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你知道的,我不在行,交給你不就成了。閱讀」晏向悠然的喝茶,輕飄飄的說道。
賈蓉臉黑了,好傢夥,居然想把擔子全往他身上扛。
「大戰之前,得弄點東西祭旗,晏提督,我覺得你是頂好的人選。」
「想來對士氣的鼓舞,絕對非比尋常。」賈蓉揚唇輕聲道。
晏向當即翻了個白眼,斜睨著賈蓉,「你小子就不能存點好心。」
「我摻和就是添亂,你放心去吧,有我坐鎮後方,保管叫你……」
「保管叫我屍體都撈不著全的。」賈蓉接話,眼睛瞧著晏向。
「還真有可能。」晏向想了想,認真的點頭。
以那伙人陰險的手段,指不定會糊弄了他。
「所以,你要帶我去衝鋒陷陣?」
「我之前也想過英勇就義來著,但這種的,死的虧啊。」
「明知道對方布好了局,還一腳踏進去,多少腦子有點不正常。」
「要尋死,我解了褲腰帶上吊,也比這強啊。」晏向晃著腦袋。
「你也知道啊。」賈蓉瞅著晏向,皮笑肉不笑。
見賈蓉這副神態,晏向輕咳了一聲,「咱兩不同,論奸詐,海寇洪盛他們加起來,也及不上你。」
「沒我束手束腳,你會發揮的更好。」
「這功勞,我就不同你搶了。」
「我謝謝你的誇讚,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想上船。」
「該不是上回被人推下去,懼水了吧。」賈蓉挑眉,覺得十分有可能。
「可不是,每晚都做噩夢,那場景,每回想起,都心有餘悸。」
晏向搖頭嘆息,語氣驚怕的樣子。
賈蓉直接翻白眼,是他想多了。
笑鬧了幾句,兩人正色起來。
「多給洪盛找點事做,別叫他太閒了。」賈蓉開口說道。
他和晏向不可能同時去剿海寇,勢必要有一個留守後方,而留守的人,毫無疑問是晏向。
不說百分百防範住,至少,晏向在,能讓洪盛的行為收斂點。
這樣賈蓉同海寇幹起來,也不必過於憂心後方。
再商討了會應對事宜,晏向就回了去。
他雖然不用親自上陣,但各方面的準備,也不是輕鬆的。
打仗要涉及的東西太多了,彈藥、武器、戰船的檢測,一樣都不能疏忽。
一旦哪裡出了紕漏,賈蓉就是戰略再好,也只能含恨飲敗。
晏向走了後,賈蓉也出了去。
看了看水兵的操練,他的眉心蹙了起來。
倒不是這些人應付了事,而是以他們現在的這個水平,完全沒法打。
時間太短了,就算是魔鬼訓練,也很難提升到哪裡去。
「讓他們停一下。」
賈蓉側頭朝六順說道。
看著迅速有秩序站好隊列的眾人,賈蓉微微點頭,比起之前的慌亂,他們的進步無疑是很大。
「你們應該知道,我到淮南水師究竟是做什麼來的。」
「安逸的日子,不會持續,我隨時有可能帶著你們去同海寇廝殺。」
「既是打仗,傷亡就免不了,別抱任何僥倖。」
「現在你們拼的每一份力,不是為了旁人,而是為了自己。」
「實力強一分,你們活下去的機率就大一分。」
「我希望怎麼帶你們去的,就怎麼帶你們回來。」
「但戰場,向來殘酷。」
賈蓉說到這裡頓了頓,目光從眾人面容上掃過,眸子逐漸肅殺。
「我同晏提督不同,我做事鮮少顧慮,動手更不會留情。」
「這點,想來你們也清楚。」
「一旦開戰,凡,臨陣脫逃者,殺!」
「凡,鼓動軍心者,殺!」
「凡,不從軍令者,殺!」
隨著這幾句話吐出,賈蓉眸子裡全是凌厲的殺意。
被他眼睛掃過的人,都不由打了個冷顫。
他們相信,賈蓉絕對會說到做到。
「話我只說這一遍,想活下來,就抓緊一切時間去練。」
「繼續吧。」
賈蓉話音一落,眾人立馬拿出了比之前多兩倍的激情。
沒人不想活,賈蓉明擺著是來真的。
海寇的兇殘,他們是知道的,打贏,他們是不敢想,只求能多一線活著的機會。
靜靜看了一會,賈蓉轉身離開。
「黑火藥製作的怎麼樣了?」
一進書房,讓尹安在外守著,賈蓉看向六順。
「上次偷試了一次,威力十分巨大,按大爺吩咐的,另再添了人進去,只是產量,還很有限,大抵是沒辦法支持這一次的戰事。」
六順低聲肅然道。
「讓他們加快進度,再添些人進去,務必在三天內製作出足夠的彈藥出來。」
賈蓉眸子緊凝,開口道。
「人聯繫到了?」
轉了轉眸,賈蓉問起了這個。
六順搖頭,「還在聯繫,不過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了。」
「務必穩妥。」賈蓉叮囑了一句。
等六順出去,賈蓉站在窗邊遠眺,風雨欲來。
此戰只許勝。
約莫晚間,潛伏在左天和十四幫里的人傳回消息,一窩海寇已經聯手,打算給淮南水師一次猛烈的重擊。
據他們所探知的,此番聯合起來的,共有七八伙人,船隻都是大型戰艦。
總人數倒是不知多少,但肯定遠超千人。
其中以田遠、盧龔為首的實力最為強勁。
這兩日就會行動,但具體時間,他們卻是級別不夠,查探不出來。
「讓在外面巡視的船隻全部回來。」
「另外,通知漕運那邊,這兩日,暫且關閉揚州的水路。」賈蓉不急不緩的沉聲道。
「走,我們再去瞧瞧戰艦來,儘量把它改造一下。」
越過六順,賈蓉朝外走去。
還真是來勢迅猛,讓他措手不及。
不得不說,很憋屈,正規水師卻讓海寇耀武揚威,欺壓到頭上來。
眸子斂了斂,寒意從賈蓉身上散發出去。
「殿下,明日晚間那些人就會動手。」羅延在趙瑜身旁稟報導。
「淮南水師有人同海寇勾結,此戰,賈蓉腹背受敵,情況會極為不妙。」
「只怕還有人在暗中伺機取他性命。」
「我們要不干涉,他極難擺脫這個困境。」
聽羅延說完,趙瑜神情沒有絲毫波動,靜靜寫著字。
好長一段時間,趙瑜才停了筆,淡淡說道:「且看著,他不可能沒有底牌。」