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說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鍾躍民,不管怎麼樣,你欠人家的欠大發了。」
鄭桐也點頭應和:「沒錯,你當初就不該招惹人家,現在好了,你又不能給人家一個說法,還讓人家對你死心塌地,鍾躍民你缺德缺大發了。」
鍾躍民也是懊惱的說:「我哪知道當時怎麼就頭腦一熱上去拍她了。」
鄭桐毫不客氣的說:「你那就是見色起意,說白了你就是個好色的玩意兒。」
江華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說,女人不能隨便惹,曾經有一個人惹了一個女人,直接導致整個民族的命運江河日下。」
鄭桐對這種歷史軼事最感興趣了,於是追問道:「誰啊,什麼人?惹了哪個女人?」
這時周圍的人也都被江華的話題吸引過來,一個個湊近了耳朵傾聽。
江華故作神秘的說道:「女的叫閻婆惜,男的叫宋公明。」
眾人一愣,鄭桐大叫一聲:「這不是水滸傳嗎?」
鍾躍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慫恿起來:「哥,你詳細說說,說說,就當是旅途當中解悶了。」
江華大馬金刀的擺開架勢,一拍桌子,就像摔驚堂木一樣,清清嗓子說道:「這閻婆惜大家也都知道,宋江的妾室,要不是宋江冷落她,他也不會跟宋江的下屬攪在一起,為了自己的幸福,閻婆惜準備出首,告宋江與梁山賊寇勾結。」
鄭桐急切的追問:「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往深了講。」
「宋江怒殺閻婆惜,這才導致他被通緝,最後發配江州,甚至最後落草為寇。」
鍾躍民翻了個白眼說:「對啊,這和民族有啥關係?」
「關係大了,他要是不落草,就不會想招安,也就不會招安之後被派去攻打方臘。」
鄭桐殷勤的送上水壺,他的好奇心越發的大了。
「哥,你潤潤嗓子。」
喝了口水,江華繼續說:「宋江要是不攻打方臘,方臘也許就可能北伐成功,取宋而代之,這樣也就不會有靖康之恥,女真也就不會崛起,蒙元也許就會被撲滅在萌芽當中。」
鄭桐彷佛如夢初醒一般,大吼一聲:「艹,這水滸讓你真沒一講,還真是清新脫俗啊。」
車廂里的人大笑起來,大家都知道,這就是玩笑話,江華的一切都是推論,可惜歷史沒有如果。
江華這個笑話過後,車廂里的氣氛活躍了不少啊,雖然是去農村,但是大家可是抱著改天換地的壯志雄心去的,此刻聚在一起抒發胸臆。
「哥,旅途漫漫啊,你看的書比較多,就給我們講點奇聞異事解解悶唄。」
江華捋捋袖子說:「那就給你們將兩打小東洋時期的故事吧。」
鄭桐興奮的說:「這好,這好,快講。」
「那時候有個文人領袖叫劉文典,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啊?」
眾人都是搖搖頭,江華繼續說道:「這人在學問上那是一等一的,骨頭也硬,花生米都抬舉他為國寶,有次花生米召見他,為了學生集會的事情,倆人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花生米罵他是老學閥,他罵花生米是新軍閥,花生米罵不過他就給了他兩耳光,這位急了直接給了花生米一記撩陰腳。」
鍾躍民拍著巴掌說道:「好,大快人心啊。」
鄭桐惋惜的說:「可惜這位學問家了,花生米肯定不會放過他。」
「花生米也不敢處置的太出格,最後只能用治安條例,拘留了這位幾天。」
周圍人一起鼓掌說道:「好,聽著就解氣啊。」
所有人都催促道:「還有了?」
「川蜀大學啊,有個老教授叫蒙文通,這位爺給學生考試最有意思了,川蜀人喜歡泡茶館,這位爺一到期末考試,就喜歡請學生們泡茶館,讓學生問他問題,他說了,你學的深與淺,從你的問題當中就能體現出來,要是有學生能問出有深度的問題,這位爺是撫掌大笑啊。」
鍾躍民讚嘆道:「這是高手啊,這是高手。」
江華講了兩個奇聞異事,讓車廂里的人徹底的認為這個人見識廣博,於是都圍到他身邊來,聽他說故事解悶。
幸好前世在網絡上各種各樣的奇聞異事迭出,江華那是口若懸河的講起來,讓人們都忘了時間。
從京城到西北,那時候的火車要走好長時間的,一路上有江華的存在,大家都能忘記時間,甚至連其他車廂的人都趕來聽故事,而且把江華服侍的那叫一個舒坦,除了去廁所要親自去,其餘的都有人代勞。
等火車到達西北,整列車的青年都知道江華這一號人了,因為江華講的奇聞異事,已經在整列火車上流傳開來,幸好他心裡有數,講的都是一些不犯忌諱的,也就沒有人雞蛋裡挑骨頭了。
火車轉汽車,終於到了縣城,這個縣據說自古以來出美人,但是鍾躍民在大街上用眼光一掃,那是大失所望,他們忘了,千百年前和現在的審美是不一樣的,城裡和鄉下的審美也是不一樣的。
有關部門的人只是清點了人數,按照事先已經定好的計劃,就把江華他們這一批青年給打發到下邊的村子裡了。
石川村的支書帶著人趕著小驢車來接下鄉青年,雖然滿臉笑意,但是江華能看出這個笑意里多少有點苦滋滋的味道。
坐在吱吱呀呀的驢車上,青年們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這一批的青年都是來自於京城,哪裡見過黃土高坡的風貌。
鄭桐指著遠處問道「那條河是什麼河啊?」
鍾躍民來之前惡補了西北的地理知識,稍微想了一下說道:「無定河。」
鄭桐立馬搖頭晃腦的說:「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感情說的就是這條河啊。」
江華接茬說道:「無定河是秦北的母親河,是黃河的一級支流,就是因為水量巨大,這才成了天險和必爭之地,要不然哪來那麼多河邊骨。」
支書轉頭看看驢車上的青年,心裡的滋味不好言語,只感覺有千斤重擔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