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秦嶺崩於前

  鍾躍民此話一出,感覺頓時就冷場了,即使火鍋熱氣騰騰的冒煙,但是三個人都同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江華說道:「這話我怎麼聽著這麼刺耳?挺別彆扭啊,什麼叫做不要臉的事兒我熟啊。」

  鐘山岳喝問道:「對呀,你究竟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兒,為什麼不要臉的事兒你就熟了?」

  鍾躍民趕緊解釋:「我就是那麼一說而已,又不是真的就不要臉了,咱爺們兒混的就是個面子問題。」

  江華一邊抖動著快子涮肉,一邊搖著頭:「不對,你鍾躍民就不是個要臉的人,而且你說你沒做過不要臉的事兒,這也不對呀,至少對人家周曉白,你就特別的不要臉。」

  鍾躍民無奈的說道:「我說哥,周曉白這篇不是已經翻過去了嗎?」

  「翻得過去嗎?你給人家心裡留下了多大的創傷?為什麼人家至今未婚,已經是三十歲的老姑娘了,什麼原因你心裡沒點數嗎?」

  鐘山岳問道:「周曉白是誰?」

  鍾躍民沒有接話,他的心裡也應該是有一絲絲愧疚。

  「一個對鍾躍明死心塌地而且死不悔改的女人。」

  鐘山岳笑著說:「還有這麼不開眼的女人,竟然看上這塊料,是眼瞎了嗎?她誰家的姑娘?」

  「周震南的姑娘。→」

  「周震南。」鐘山岳念了一下名字:「聽說過,但是沒跟他打過交道,怎麼,他姑娘喜歡我兒子啊?」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準確的說,應該是你兒子先撩他姑娘,撩完了之後不負責任。」

  「那姑娘到現在還沒有結婚嗎?」

  江華搖搖頭:「應該還沒有結婚,至少沒有朋友告訴我她結了婚。」

  「造孽啊。」鐘山岳嘆口氣說道:「還好我不認識周正南,要不然那以後都沒辦法見面了。」

  鍾躍民壓根不敢說話,鐘山岳突然對江華問道:「那姑娘怎麼不如鍾躍民的意了,現在還有可能成為咱們鍾家的兒媳婦兒嗎?」

  「夠嗆,那姑娘喜歡黏湖人,鍾躍民可不是喜歡婆婆媽媽的人,總這麼黏黏湖湖的,您兒子能不煩嗎?」

  鐘山岳重重的嘆了口氣:「真是造孽啊,這各色性格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找到媳婦兒。」

  江華涮了一塊肉放在鐘山岳的碗裡:「算了,不要再感慨啦,女人這小子以後肯定不缺,但是能不能結婚那就兩說了。→」

  鐘山岳倒不是保守的老頑固,聽見江華的話也沒有勃然大怒,只是若有所思的說道:「要是能有個孫子或者孫女兒那就好了。」

  江華趕緊攔住,好傢夥的,真是什麼都敢說,明年就是危機重重的一年了,風暴就要刮起來了,流氓罪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爸,你這說法實在太流氓了,這不是教您兒子學壞嗎?」

  鐘山岳也察覺自己失言了,於是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是催的你和瑩瑩,我讓你跟瑩瑩趕緊給我生個孫子或者孫女,鍾躍民這小子我已經不指望了。」

  鍾躍民恬不知恥的說道:「那感情好,我倒是樂得一身輕鬆。」

  鐘山岳和江華同時罵道:「沒心沒肺。」

  吃完涮羊肉,父子三人回到家中,鐘山岳照例去泡澡,江華和鍾躍民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閒天兒。

  江華拿出兩罐啤酒,這也是他從友誼商店買的,可是進口貨,扔給鍾躍民一瓶。

  鍾躍民打量了一下:「這可是稀罕貨啊,還是進口的,你從哪兒買的?」

  「友誼商店。」江華坐下喝了一大口,屋子熱乎乎的暖氣烤的人有些發熱,來一口清爽的啤酒,真是再舒服不過了。

  鍾躍民依樣畫葫蘆的打開易拉罐,也喝了一大口,然後說:「爸,今天的感慨有點多啊,以前他從來沒有管過我這些事情。」

  「以前,他是個硬生生的漢子、鐵打的嵴梁,沒興趣管這些家不長理不短的閒事,現在他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最盼望的就是下一代有出息,下下一代能夠圍繞膝前。」

  「哦。」鍾躍民恍然大悟的說:「你的意思是爸已經老了,開始籌劃自己的退休生活啦,想著含怡弄孫了。」

  「對呀,也就這幾年吧,他現在可能退下了,他現在已經六十多了,一般人過五十就要孫子孫女了。忍的時間夠長了。」

  鍾躍民一推二六五:「那哥你加把勁吧,千萬別讓咱爸失望。」

  「你可是親的,不要避重就輕,這是你的責任,老鍾家的下一代指望你了。」

  鍾躍民無賴的說道:「我可一直拿你當親哥哥,我爸也一直拿你當親兒子,你不要自己見外呀,你的孩子就是咱鍾家的下一代,絕對是親的。」

  江華指著鍾躍民說道:「你等著吧,我早晚給你找一個厲害的女人,把你管的死死的。」

  「我等著,能管住我的女人這輩子都不會出現。」鍾躍民笑著說:「再說了,你什麼時候看我鍾躍民對女人魂牽夢繞,那都是過眼雲煙。」

  江華笑著說:「真的嗎?你可別讓我問住了,我只提一個名字,你就得大驚失色。」

  「提,有本事你提啊,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區區一個女人的名字,你看我會不會改色?」

  「秦嶺。」

  鍾躍民臉色大變,江華笑著說道:「哎,你不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嗎?怎麼著,秦嶺崩於前,你就面色改了?」

  鍾躍民無奈的說道:「好死不死的你怎麼會提起這個名字,我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名字給忘記。」

  「忘記,忘得掉嗎?」江華搖搖頭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你第一個女人,真正意義上的女人。」

  鍾躍民一把下子撲過來,掐住江華的脖子:「快說,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見過秦嶺?是不是她告訴你的?」

  江華甩掉鍾躍民的手:「你丫是不是有病啊?人家一姑娘當著我面兒提起跟你雲雨之事,是她好意思還是我好意思?你倆真要成了,我可是大伯哥,這話跟我說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