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你早些處理完,然後我們去郊外踏踏春。閱讀」
撫平賈蓉袖口處的褶皺,楚惜柔聲道。
趁著賈蓉還在,楚惜想和他有更多美好的瞬間。
如此,賈蓉回了京城,她可以有這些回憶伴著入睡。
「好。」
摟著楚惜,賈蓉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緊接著就去了偏廳。
陳岳頗有耐心,並沒有因為賈蓉來遲,而有任何不悅。
臉上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意,頗有世家子弟的氣度。
「許兄。」
見賈蓉過來,陳岳起身笑道,和第一次見面,簡直判落兩人。
賈蓉眸子輕抬,這是要跟他唱哪出?
「實在抱歉,叫陳兄久等了。」
論演技,賈蓉一向精湛。
話是說的客氣,但神情倨傲的不行,分明沒將陳岳放在眼裡的架勢。
陳岳嘴角噙著笑意,並未有絲毫變色,「是我叨擾了,難為許兄特地抽身過來。」
翩翩公子的模樣,兩相一對比,越發襯的賈蓉上不了高台面。
旁人看了,定然要夸上一句,瞧瞧人陳公子的涵養,果然世家子弟的風範不是旁人比得了的。
「確實難為。」賈蓉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一臉不耐,「陳兄這過來叨擾,是有事?」
擱我這裝是吧,那就來唄,賈蓉倒想看看陳岳這副面孔能維持多久。
「昨日是我失禮了,思來想去,還是要親自上門致歉。」
「楚姑娘姿容無雙,我難免起了愛慕之心,久不在揚州,卻不知她已成婚了。」
「一時衝動,失了禮數,這廂同許兄賠個不是。」
陳岳語氣誠懇,緩緩說道。
賈蓉看了他一會,隨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些許小事,何須掛在心上,我瞧著是那么小氣的人?」
陳岳嘴角輕掀,回以一笑,就你這姿態,不是明擺著。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楚惜如今已經有主,陳兄往後就請離她遠些,也免得影響我們夫妻之間的情分。」
賈蓉身子前傾,畫風一轉,笑不達眼底,開口就是警告。
這無疑沒給陳岳留臉面。
然而即便如此,陳岳卻沒有半點難堪的樣子,眉眼溫潤,輕笑道:「這是自然。」
「楚姑娘待許兄情意深重,豈是我能涉足的,我痴纏她許久,卻始終連一個正色都不曾得。」
「如今也該放下了。」
陳岳苦笑,仿佛釋然了。
沒再多說什麼,陳岳起身同賈蓉提出了告辭。
看著陳岳朝外走的背影,賈蓉眉心輕蹙,還真是判若兩人。
若這麼瞧,這就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但賈蓉會信?
參考他自個,就知道人的面具可以戴幾層。
抿了一口茶,賈蓉開始思索哪裡出了破綻。
他之前同楚惜的事,已經被趙瑜抹除了,陳岳就是查,也很難查出什麼。
至於他現在的身份,短時間裡,是立得住的。
羅延那邊,應該也把該透露的「無意」透露了。
原本按賈蓉的猜測,陳岳上門,應當會「不經意」的把楚惜的身份暴露。
進而使得自己休棄楚惜。
如此一來,以楚惜的性子,定不會再念著他。
可出乎賈蓉意料的是,從頭到尾,陳岳都沒有談及,是暫且隱而不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思索了一陣,賈蓉走出了偏廳,再觀看觀看,面具這玩意,戴久了總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