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無到有,數年時間,發展成這樣,她確實了不得。」
賈蓉感嘆了一句。
「老師是真的想好了?這要失敗,絕對掉腦袋。」
「原本人人尊崇,說不準就被抹黑的人人唾棄。」
「她會是天下百姓期盼的皇帝。」范承品著茶,隨然道。
賈蓉點了點頭,吹了一口茶水,看著盪起的波紋,他眸子微抬,助女帝登位,想想都很刺激。
「你家大爺讓你監視我的?」
推開門,慕鸞瞧著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尹安,挑了挑眉。
尹安腦袋一縮,看著已經到面前的慕鸞,很老實的點頭,「大爺在完成很重要的一步,怕你過去,功虧一簣。」
「讓我一定要看好你。」
「實在不行,可以找個機會打暈了。」
在慕鸞的威壓下,尹安把話一股腦的全說了。
「打暈確實是個好主意。」
慕鸞瞧著尹安,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尹安眸子眨了眨,拔腿就跑。
慕鸞卻並沒有追過去,只是蹙了蹙眉,眸子裡有些思索之色。
賈蓉跟青獄竟然有關係,而且還匪淺。
不然他不會連尹安都不帶,那麼放心隨人家走。
可既然有青獄這條線,他又何必捨近求遠,從興安幫著手。
這是慕鸞疑惑的。
因為冀參?只一想,慕鸞就否定了,以賈蓉的性子,若是只看中冀參,他不會採取這種手段。
何況,他眼下的身份只是暫時的。
這其中定然是發生了什麼連賈蓉都沒預料到的事。
可惜,她不在現場。
倒是無從猜測。
「弟妹,這魚我給你放門口了,一會你出來取。」
田熊在外揚聲道。
賈蓉不在,他倒沒有再野蠻的敲門進去。
該避諱的,他還是知道避諱。
「田二哥。」
慕鸞喚住他,「相公真的沒有危險嗎?青獄那些人,會不會,會不會對他不利…」
慕鸞語帶哽咽,將一個妻子的擔心展露無疑。
隔著門,田熊瞧不見慕鸞的神情,連忙寬慰她道:「弟妹,你且安心,如果真是入虎穴,大哥跟三弟是肯定不會答應去的。」
「那楚使瞧著也是真心拉攏大哥,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再過兩日,肯定就把大哥跟三弟送回來了。」
「要是沒回來,我屆時,也肯定會去尋他們要人的。」
「那楚使可是凶神惡煞的,面貌如何?」
慕鸞抬了抬眸,從門縫瞧著田熊,細聲問道。
「這……」
想到楚惜的模樣,田熊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何止不是凶神惡煞,簡直好看的沒法形容,直接讓三弟迷了眼。
但這怎麼好跟慕鸞講,她還懷著身孕,眼下正憂思的不行,這要讓她知道了。
還不定怎麼胡思亂想,要出個好歹,三弟回來,他可沒法交代。
「和三弟一樣,就一俊秀的書生。」
「弟妹,那邊還有事等著我去辦,我就先過去了。」
怕哪裡說多了嘴,田熊果斷遁了。
慕鸞推開門,把兩條鮮活的魚拿了進來,關門之前,她朝田熊離開的方向瞧了一眼。
這個楚使只怕哪裡不對。
田熊支吾的樣子,明顯瞞了什麼,不好讓她知道。
若真只是一個俊秀的書生,沒必要如此。
「尹安,把魚拿去剖乾淨了。」
瞧著一個方向,慕鸞淡淡開口。
約莫幾秒,尹安出了來,苦著臉,「又吃魚啊。」
「要不我去廚房順點別的,咱換換口味。」
尹安湊到慕鸞跟前,打著商量。
「去吧。」
聽慕鸞同意了,尹安把魚丟進水缸,立馬歡喜的蹦了出去。
三菜一湯,慕鸞的廚藝還是可以的,尹安埋首在飯碗裡,吃的暢快。
「那楚使是你家大爺的相好吧。」
正同一塊肉較勁的尹安,聞言筷子卡吧掉了一隻。
完了,她怎麼知道的?!
他昨晚說夢話了??
賈蓉要看到這一幕,只怕要扶額,傻孩子,她這明顯詐你。
而你的反應也驗證了她的猜想。
還真是風流滿天下,慕鸞揚了揚眸,卻是沒再問什麼。
尹安現在警覺了起來,問也問不出有用的東西。
且之後讓人去查。
…
…
「大哥,明早就走?」
賈蓉驚訝出聲。
冀參點頭,「三弟,待了這兩天,對我而言,足夠了。」
「我已經決定追隨殿下了。」
賈蓉默默無語,就不能再矜持一下,讓他也能多沉浸一會溫柔鄉。
「大哥既意已決,我自沒有多話,隨你一同便是。」
賈蓉豪情萬丈的說道,兩人對視而笑。
入夜,賈蓉溜出了房間。
才剛相聚,就得分離,真是操蛋。
「惜兒,叫聲好夫君來聽聽。」
賈蓉膩著楚惜。
楚惜按住賈蓉不安分的手,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接下來,卻不是活色生香的畫面。
楚惜同賈蓉說起了定遠軍。
「若能手握兵權,確實是極大的籌碼,但這卻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
「需得好生謀劃,最好是能得到永治帝的信任。」
賈蓉沉思之後開口道。
「老師不是做了安排,我們且看看。」
「但我估計跟那一百萬兩脫不了關係。」賈蓉說的咬牙切齒。
一百萬兩!多麼讓人肉疼的數目。
楚惜輕笑,縴手摸了摸賈蓉的臉,這一別,又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了。
「回去後,不用把楚子珏放了,繼續關著吧。」
靠在賈蓉胸口,楚惜輕聲道。
賈蓉大笑出聲,「你還真是親姐姐。」
「他要知道你對他的這份愛,估計眼淚都要哭幹了。」
「不過,惜兒,他可是個好動的性子,一直關著,你就不怕他受不住了,來個跳海。」
「正好練練水性。」楚惜不甚在意的說道。
「後面還不知道怎麼危機四伏,我難免有無暇顧及他的時候,關著,也能讓他改改衝動的毛病。」
「你要心軟放了,他可不定怎麼三天兩頭的給我綁人。」
「執著的勁,你是知道的。」
楚惜瞧著賈蓉,眼裡有絲戲謔。
要不是楚子珏想把賈蓉綁了,給她做壓寨相公,他們可不定會遇見。
賈蓉眉毛揚起,「外頭那麼危險,確實得把人關嚴實了。」
「任他怎麼撒潑打滾,尋死覓活,這人,也是堅決不能放的。」
賈蓉一字一句道。
他能有什麼壞心,不過是姐夫對小舅子關懷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