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我從未見過,賈監軍為了污衊我,還真是費心思。閱讀」
「洪副將,不用這麼急著撇清,且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賈蓉目光看向地上跪著的黑衣人,嘴角揚起,「來,把你剛在我這交代出的話再說一遍。」
「萬蟻噬心的痛楚,你應該不想再遭受一次。」
「我說!我說!」
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忍受的事,黑衣人面色霎時慘白,急忙直起身子叫道。
「是洪盛派我們刺殺你的。」
「之前晏向遇刺也是他做的。」
「每回他從淮南水師貪污出的銀兩,都運給了一夥海寇。」
「說是海寇,但其實是我們自己的人,那些銀兩絕大部分輸送進了京城,用以……」
黑衣人說到這裡,話音戛然而止,一支箭矢劃破夜色,射進了他的胸口。
黑衣人瞳孔張大,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有刺客!」
「快,保護監軍大人!」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賈蓉驚怒,一把上前揪住洪盛的衣領,「當著我的面殺人滅口,你洪盛好膽!」
「給我搜!」
甩開洪盛,賈蓉揚手,六順二話不說,帶著人就衝進了屋。
「賈蓉!」
洪盛大吼,目呲欲裂,完全沒想到賈蓉猖狂到了這個地步。
「把他們轟出去,請晏提督來,今兒,我就不信整治不了他!」
洪盛咬牙切齒。
但他那點人手,和有備而來的賈蓉相比,完全不在一個層級。
三兩下就讓制服了。
「洪副將,慌什麼,安分等著,東西還沒搜出來呢。」
賈蓉瞧著雙目直欲噴火的洪盛,掀了掀眼皮,哼聲道。
「賊喊捉賊!」
這四個字洪盛幾乎是從嘴裡蹦出來,他還從未遭受過這種屈辱。
怒火滔天的同時,洪盛心裡也有一絲驚惶。
那個人賈蓉是從哪弄來的,怎麼會知道那些!
「大爺,找到了!」
這時,六順大聲嚷著,從裡面急步走出來,手裡拿著數封信件。
賈蓉拆開其中一封,看了幾眼,瞥向洪盛,眼神譏諷。
「先是人證,再是物證,洪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把人給我綁了,召集水師,即刻隨我去攻打賊寇。」
語畢,賈蓉大步就朝外走。
「賈蓉,你栽贓陷害,那些信件怎麼回事,你自己清楚。」
「放開……」
洪盛的吼叫聲遠遠傳來,賈蓉挑了挑眉,腳步未停。
確實,無論是黑衣人還是信件,都是他安排的。
但那些事,可都件件屬實。
洪盛叫屈,委實可笑。
垂死掙扎,但他可不會給他翻盤的機會。
「人抬下去了。」
一邊朝前走,賈蓉側頭看向六順問道。
「抬下去了,一早在身上綁了塊豬肉,洛七雖不著調,但功底還是不賴的,只傷了點皮肉。」
「按大爺吩咐的,連夜將人送出揚州。」
賈蓉點了點頭。
「大爺,我們這麼過去,會不會給人送菜?」六順眨著眼,湊向賈蓉低聲道。
淮南水師的戰力,六順是清楚的,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
「放心吧,等我們到,他們早沒影了,可不會在那候著。」
「這麼大的動靜,想來消息已經在傳過去的路上了。」
「這個時候暴露,對他們百害無一利。」
賈蓉隨口說道,斜了眼六順這個慫貨。
在慫這方面,六順是一向不虛。
緊急召集了水師,不到一刻鐘,一行人就登上了戰艦。
聲勢極為浩大。
因著不清楚敵方的實力,船上諸人心裡多少有點忐忑。
好不容易有人鼓起勇氣上前,想問問賈蓉具體情況,但被他眼睛一掃,瞬間萎了。
在水兵那裡,賈蓉得人心,受敬仰,可在官員這裡,賈蓉跟煞神,那是劃等號的。
這突然就把人召集起來,也不知道意欲何為。
希望不是興起,領著他們去送死。
眾人苦著臉幽幽一嘆,這晏提督也是,怎麼就沒喝死他。
但凡他沒醉的不省人事,不也有個人制止賈蓉胡為。
還有洪副將,愣是人影都沒出現。
就在他們心裡暗自嘀咕,戰艦停了下來。
到地方了?
他們眯眼看向不遠處的島嶼。
「威遠號全員下水,其他戰艦,四散向前方島嶼圍攏。」
「儘量抓活的。」
賈蓉下達命令。
眾人不管情不情願,都立馬行動了起來。
一切就如賈蓉預料,人去樓空。
站在岸上,賈蓉臉色陰沉。
「搜,不信他們沒遺漏下什麼。」
儘管搞不清情況,水師們還是照賈蓉說的,一寸一寸仔細搜查了起來。
而另一邊,楚惜站在船頭,她的對面是七艘呈箭頭排列的戰艦。
雙方對峙著。
比起楚惜的氣定神閒,對面顯然氣急敗壞。
居然在這個時候遇上了青獄的人。
而且看樣子,對方是專程在候著他們。
若是往常,他們倒也無懼,就算沒打過,他們也能跑的掉。
在提升戰艦的速度上,他們一向注重。
海上沒有船只能快過他們。
偏偏此刻船上負重過大,那些東西,也不是能扔的。
避不過,唯有戰了!
青獄也就六艘戰艦,他們未必會敗。
兩刻鐘後,他們驚恐的看著楚惜,這特麼是人嗎?!
直接一人殺沉了他們一艘船。
還有黑火藥是什麼時候擱他們船底的!
「楚使,統共七十三萬兩白銀,其中有不少名貴的字畫瓷器。」
「黑火藥三大箱,炮彈共十箱,兵器甲冑加起來有十一箱。」
一人到楚惜面前稟報導。
楚惜點頭,眸子看向那些被捆綁的人,示意回程。
從收穫而言,此行無疑不小。
但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探查出他們的背後之人。
…
…
水師們在海上搜尋半天,收穫甚微。
對方撤離的很乾淨,連一床被子都沒有留下。
賈蓉面色難看,周身散發的寒意讓人不敢靠近。
「回去!」
咬牙吐出兩個字,賈蓉冷著臉上了戰艦。
比起來時,船上的氣壓顯然低了不止一個度。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賈蓉心情極差。
這個時候惹到他,無疑是找死。
一個個離得遠遠的,同時在心裡暗暗猜測,之前在島上待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能讓賈蓉如此惱怒。
靜靜站了一會,賈蓉進了船艙。
心裡想著要不要找趙瑜分點贓。
怎麼說,他也折騰了一整個晚上,還跑了那麼老遠,不得給點辛苦費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