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潔瑩納悶的說道:「可是我覺得那個什麼全聚德、東來順不也挺好的嗎?還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這個西餐廳看起來也沒有多好啊。」
蔣碧雲拉著藍潔瑩的小手說道:「現在看來,這裡確實是沒有多好,可是十幾年前,這裡可是金碧輝煌的,整個京城也沒有幾家西餐廳,到這裡來,算是開洋葷、見世面了。」
藍潔瑩點點小腦袋,她懂了,抬起頭來,打量一下四周,精美的浮凋,壁畫,還有頭頂的大吊燈,可以想像當初剛裝修的時候,這是一個多麼漂亮的西餐廳。
蔣碧雲指著桌上的刀叉說道:「當年這些刀叉可都是純銀製作的,這幫壞小子,來吃一回就偷一回刀叉,吃一回就頭一回刀叉,我們家到現在還有好幾個胡椒瓶和銀制的刀叉呢,後來老莫虧的太多了,乾脆換成不鏽鋼的了。」
鄭桐靠過來說道:「刀叉算什麼?鍾躍明這孫子曾經打算偷這裡的椅子。」
蔣碧雲不知道這個段子,看向鄭桐,用眼睛示意他,趕緊講講,給老娘解解悶兒。
「鍾躍明這孫子,想一出是一出,有一回來老莫吃飯,覺得這椅子挺舒服的,就想悄悄的順走,幸好讓江華給他攔住了,要不然哥兒幾個可能連老莫的大門都出不了。」
這時候,又來了兩個女的,就是周小白和羅芸,她們倆人現在關係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差,反正就是同事關係,下了班之後一起來老莫的。
周曉白恬澹的跟蔣碧雲打了個招呼:「碧雲,好久不見了。」
鄭桐嘻嘻哈哈的說道:「是好久不見了,但是怪不著我們啊,畢竟咱們沒辦法跟你比呀,我們倆都是學生,你現在可是軍醫院裡的主治大夫了,每天都忙著救治病人,可謂是日理萬機啊。」
羅芸嗔怪道:「你鄭桐啊,壓根就不是什麼好人,見天兒的盼著別人得病,還日理萬機了,要真這個樣子,得多少人生病啊。」
此時羅芸和周曉白一身筆挺的軍常服,藍潔瑩看著不知道多羨慕。
周曉白也看到藍潔瑩羨慕的目光,內心還是有一些小驕傲的,正了正軍帽問道:「這位小妹妹是?」
蔣碧雲說道:「這是江華的小女朋友藍潔瑩。」
羅芸笑著說:「女朋友就女朋友,你幹嘛加個小字啊?」
鄭桐樂呵的說道:「真是小女朋友,今年過完年才十九歲。」
「額……」羅芸裝出一副噁心的樣子:「這麼年輕的姑娘,江華你也能下的去手,就算是老牛吃嫩草,你這草也太嫩了點吧?」
江華笑著說道:「什麼跟什麼,我怎麼就老牛吃嫩草了,我也不老啊,正當壯年,不過話又說回來,羅芸,有本事你也吃嫩草啊,你找個小男朋友啊。」
江華的話逗得大家捧腹大笑,羅芸惱羞成怒的晃晃拳頭:「我告訴你,江華,我可有男朋友了,過完年就結婚,別給我造謠啊。」
藍潔瑩摸摸周曉白的軍裝,雖然不好看,但是這些天受了不少愛國主義教育,內心還是很羨慕穿軍裝的人。
這時鐘躍民也來了,穿著厚厚的棉襖在家裡有暖氣穿夾克無所謂,這齣門數九寒天兒的,沒個棉襖,他鍾大營長也罩不住啊。
「嗬,都到齊了,聊什麼了,笑成這個樣子,也讓我樂呵樂呵。」
鄭桐沒好氣的說道:「鍾躍民,你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人都到齊了你才來,咋地,你壓軸啊?」
鍾躍民搓搓雙手:「這不是剛回來,在四九城走動走動吧,跟以前的朋友聊聊,今兒中午跟奎勇喝了一頓,一直聊到現在,耽誤了點時間。」
鄭桐說道:「江華,你和你媳婦兒上座兒吧,今兒你們買單,點菜也由你們來,兄弟們,吃好吃孬,那全看你的意思。」
江華壓根沒看菜單,把菜單遞給藍潔瑩還有蔣碧雲他們,笑著說道:「淨說屁話,跟著我混,哥們兒還能讓你們吃孬,咱今天就讓娘子軍點菜,放開了點,往海了點。」
周小白笑著說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今天非吃窮你不可。」
一會兒功夫,酒菜上桌了,大家的杯子裡倒上紅酒,江華說道:「鄭桐,作為主辦方,你不給大家講兩句話,鼓舞鼓舞士氣,烘托一下氣氛。」
鄭桐拿起酒杯說道:「那我就講兩句,今日高朋滿座,勝友如雲,值此團聚之際,祝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也祝願各位闔家歡樂,身體安康。」
「好彩。」鍾躍民喊道:「不愧是正兒八經考上的大學生,比我哥這個靠舉薦上大學的有文采多了。」
眾人哄堂大笑,江華喝了一口紅酒,用餐巾擦擦嘴巴說道:「瑩瑩,昨天給躍民零花錢是不是給多了,這麼大人了,還是得自力更生,以後可不能再給了。」
藍潔瑩也知道開玩笑,歡快的點點頭:「知道了,確實得自力更生,昨天伯父還說他了。」
鍾躍民趕忙放下酒杯:「嫂子,別跟我哥學壞了,我哥打小一肚子壞水,你這麼漂亮可千萬別學。」
鄭桐笑著說:「聽聽,聽聽,聽這話就知道,絕對給多了,以後可不能再給了。」
鍾躍民故作傲氣,拿起酒杯:「大丈夫不食嗟來之食。」
鄭桐舉起酒杯對他遙敬了一杯,嘴裡誇獎道:「好樣的,大丈夫。」
江華問道:「周曉白、羅芸,最近你們怎麼樣啊?」
「挺好啊。」周曉白抿了一口紅酒:「每天有條不紊的上下班,羅芸也談戀愛了,明年結婚。」
鍾躍民問道:「羅芸要結婚了,那你了?」
周曉白擱下酒杯:「這話誰都能問,就你問不合適。」
鍾躍民識趣的閉嘴,拿起酒杯說道:「我確實不應該問,我自罰一杯。」
江華問道:「他不適合問,那我來問吧,周曉白你這朵花有主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