尥蹶子。膽小鬼!我先給同志們做個示範動作——」

  木馬抬到隊前。沒有軟墊,但有個沙坑。彈跳板是用板子做的,沒有多少彈性,踏上去動靜倒是蠻大。皮定均走到離木馬十幾步遠的位置,起步、助跑、騰空雙手一點,一個燕子展翅造型,雙腿一收,穩穩噹噹利利索索地落在沙坑裡。

  隊伍發出讚嘆聲。

  「今天是人人過關,非跳過去不可!」

  夜練開始了。教練員就是皮定均自己。他站在木馬旁邊,下著口令。

  奪得優勝紅旗的2營營長、教導員也沒有睡覺。他們太明白他們的競爭對手了。他們站在一棵楊樹下,注意著皮定均的舉動,2營長風趣地說;「皮老驢今天是豁出去了。」

  皮老驢——戰友們送給他的綽號。他後來當分區司令還有個綽號——皮猴子。這兩個綽號可以說盡人皆知。兩個綽號兩個側面,一個是像老驢那樣的犟,認準了道兒是不會拐彎的;另一個是像猴子那樣具有靈性。

  全營幾百人,一個一個地過篩子。不時地響著他的口令聲和學員們的助跑聲,偶爾還夾雜著「啪」地一聲響——那是他在畏縮不前的學員們屁股上猛推一掌發出的響聲。

  夜深人靜時,隊伍在縮短。過了關的便鬆口氣,回營房睡覺去了。到半夜時,還剩下一個班的樣子。又過了一會,就剩下幾個學員。

  最後的幾個學員實在是笨,橫直跳不過去,特別是其中的一個胖墩,從踏板上一跳起來就屁股朝天,身子躬成個蝦,從空中啪嗒一聲落在木馬中央。

  「再來——」

  再來還是過不去。

  皮定均心裡憋著火,當胖墩又一次從踏板上跳起來,屁股稍稍往外一撅,他照著屁股蛋著著實實地推了一掌。

  這一掌挺靈,胖墩沒有往上躥,倒是朝前去了,但他覺得木馬前面那片空地無異於萬丈懸崖,拚命地想把身子收住,便「啪』地一聲,不偏不倚,胯襠卡在木馬頭上了,那木馬又是硬木做的,不像制式器材包裹著軟皮,只聽胖墩唉喲一聲,雙手捂著胯襠滾落在沙坑裡,額頭頓時冒出一片汗珠子。

  但皮定均並沒因為一個學員卡著而改變他的決心。他派人把這個學員送到衛生所去,對剩下的學員還是下小操。

  啟明星從東面的將軍嶺上升起來時,他終於把最後幾個笨兵推過去了。跳木馬這玩意兒,只要跳過去一次,也就摸到要領。皮定均舒了口氣。他沒有回宿舍,直接到衛生所,看看卡傷了的學員。

  衛生所同志告訴皮定均,那個學員的右邊睪丸卡碎了,已經送往師醫院。他楞住了。

  皮定均從衛生所走出來,很是懊悔,倘若那一掌不是推得那樣重,無論如何不會使這個同志落下遺恨終生的殘疾。他深感對不住人家。

  「好麼,為了跳木馬,爭紅旗,皮定均同志一巴掌把學員的睪丸卡碎了,這真是咱們八路軍的特大新聞!」劉伯承師長在全師機關幹部和團以上幹部大會上這樣點了皮定均的名。整個會場哄堂大笑。

  不管怎麼說,那體育競賽的優勝紅旗還是被皮定均扛走了。

  不久,劉伯承提名,皮定均擢升為129師特務團團長。

  毛主席批示:皮有功,少進中

  長征中,皮定均任紅軍大學上級指揮科副科長、步兵學校營長。到陝北後,任教導師第2團團長。

  抗日戰爭爆發後,皮定均任八路軍第129師特務團團長、太行軍區第5、7分區司令員。1944年8月奉命組建豫西抗日游擊支隊,任司令員,率部開闢豫西抗日根據地。

  抗日戰爭勝利後,皮定均任中原軍區第1縱隊1旅旅長。1946年6月,在中原突圍中,率第1旅向東轉移以掩護主力向西突圍,經20天連續激戰,衝破國民黨軍的堵截、封鎖,勝利抵達蘇皖解放區。後任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副司令員、第三野戰軍24軍軍長,參加了孟良崮、萊蕪、豫東、淮海、渡江等戰役。

  1952年,皮定均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9兵團軍長兼政治委員。1953年回國後,任福建軍區、福州軍區副司令員。曾入高等軍事學院學習。

  1955年授銜時,按級別,皮定均就被授予少將軍銜。但鑑於他在戰爭年代建立過特殊貢獻,毛主席批示:皮有功,少進中,給他授了中將軍銜。

  1969年起,皮定均任蘭州軍區、福州軍區司令員。曾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是中共第九、第十屆中央委員。1976年7月7日因公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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