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賈蓉悠然的抿了一口茶,讓六順去下一家。
形象這東西,在賈蓉這裡,就是玩兒。
風流好色,癲狂桀驁,貪財無道,這名聲,沒啥子不好。
能省多少麻煩。
他做什麼,沒人會去過多揣摩,也不會被剖析解讀。
愛怎麼做怎麼做,反正那些人會給他找好理由,合情合理的,他自己都覺得是那麼回事。
從二皇子府出來後,賈蓉一路把其他府邸也走了一遭。
不給銀子,他就去永治帝面前,有模有樣的講,當時是誰心地良善,把他救出來的。
多好的賺錢商機啊,不利用都可惜。
反正他風評也不咋的,臉皮又厚,讓人罵幾句,值當個什麼。
罵的越狠,他就獅子大開口唄。
惡人還得惡人磨,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賈蓉暗暗抹了把淚,感動的,他太崇高偉大了。
「你這個人當真無賴。」
慕鸞靠在軟枕上,笑瞅著賈蓉,也就他能做出這些事。
「我也想做個好人,可他們誰給我機會了,一個個盯著我,隨時準備把我拉下去,這還客氣什麼,自然能坑一筆是一筆。」
「沒道理明知他們居心不良,我還要去顧及他們的心情,這是聖人的活,像我這樣的,干不來。」
「他們讓我不痛快,我就讓他們更不痛快。」
賈蓉剝著橘子,隨口道,敲詐的這些人里,數庸王府,他竹槓敲的最狠。
沒辦法,誰讓趙群是他大舅子呢,不得額外「關照」點。
「慕鸞,想不想去莊園裡過過不一樣的生活?」
「待在雲袖閣,實在不是能安心靜養的地方。」
「賈蓉?」
「放心,你雖然很有料,但抱著並不重,我肯定不會摔了。」賈蓉朝慕鸞一笑,抱著人往外走。
「我並沒有答應。」慕鸞輕斂眉眼。
「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喜歡說違心的話,完事後又心裡暗惱。」
「你瞧男人活的多不容易,不僅要聽你們說,還要去揣測你們心裡真實的想法。」
「萬一理解錯了……」艾瑪,那妥妥是災難,多呼吸一口,可能都被嫌棄動靜太大。
「你們啊,就不能像我這樣坦誠一點。」
賈蓉搖頭晃腦,慕鸞白了他一眼,這混蛋跟坦誠兩個字哪沾邊了。
「六順,車駕的再穩一點,我們不趕時間。」
馬車上,賈蓉朝外說道。
六順應了一聲,把速度再放緩了一點。
「可覺得晃蕩?」賈蓉把褥子墊在慕鸞腰間,「要哪裡疼,你就說一聲,出了京城,郊外的路,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
慕鸞聽著賈蓉的溫聲細語,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車外,她真受不得他這樣,眼裡似有星河,她只怕自己會沉淪進去。
「我自己能走。」
「嗯。」賈蓉點頭,手卻沒撒開,抱著人繼續往屋裡去。
「歇息會,晚上吃鱸魚。」
「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先說好,紅燒料不會多放,以免刺激傷口。」
「清蒸吧。」慕鸞清淺開口。
「行。」
扶慕鸞躺下,賈蓉倒來一杯水擱在床邊,就出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